一样。
但是大主教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问题了,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家的骑士和神官很可能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虽然自己可能因此获救,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们还留在罗布斯领,等待着神罚的降临。”
圣殿骑士口中的神罚可不是什么五雷轰顶之类的超自然现象,信徒们认为,神会给予犯下错误的人痛苦的考验,只有顺利度过才能获得原谅。所以他们从不畏惧痛苦,甚至有时会主动凑上去,苦行的修士就是这样一种用痛苦磨砺自己的信徒,他们的意志甚至比绝大多数圣殿骑士还要坚定。
不过在罗布斯领,能够称为神罚的大概就只剩下王了。虽然不想将那些毫无信仰的家伙与神的考验关联在一起,但是这确实能够称得上教廷自信仰革命一来最大的考验,甚至关乎整个教廷的生死存亡。
“愚蠢明明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能”
“大人,我们认为您的存在更加重要战斗的方法可以通过锻炼学会,魔法可以通过学习掌握,但是能够带领我们的唯有三位大人”
圣殿骑士一脸庄重的模样,这是留下的同伴让他带给大主教的话,他对此深信不疑。
“一群蠢货教廷花费了多久才培养出他们,居然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
大主教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他只是想尽可能保留教廷手中的力量,如果骑士团和魔法师团因此而战力大损,即使他留下又能做到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教廷一步步走向没落吗
那么他宁愿用自己的脑袋换取一个机会。
“请恕我直言,哪怕您献上了生命,那些贪婪的吸血鬼同样不会放过我们。”
骑士十分肯定的回答到,他不是傻瓜,也知道王国的态度。
圣殿骑士团是直属于教廷的战斗力量,和神官一样对于现有的状况深恶痛绝。
在他们看来,那些贪婪的贵族只会压榨广大平民的血汗,宁愿把金币锁进仓库落满灰尘也不愿将其用到别人身上,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这很正常,但是在主张奉献的信徒眼中,吝啬和贪婪一样也是一种罪行。如果放在旧教廷时代,这些家伙都是要被强制缴纳赎罪金的对象。
“至少还有机会。”
大主教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一方面是脑袋的胀痛让他无法继续维持激动的情绪,另一方面他也认为这位骑士的话没有任何错误。
“不,我们的机会在荒原,在那里有无数同伴,他们才是未来从他们中能够诞生无数新的战士和魔法师,而这一切都需要大人您的引导”
圣殿骑士是经过教廷无数次挑选才能脱颖而出的精英,或许他们并不像神官那样懂得各种各样的知识,但是一些道理他们同样清楚。
在南方王国已经失去了让教廷成长的土壤,贵族环伺,几乎没有任何人愿意看到教廷的重新崛起,教廷也不可能像曾经那样将这些贵族化为信徒,或者说双方的价值观从根本上就是完全无法相容的。
罗布斯领的失败已经让骑士们彻底放弃了希望,教廷在王国的地位会更加窘迫。既然看不到未来,那么为什么不趁现在还有机会再闯一闯至少在很多年轻人的眼中,与其死守着南方王国这一片绝地,还不如将一切都压在荒原上,至少目前王国议会在荒原上的影响还远远不及发起圣战的教廷。
大主教终于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道理他没有可能不知道,他并非没有选择,而是主动放弃了选择。
因为自己的愚蠢导致教廷及麾下的大半战斗力量都陷入了罗布斯领的陷阱中,痛苦和自责的情绪始终缠绕着他。大主教已经明白,从他踏入罗布斯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落入了陷阱,大公爵用将漂亮的诱饵裹上利益的外衣,让其看上去更符合贵族们的做法,以此来消除大主教的戒心,而因此上钩的大主教或许谨慎的踏出了每一步,却在最后的时刻犯下了错误,仓促的行动想要在北方争取更多的利益,然后完全陷入了罗布斯大公爵为他量身定制的陷阱。
从教廷的骑士们占据原本属于贵族的领地开始,主导权就已经落入了对方手中,而他们则成了被重重围困的战利品。
“即使如此”
大主教还是有些纠结,他的选择其实并不完全是出于献身精神,而是一种自暴自弃式的赎罪,以自身为代价为属下争取最后的机会,即使失败至少也能说服自己已经尽力,至于之后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来考虑了。
“而且利贝尔特同样不会冒着与王国开战的风险接纳我们,所以从一开始您的决定就是错误的。”
骑士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大主教最后的挣扎,留在罗布斯领的战斗人员加起来已经有近千人,其中还包含了从荒原战场上调回的新人,这股力量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引起足够的警惕。
圣殿骑士团和魔法师团的组合虽然不能够称之为无敌,但是在整个大陆的顶尖战力中也是排行前列的。放任这样一支队伍进入邻国的领地贵族议会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不能让对方屈服就只有就地格杀,这件事情以后议会与教廷的关系已然无法挽回,双方从合作到互不干涉又到如今的相互戒备,自信仰革命以来,彼此的信任不断流逝已经到了差不多的临界点,这场意外的交锋终于撕破了双方一直维持的表面关系。自此以后,南方王国必然会对教廷的行动充满警惕,而教廷一方也不会再对南方王国的贵族抱有期待,正面的冲突或许不会持续太久,但是双方的隔阂却再也无法修复了。
“是这样吗”
大主教好像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他同时也明白,自己期待的情况可能根本不可能实现。
留在罗布斯领北方的教廷人员已经到了连王国骑士都要警惕的程度,否则在北方小镇,那位罗布斯家的继承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所有人员放回。
即使是对集团战不太熟悉的大主教都清楚,北方的那座小镇只是借助王国骑士团和大公爵的名号才迫使自己一方无法动手,被扣上的罪名也不过是表面文章而已,以当时教廷手中掌控的力量,迫使对方放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