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 痛苦的抉择
再一次进入没有直接去霸者大陆报道,而是先绕道去了趟死亡大厅,时隔三个多小时,再一次走进空旷的充满金属质感的圆形大厅,心情已经截然不同,刚刚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有怎样的心情,是深感万幸,是心力交瘁,是欣喜若狂,我不知道,总之,两天前豪情万丈的我已经找不到了。
和我两次到来时一样,除了我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整座大厅只看到周围墙壁的圆形光幕上不断变化的信息。径直走到控制面板的跟前,昨天就是在这里,我冒失的行为差点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死亡游戏极为关键的关于中间退出次数的规定竟然被我给漏掉了,几乎就创造了死亡游戏史上最短游戏时间,最蹩脚游戏者的各项纪录了。
这一次稍微熟练的进入了我的个人信息窗口,画面的内容和昨天看到没有区别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任务清单的选单中,多了一项已完成任务列表。点击进入,空旷的面板上,只有一条信息,“伐木,难度等级:1星。”
这就是差一点让我送名的最简单任务吗?这样也算最简单!我在心中将死亡小组的神秘人及其亲属、朋友都点了一次名。
用目光将伐木任务的选项打开,有关伐木任务的各种数据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不仅有我曾经看到的内容,在信息的最后,还有一条任务点评。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告诉我正确的做法是怎样的吗?
怀着一丝好奇,我一句一句的看下去,因为EVER系统的自动翻译功能早已成熟,所以在我面前显示的是非常标准的中文,我读起来完全没有障碍。
伐木任务的关键点:5小时内完成伐木2500棵的任务,关键点在木”上。
“伐”的方式:一.用正规的方式砍树,如果玩家的伐木熟练度超过100的话,1个小时可以砍伐中等粗细的杨树按照正常的速度,将伐木熟练度提升到100需要16个小时)二.用魔法攻击,每1.5秒可以使用一次魔法卷轴,对树杀伤力最大的陨石魔法,一次平均可以砸倒5至6棵树。三.借助他人的力量,为自己完成伐木的前半部分工作,由任务人自行完成最后一击,也可以算作伐木成功,此方法的伐木效率视协助人员的数量而定。
看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我想到钻游戏空子的方法,竟然是它允许的方法,亏我还沾沾自喜了许久。这个死亡游戏摆明了就是让人用非正规的方法去完成任务,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游戏才有的规定。仔细又一想,以死亡为代价的游戏,谁还管它是否正常呢。继续看下去。
木的种类:霸者大陆世界提供的树的种类不下20种,在大陆的北端,主要有松树,杉树,桦树,杨树,从砍伐的难易程度上来看,云杉是最难的一种,也是耗时最久的一种,松树其次,杨树是最简单,最省时间的一种,砍伐一棵杉树的时间是一棵杨树的此外,霸者大陆中树的形态分为三种,幼年、成年、暮年,选择幼年的树,砍伐的速度会大幅提高,在古列国的周边地区,可以找到数量不少于20万棵的幼年杨树。
“我靠~~这样也行。”我激动得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这个游戏任务还真他妈的灵活到变态,不容人不想尽一切办法钻空子啊。我只是想到怎样去省力,找别人代劳,没想到还可以再树种上下功夫。该死的板凳,他怎么不告诉我,松树是最难砍的树,害我差点没命。其实我不知道,对于木匠这一职业来说,砍松树获得经验值提高要大大高于砍杨树,而且砍伐后得到的木料也大大多于杨树,板凳还以为我要练习砍树技能呢,所以理所应当的就把我往松树林子里带。
我真是低估了死亡游戏的变态程度,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任务命令,竟然可以分析出这么多隐性的内容,我昨天晚上也太过随意了。以后可要做好周密的准备再选择任务了。
以后……我还有以后吗?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方式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为了金钱,为了级别,我就要将自己的生命视同儿戏吗?
这时,我注意到在屏幕的右下方,一个非常明显的位置,有一个退出游戏的选项。怎么我昨天没有注意到。我又切换了几个画面,结果我发现,无论是在主面板,还是各个自选项,那个位置永远是留给退出选项的。这说明了什么?死亡游戏鼓励人知难而退吗?还是放在那里用来嘲笑游戏者的胆小?
我的目光指向了退出,立刻有一条信息自动出现在我的眼前,“您没有未完成的任务,准许退出。因为退出后,您所有死亡任务的相关纪录会全部删除,所以请您慎重考虑,退出死亡游戏的一周之内,玩家如果反悔,可以再次进入死亡大厅激活个人的账户,一周后,玩家的死亡游戏资格正式取消。如果同意退出,请用语音作出选择。”
可以反悔的决定,这和我见过的所有游戏都不一样啊,好人性化的设定,就像死亡任务一样,他让我感觉到我面对的不是冷冰冰一成不变的游戏,而是充满挑战和智慧的人与人的斗志。如果不是以死亡为代价,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游戏的。
可是现在呢?我将如何选择。是放弃?是继续?我不想再生活在死亡的威胁中,我选择参加死亡游戏,就是因为我有绝对的把握做得比大多数人好。可是第一个任务就这样惊险,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有很多乐趣,我还没有无聊到需要死亡的刺激。
一个又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退出,退出。”却没有一个声音站出来给我继续下去的勇气,我在是否选择退出的问题上犹豫不决。
我并不是个喜欢反悔的人,我现在所下的决定就将是我的最终决定,我不打算使用那个反悔的功能,一个连自己的决定都无法作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执行死亡任务呢。
眼神在面板上的这段文字游移,却没有一个字传送到我的大脑,我也不知道一动不动的站了多久,可是最终,我也没有说出那句确认的话,直接退出了死亡大厅,我用行动证明了我的决定。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退出,也许在潜意识里,我有着追求刺激的天性,几个月以后,当我已经是死亡游戏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时,有人问我: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第一个月的淘汰率可是最高的,很多人都是承受不住压力主动退出了。
我只是淡淡地笑笑,没有理由,强者并非生来就是强者,我也并不像别人想象中的坚强,很少有人知道,当初我是怎样熬过来的,往事不堪回首。
离开了死亡大厅,我又去公司转了一圈才进入了霸者大陆。经过我这么一折腾,等我出现在古列城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了。
通讯器中一直没有黑暗菜鸟的信息传来,我也没有徒劳的向他汇报,从我站在广场上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有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和他的正面冲突将势不可免。
试着呼叫了一下火柴,回应是对方已关闭呼叫转移功能,暂时无法联系,看来他是真的走了。心中仅有的一点点侥幸心理也都随之破灭。
因为我的演讲,这一个小时,古列国上下出现了难能可贵的平静,在我的引导之下,现在就算是双方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也都会把账算在第三国势力的头上,我引出的奸细概念,已经将民族矛盾化于无形了。
国家安定了,接下来就该报复那些对我国意图不轨的家伙们了,看着被自己一手挑起的战争,到最后自己竟然没有落得什么好处,我心里实有不甘啊。
这时,负责招聘新丁的西奥多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喜色,看得出,他对自己这个团长的身份和实力都很满意。“尼克,你来了,按照你的命令,我刚把青年近卫军的招募公告发出,马上就有1500人报名参加了,还有两百多没有排上的人一直在抱怨呢,是不是增加一下名额啊。”
“哦?这么受欢迎啊,我也没想到。这个就不要问我了,我的团长大人。”我的一句话不异于将这个最强大的兵团的控制权全部交给了西奥多,他愣愣的注视了我好久,眼中闪过各种复杂的神情。
“谢谢。”一句道谢的话中包含了过多的含义。
我是不是太信任他了?除了气死你,他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亚洲人少有的真诚。
在成为古列国兵马大元帅之前,他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是一个独行侠,是经过我的提拔一步登天的,我想象不出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打入敌人的内部。
事实证明,西奥多没有令我失望,几次重大任务的出色完成,都表现出与他身份相符的实力和魄力。如果连他也不信任,我真的会变成孤家寡人,我没有可能靠一个人的力量在强敌环伺中生存下去。
尽力驱走了脑中的杂念,“西奥多,赶紧去把你的部下们安顿好,马上回来,我们有重要会议。”
5分钟后,古列城会议大厅,诺大的圆形会议桌四周,坐着十余名古列国的核心成员。加上气死你,一共有3个人缺席,其他两个应该是因为时差,现在不在线上。
阁员们看着我身侧,原本应该气死你坐的位置上,现在空空如也的高背宫廷椅,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以往的任何一次会议,气死你都从来没有缺席过。板凳和双农戏猪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却也没有说话,今天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人还是那些人,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和他们之间多了一层隔膜,是我变了,还是他们疏远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平时……我突然间发现,原来气死你在这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下边的事情都是通过他来发言的,他总是最能理解我的意思,也总是能将我和下属之间的隔阂化于无形,他是一个出色的外交家,一个称职的总理大臣,一个得力的助手,一个生活在光芒背后的默默耕耘者。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表面风光的我离开了踏实肯干的气死你,变得举步维艰,连和内阁成员们开会这种最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好。‘我这个国王,好失败啊。’
“火柴的家里有事,今天就不来了,我们开会吧。”不管别人会不会误解,我首先向所有人传达了气死你缺席的原因。
“我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我首先感谢大家的努力工作,没有大家的帮助,古列国今天的危机不会这样轻易的解决,在这里,我谢谢大家了。”
“不客气。”说话的是西奥多,他也是唯一一个现在还把我当作普通人的下属。
其他人没有发言,他们在等待我下边的发言,听过我一个小时前的讲话,他们或许认为,开场说的越轻松,后边的主题就越沉重。
“好了,我们不谈过去,现在我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准备应付下一场战争。”
前情介绍
前情介绍
月11日,主角在死亡游戏的第一个任务执行过程中遇到重大挫折,先后受到纳塔斯灭亡,兽人进攻,高手偷袭等等考验,遇袭身亡后,游戏时间只剩下不到20分钟,此时,主角出人意料的使用超常规战术,面对兽人的强大攻势,发动了国战中只有国王才有权使用的天灾法术,用龙卷风将冲破防线的1000多名兽人族高手尽数剿灭,并一下超额完成伐木任务,侥幸过关。
由于主角受到死亡的威胁过度紧张,造成心理阴影,在其后的一段时间内,行为异于平时,用各种手段在短短的半个月中横扫整个人类大陆,成为人类之王,不料却在攻占人类最后的国家,原来8国中最弱小的南部岛国时,功亏一篑,大败而归,并受到同伴的怀疑,在心灰意冷之下,愤然离开人类大陆,转战兽人大陆。
在三国游戏中,主角得到南霸天的友情,以二把手的身份,统帅400多名玩家,抵抗孟获和来自蜀国的进攻,屡立奇功。
在死亡游戏方面,因为对死亡游戏产生了恐惧,却又不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一直停留在一星任务的基础上徘徊不前。
序
周身的空气有如粘稠的胶水,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多于平时几成的体力,祭司的法术无时无刻不在限制着我的行动;身下的刺客化为一道暗影,贴地而行,丝毫不亚于我行动的速度,以我现在的飞行高度,根本没有逃出他的攻击范围;背后的骑士在我身体移动的瞬间就直冲而下,那电射而来的骑枪,将我周身的各处要害尽数锁死;
但这一切都不如眼前的弓箭手给我带来更大的威胁,那宛如一颗小型太阳的耀目光球从神箭手的身前开始绽放,超速向他突进的我加上更加高速射来的光箭,我们之间本来就不长的距离,几乎没有消耗任何时间就碰撞在了一起,光华在绽放的那一刻就已经逼近了我的面门,我根本没有机会闪避,也不可能闪避,被百发百中加持后的弓箭根本就不可能躲开,头上的湛蓝之盔遇到拥有巨大爆炸力的辉煌之箭,并不比一层薄纸更加坚固,在心如止水不为我的攻击所动,拼着受我一枪也要给我以重创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我在冲出包围圈后不到50米的距离去见了上帝。
“玩家死亡,游戏任务时间减少1小时。”眼前是一片黑暗,原本寂静的黑暗中传来一个非男非女的系统提示音,视野左上角显示的时间并没有被黑暗吞噬,反而,他在提示音过后飞快的递减着,短短的5秒钟时间像是永远不会结束,我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分钟时间的流逝,黑暗没有退去,时间的倒退没有停止,我的思维在那一刻陷入了停滞。
慌乱之中,我仿佛看到时间倒退为零,仿佛看到了自己寿命的终结,一幕幕死亡的场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溺死在浴缸中,倒毙在布满煤气的家中,从22层的阳台上落下,被突如其来的货车撞飞……那样的真实,那样的鲜血淋漓,我看到自己和乔纳森、鲁道夫一样悲惨的死去。
就在我被种种的幻想搞得即将发狂的时候,我身后的黑暗空间起了变化,一个比黑暗更浓更暗的影子逐渐由模糊而变得清晰,渐渐演变成一个身披斗篷手持镰刀的恶魔,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能清晰地看到我自己的背影和恶魔的身影,仿佛我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脱离了**的独立存在,就在“我”的注视下,恶魔手中的镰刀一点点举过头顶,正对着前方丝毫没有察觉的自己,一挥而下。“不~~~”
巨大的喊声将我从黑暗中唤醒,一如我此前的二十几个夜晚一样,每晚都会梦到同样的景象。
“放心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紧张,放松,放松。”一个沉稳而又亲切的男声从我的右侧传来,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满头大汗。
“平教授,他还好吗?”说话的声音如此的熟悉,这声音,好像是,是小婷的阿姨——云姨。没错,就是云姨,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是在哪里?
这是一间明亮的办公室,临街的一面是完全用玻璃钢制成的墙壁,下午的阳光经过遮光玻璃的阻挡,丝毫不带有一丝热量的照射进屋中,从墙壁的下面看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20几层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行人,在其他几面的墙壁上,都涂着柔和的乳白色涂料,家具也都力求简单舒适,典雅中不失华贵,让人有一种放松的感觉,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闭上眼睛,努力搜索着自己的回忆。
2个小时前,我被云姨带来这里,将她的好朋友,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平辛教授”介绍给我,接着就是他给我进行了催眠治疗。
这一个月以来,刚刚的那一幕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每次都让我心神不宁,我想,也许我是需要心理方面的治疗了。
至于云姨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小婷呢?刚刚从潜意识状态下恢复过来,我的思维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正常,但是因为我并没有失忆,所以以前的记忆都很快的出现在她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3天以前,游荡在死亡大厅中的我突然碰到了云姨,她并未掩饰自己的相貌,也没有回避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坦诚的和我做了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那落落大方的样子到让我这个毛头小子自愧不如,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死亡游戏的参与者,而且竟然是死亡游戏的老前辈,据说她加入的时候,死亡游戏才有7个人,而其中的两个,现在都已经作古了。
有了这一层的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密切,其实在上一次我们在徐家汇见面时,云姨就已经知道我收到了死亡小组的邀请,死亡游戏的参与者都有权利知道新加入者的情况,实际上,死亡游戏的参与者有能力知道任何玩家的任何公开资料,在我以后加入死亡游戏的玩家,我也同样拥有先一步知晓的权利。
不知从何时起,云姨就对我关怀备至,不知道是因为小婷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的死亡游戏伙伴本来就不多。在两天以前,我不小心告诉她最近我经常会做同样一个噩梦,今天,就被她硬拉来看心理医生,平辛教授是她的中学同学,同时也是在上海市鼎鼎有名的著名心理学教授,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程凡,好了,你现在放松,把肩膀放平,放松。我刚才通过催眠已经让你把你心里看到的景象讲了出来,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你来之前,小云也告诉我了一些你的情况。”
“小云!”乖乖,让我听到这样私密的称呼,真怕心理疾病治好了,回去却被云姨活活扁死,在死亡游戏中,她可是拥有“毒莲”称号的头号女杀手。
“你经常看到的情景在心理学上称为闪回,因为某个情景给你造成的心理压力过大,造成你的神经高度紧张,刺激了你的大脑,使你经常会想起这段情景。你看到的后半段的景象其实是你自己的大脑凭空创造出来的,并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也是源于你内心的紧张,这就是你经常会梦到同一个情节的原因。”
“心理上的疾病不能通过吃药打针这样的物理手段来治疗,心里疾病要通过心理治疗才能解决,当然,心理治疗主要是起到辅助作用,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作用。你要找到你心理恐惧的根源,试着去面对他,哪怕一点点也好,逐渐加大力度,最终全面的克服对他的恐惧心理,只有战胜他,你的恐惧才会消失,否则,这种现象还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并且在你以后的一生中还会出现。”
说到这里,平教授转头看了一下抱着双臂靠在墙角的云姨,本来心理咨询师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其他人在场的,病人的任何**也都必须保密,至于云姨为什么会在这里,在回去的路上,云姨一句话“你愿意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人吗?”就把我摆平了。其实在我的心理治疗之前,云姨就想要离开的,是我自己要求她留下来的,因为关于死亡游戏的问题,我并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平教授,你说的我懂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吧。”和平教授亲切的称呼相比,云姨对平教授的称呼就显得非常客套,不过看她能够这么随便的出入这知名心理学专家的私人诊所,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并不简单。
从平教授的诊所出来,我们并没有马上分手,而是在最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叫了一杯卡布奇诺,比我大8岁的云姨首先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无论谁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不会镇定,我只是没想到,他对你的影响竟然这么大。”没有了第三者在场,两个同时在赌命游戏的狂人进行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对话。
我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你在第一个任务中就受到了重重磨难,我已经从游戏录相中全部看到了,本来一个最简单的任务不会这么复杂,可能是上天在故意考验你的吧。从你遇到的难度来看,那已经不只是一星任务,它的难度已经达到了三星的水平,你有这个能力,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自己的能力,重新振作起来。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就说明你有这个实力。说实话,就算是已经完成过十几个任务的我也不得不佩服你当时的应变能力。”
我低头喝着咖啡,听云姨一点点讲着自己的事迹,却完全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
“我也知道,从我这一代人开始,基本上就没有受过什么死亡核战争的威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社会压力,这些压力足以让一个人崩溃,但是和死亡相比,这些又都显得微不足道,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让你遇到这么大的挑战,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这些天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都在完成一些一星的任务,而没有敢去尝试更高级的任务,是你在害怕失败吗?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真的那么害怕失败,那你就一定要退出,在死亡游戏中的人,如果没有了自信,那它不可能发挥自己的实力,那样就跟自杀没有分别。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不适合你,你没有必要为了面子或者其他更加可笑的原因而把自己的命赔上,勇敢地放弃比打肿脸充胖子更加令人钦佩。你不是第一个放弃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停止搅动杯中的咖啡已经好久了,不知何时,我已经被云姨的话所吸引。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的婴儿,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我却没有害羞的感觉,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幼稚,这就是所谓的过来人,经过了那么多次生死的考验,云姨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对我说教。
“我不知道说这些可否对你有所帮助,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婷,她也越来越重视你,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话,如果愿意继续下去,就拿出你的勇气来,勇敢的挑战更高级的任务,如果没有信心,那就干脆放弃,生命只有一次,不能等同儿戏,我宁愿看到一个可以带给小婷幸福的胆小鬼,也不愿意看到一个为了逞能而自寻死路的白痴。”
我的脸红了,却没有办法反驳。
“其实世间多少人,又有几个能看破生死,在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并不比现在的你更坚强,你可以问问小婷,有一段时间,我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都是在人最多最繁华的地方才有安全感,才不会感到孤单无助,整整三个星期,我都是住在我姐姐家(就是小婷家)。”
“那后来呢?”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就在暗骂自己的愚蠢,如果没有勇敢地站起来,她今天也不会坐在我的面前。
云姨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说得够多了,以你的智慧,相信你可以作出理智的选择,相信自己,无论作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说完,云姨突然用手在我的手上一握,并投来一个俏皮而又容易让人引起误解的微笑,动作突然得让我这个情场老手也显出多年不见的羞赧,爽朗的一笑,她起身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阿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因为云姨的话而陷入深深的沉思。
用小巧的汤匙奋力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带有白色泡沫的褐色液体在我的作用下以顺时针飞快的旋转,一直达到杯子的边缘,却没有溢出,如果此时形容一下我大脑的思维运动,也正像这杯中不断旋转的咖啡,正在高速的运动。
渐渐的将我的目光移到漩涡的中心,和周围旋转的水流相比,这里的泡沫没有任何的位置移动,只是在原地转动,大脑中的思绪也渐渐集中到了一点,周围飞转的思绪再也不是纷繁芜杂,不可捉摸的变量,在我的眼中,只要我抓住了中心的一点,一切都迎刃而解,以不变应万变,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是胆小的人吗?”“不是。”
“我是莽撞的人吗?”“不是。”
“我像白痴吗?”“……”“算我没问。”
在自己和自己的对答中,我逐渐找到了答案,脸颊上渐渐浮现出酒窝,眼神中的神采也恢复了光芒。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那个自信的我又回来了。
纵情而歌,御风而去。(想什么呢,那是玄幻情节,不要恶搞。)
……
望着我离去的背影,街角转出两个人,分明就是云姨和刚才的平教授。
“压在这个孩子身上的担子是不是太重了一点呢?”云姨的口中显出与她性格不符的沉重。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啊?我可是会吃醋的。啊呀,救命,肉都被你拧掉了……”两个为老不尊的“中年人”就这样继续着只有中小学生才乐此不疲的打情骂俏。可是从他对云姨不着边际的话一点都没有提出疑问,说他和死亡游戏没有关系,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死亡游戏崭新的一页就从这一天开始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