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直接举了个例子。比方说:这次的车祸案,从现场情况来看,绝对不是突发事件,是那个女人蓄意制造了一起车祸,导致一死一伤。那么,问题来了,女人为什么这么做?
温煦瞪大了眼睛,“这个我懂,就是所谓的‘作案动机’。”
花鑫点点头,继续说道:“有动机就说明有发展过程,真正的错变点就在这个过程里。但是时间轴不会告诉你,究竟错在哪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错变点。”
温煦的眉头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花鑫单手撑着额头,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温煦知道自己很难理解他说的那些情况,但至少,他想要努力去理解。
“要不,你换个说法?打个比方什么的。”
花鑫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只好重新来过:“我给你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比如说:你拿到一个有虫子洞的苹果,但是你不知道虫子到底在苹果的哪个地方。想要吃掉苹果,就要先把苹果切开,找到虫子。你把时间轴想象成苹果树,带虫子的苹果就是错变点,虫子就是我们要找出来的未知错误。”
温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早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
所以说:这小子很聪明,只是书读的太少。
“这一段我懂了,还有什么吗?”温煦非常认真地说。
花鑫搓了搓脸,好像精神了一点,遂道:“我们可以回到过去,这一点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不用我多解释。”
温煦使劲点了头。
“回到过去是有限制的。我们只能回到时间点的前一个小时,停留限制是九十分钟。具体一些说,案发时间是凌晨一点,我们回去的时间只能是零点,不管我们做什么,在什么地方,到了一点三十分就会被时间轴送回来。你要记住,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们只有调查权,没有参与权,更不能改变任何已经发生的事。就像你要阻止车祸发生,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还有,我们不能把属于正确时间的东西留在过去时间里。”说完了照本宣科一样的解释,花鑫不确定温煦是不是能明白。
温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难怪你不给车费!”
花鑫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于是,你懂了?”
“懂了,懂了。”言罢,直直地举起手,请求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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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时间静止于虚无。
这是一句悖论。
这句悖论被挂在墙上。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墙,准确来说,那面墙是弯曲的,但很多时候,你并不会发现这点,因为这面墙实在太大,它由下至上,慢慢延伸,四周的墙面最后汇聚成一个拱形圆顶,仿佛恐龙的巢穴。
然而,无论回到侏罗纪时代,还是将时钟拨向未来,你都无法找到那样巨大的恐龙,能让这个空间显得符合逻辑,因为这里实在太大,而里面的人,又实在太小。
有人站在这堵墙前面。
那与其说是墙面,不如说是由无数时钟组成的海洋,有些时钟很老,老到它的分针每走一秒,都仿佛要从表盘上掉下;有些时钟又很新,新到仿佛刚从流水线上下来。
这些时钟密密麻麻不可计数,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在不停向前推进。
2016-8-27-15:24:56
在“秒”的后面,是毫秒、微秒、快速变动,流失,使人眼花缭乱。
其中,一个电子时钟是静止的。
所以它是唐突的,独立的。
2014-9-15-01:00:00
在急速变化着的毫秒与微妙之间,静止的数字如墓碑上刻下的铭文,死气沉沉。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不管你是地下空间里最新款的计时器,还是地面上普通的快递员。
温煦是一名工作了三年的老快递员。他为人陈恳,做事认真,与这个世界上成千上万的年轻人一样,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理想,他只希望,每天的日子,能过得踏实。
因此,三年来,他的快递工作从没出过事。
但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今日的天气好像在预警什么似的,从早上开始就阴云密布。
一场大雨憋在层层叠叠的乌云中无法倾泻,不满地压低了云层。雷声滚过了好几个小时,闪电也应景一般地闪了又闪,偏偏不见一滴雨落下。天气越发闷热,整个城市都被浸泡在温水里,湿乎乎,黏腻腻的。
温煦拿着雨伞,从街头跑到街尾,一声闷雷炸开,掩盖了被他推开的门发出的老旧的吱嘎声。
老饭盒餐馆里的客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除了坐在窗前的一位中年女子,只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坐在角落里。温煦的视线锁定在角落的那一束暗的可怜的光亮中,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身材,甚至连后脑勺的轮廓都挥发着许久不见的亲切感。
周谷成,他的竹马和初恋,分别了好久的再见,除了紧张,温煦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心情。
周谷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望,望到熟悉的眉眼,他展颜一笑。
这一笑,又勾起了温煦久远的回忆。
很多年前,这人在公交车站对他微微一笑,也是这样的笑容,甚至连嘴唇勾起的角度也未曾改变……
从某种意义上说,周谷成真得是个很温柔的人。
疾步走到周谷成的餐桌前,温煦将斜挂在肩上的大包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周谷成给他倒了杯凉茶,又递了两张擦汗的纸巾。
温煦坐在周谷成对面,打量了几眼,才开口说:“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
“凉快。”周谷成说道,“今年夏天太热了,所以都剪了,很难看吗?”
“没有,看着挺精神的。”温煦喝下半杯凉茶,扫过一眼桌面,只看到一个凉菜,和一碗米饭。
“服务员,我要点菜。”温煦大声招呼着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服务员,手腕却忽然被周谷成握住了。
“别,我吃饱了。”周谷成讪讪地说,“你不是也刚吃完吗,别浪费了。”
温煦觉得纳闷,周谷成从小到大食量都很大,一个菜怎么够?周谷成似乎不愿意解释,低下头一个劲儿地喝凉茶。
温煦也低了头凑过去,说:“你大老远的来,我当然得请你好好吃一顿。要不,晚上咱吃烤肉?”
“不用了,我一会还得赶火车。”
温煦再一次纳闷。电话里是说特意过来的,怎么还急着走呢?想到这里,温煦隐隐察觉到周谷成有些不对劲。
周谷成搓了搓手,抓抓刚长出一层青茬的头皮,一副为难到家的模样。温煦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开口,这反倒让他更加焦躁了。
对面的人低着头,难掩的焦躁让温煦明白了几分,周谷成应该是有了难以开口的事。
“谷成,你心里有事。跟我说说。”温煦的声音很轻,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周谷成不再虐待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似乎稳定了一些。只是,还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