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有意思,希望下次有缘再见。”
“好。”季临川点点头,目光在远去的那女人身上停驻了几秒。
欧阳妤攸冷眼旁观,从季临川手里拿过资料袋,没让一旁的保镖插手,自己去拍卖公司的指定地点排队办手续。
季临川找了个休息区坐下,等她拿到四件东西,过来递给他。季临川起身却没接,说道,“你带着东西先回家。”
招手留下保镖跟着她,季临川独自往7号馆走去,显然,他还是要去赌石市场。
“季临川!”欧阳妤攸响亮的声音喊道。
他闻声回头,场馆内人来人往,视线不断被遮挡,欧阳妤攸一步步走近他,狠瞪着,半响才道:“我就不该指望你还会记得自己发过的誓,你就跟那些言而无信的人一样,说过的话就像放屁!”
她点头自嘲般笑,“对,那句誓言到了今天,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季临川愕然,记忆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不动声色地消失,也能突然冒出来提醒他,这一刻与过去的某一刻之间,存在着因果联系。
他这才恍然想起,当年为了讨好欧阳腾远,自己曾发过一个誓言。
他说,若是以后再碰赌石,就让他这辈子都娶不到欧阳妤攸。
那话到了今日,可不就是毫无意义?
季临川笑道,“原来那当真的傻逼是你。”
她脸色更加黯然,扭头就走,忽然季临川喊道,“欧阳妤攸。”
缓缓转过身,说,“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
欧阳妤攸回头淡然道,“你用不着跟我讨价还价,如今梵森和腾远都是你的,就算把所有的赌石都买下来,全赌垮了,你也输得起,所以,你想赌,是你的自由。”
他一个猛力把她拽到跟前,轻笑,“说了最后一次,你不信,跟来看着。”
7号馆热闹嘈杂,到处都是解石机的呲呲声。
廖总正在一个云南商贩的摊位前徘徊,他已经买了三块不大不小的赌石毛料,秦子航为了帮他一起解石,弄得满身灰尘,两个人忙乎了两个多小时,加起来十三万的赌石,连一丁点绿都没见着。
“赔了多少?”
两人听到声音,眼里重燃希望,凑到季临川身旁,忙说道,“你怎么才来?”
季临川四处望了一圈,对秦子航说道,“这里太吵,你们想买的赶快挑,我们待一会儿就走。”
廖总惊愕,来了竟然还要走,“你今天还真不打算赌两把?”
季临川朝欧阳妤攸扬扬下巴道,“老子惧内。”
秦子航竖起拇指,“嫂子厉害。”
没办法,廖总只能赶快从望不到边的摊位里,尽快找出心仪的石头,让季临川过一眼。
廖总从最近的一个摊位前,托起一块七八公斤重的小毛料,递到季临川眼前,问他,“季总,你看这个怎么样?”
季临川抱着双臂,伸头看了半响,道,“黑钨砂,还有点癣花,不错。”
赌石的风险很大,没有人能真正有把握赌涨一块石头,他一向只简单阐述重点。
廖总问卖家,“这块多少钱?”
一口奇怪音调的瘦矮男人,慌忙招呼道,“哎呀,这位先生好眼力啊,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一块毛料,价钱也不贵,十万。”
十万,比他刚才买的两块加起来还贵,但季临川说还不错,廖总便点点头,“行,我要了。”
廖总刚交了钱,秦子航把毛料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找到一台解石机,放上去要解。
今天是赌石大市场的第一天,场馆内一旦有人解石,就有人不断围上来凑热闹,不出几分钟,周围已经聚满不少人。
机器摩擦石头的声音十分刺耳,欧阳妤攸不禁皱了眉,向后退了两步。
季临川堵在她身后,双手落在她两侧的耳朵上,阻止了刺耳的声响。
廖总在两个随行保镖的帮助下,很快就把皮壳切了下来,秦子航不断给石头泼水,切开的表面已经露出一丝白雾。
不断的擦拭之后,一抹鲜艳的绿色从里面冒出来,秦子航眼尖,第一个看到,惊喜地大叫起来,“出绿了!俊豪,你终于赌涨了!”
廖总此时更是开心,让秦子航继续擦开表层,他走过来问季临川,“你现在能看出来是什么品种吗?”
季临川笑而不语,廖俊豪对他的信任,让围观的人对这个怀里揽着美人的英俊男人表现出一丝猜疑。
毕竟玩赌石大多年纪都是四十岁以上,像他们几个这样衣着讲究,样貌不俗的年轻人,一般都会认为是外行。
这时,欧阳妤攸拨开他捂着耳朵的手,叫了声,“季临川。”
他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只说,“别闹,等他们赌玩这块再走。”
可她那声,季临川,却惹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注视。
季临川?但凡是骨灰级赌石爱好者,都曾听说过这个的名字,毕竟能赌齐玻璃种血美人,帝王绿,祖母绿等顶级翡翠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多见,没想到传言中那个梵森的季总,竟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边,围观群众开始交头接耳,很快有人出价道,“哥们,你这块毛料卖不卖啊?你十万买的,我现在给你二十万,怎么样?”
廖总不应,另一边也有人继续出价,“三十万!卖给我吧。”
虽然已经切开的窗口冒着绿色,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这块毛料里真能出翡翠,所以继续切下去还是有风险的,因此这种时候,会有许多玩家开始出价购买这种已经开了窗的半赌毛料。
廖总从未真正赌涨过一块毛料,再说他也不差那点钱,于是让秦子航继续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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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悦耳明亮的声音响起,“先生,我出五十万,你卖不卖?”
这次,说话的竟是个女人,而且这声音非常熟悉,就像刚刚在哪里听过一样,欧阳妤攸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她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是她,拍卖会上的24号小姐。
她望着廖俊豪,说,“我挺看好这块黑钨砂毛料,不过要是老场口出的就更好了,就当是君子礼让,卖给我玩一玩吧?”
廖总摆手道,“不卖不卖。”
老场口?季临川挑着眉头,有些疑惑地望向那个女人,而她也正望向这边。
这种黑钨砂毛料,赌性很大,素有“十赌九垮”之说,要是放在十几年前,老场口出来的黑钨砂,一旦赌涨,很容易出冰种,玻璃种这样的高端翡翠,但是现在,矿产资源日渐紧缺,能拿到这里来卖的黑钨砂毛料,肯定是新场口出的,能出绿就已经是奇迹了,况且,擦涨不算涨,这才刚露出点绿雾,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能涨。
季临川暗暗思忖,她说话间不像是新手,既然知道是新场口的黑钨砂,风险很大,为什么一开口就是五十万的高价?
季临川抬眼看了看她,那一刻,两人对视的眼神中,似乎交换了某种信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