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1 / 1)

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 望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未被移交监狱。

狭窄的探视房间,中间隔着漆黑的桌子。

颜潼问他:“后悔吗?如果当初你跟我走,你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陈嘉棠没说话,但表情显然已经告诉了她。

“我带了样东西给你。“颜潼拿出来给他看,一枚海浪型的胸针依然闪烁着光泽,她摊开手心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根本不会认识你,虽然我爸一直没答应帮你重新制作,但你想要的,我早就替你找回来了。“

陈嘉棠视线停滞,并没有去碰,因为颜潼并不知道,其实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枚胸针。

“帮我给欧阳吧。“

“给她?“颜潼手抖了一下:“你当年三番五次去求我爸,就是为了送给她?“时至今日,颜潼已经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了。

“不是送,这个本来就是她的。“陈嘉棠双手交叉落在腹前,低落垂下头。

那还是他刚到季家的第二年。

陈嘉棠跟季临川不同,他从小到大都很尊敬欧阳腾远,也因为小攸,他经常待在隔壁房子里,有一次欧阳腾远叫他一起去收拾阁楼,处理一些旧日的东西,他见欧阳伯伯拿着一个丝绒盒子发呆,陈嘉棠以为那里面是极重要的东西,结果一打开,是空的。

欧阳腾远说,本来有枚胸针,是小攸刚出生的时候他从国外买回来的,打算等她成年再给她,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欧阳腾远叹气,想起家里进过一次小偷,估摸应该是那时候被摸去了。

说起胸针的来历,那时颜桂名声刚起来,欧阳腾远笑着说自己眼光不错,竟买了大师第一件作品,就像无意收藏了一幅画,过了许多年后画家火了,作品自然就值钱了,欧阳腾远很惋惜,收着收着就忘了,小攸连见都没见,就给丢了。

后来,欧阳腾远带着女儿远走美国,欧阳妤攸跟季临川没有了婚约,陈嘉棠自然曾经动过心思,他觉得自己不是没有机会的,甚至在欧阳腾远面前,他自认比季临川更有优势,至少欧阳伯伯从未对他冷眼爆过粗口,而这些对季临川则是家常便饭。

陈嘉棠找到了颜桂,他想找回一模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的胸针。

他想让欧阳腾远知道他的心意。

可后面发生的,往往事与愿违。

现在这枚胸针,对陈嘉棠而言,早已没有了意义。

而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为他做了太多,陈嘉棠一再让她离开,就是不希望有一天,她看着他沦落至此,好像有预感一般,他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

陈嘉棠凝视着她,“潼潼,忘了我吧,以后就当陈嘉棠已经死了,你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忘不忘是我的事,你别替我决定。“

颜潼哽咽着吸了口气,想起一件事:“其实季总他……并没有原谅我做过的事。“

“他最初确实是想利用我拉拢我爸进梵森,但后来我对梵森几乎起不到多大作用,论能力,设计部经理的位置,他也并不是非我不可。他是因为你才没跟我计较。陈嘉棠,季总去缅甸之前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把你当兄弟,他让我相信你是个好男人,季总他之所以留下我,是希望我能继续陪你,他希望你这辈子也能得到幸福。“

颜潼不管他怎么想,她还是得让他知道:“季总他不想你再跟边境有牵连,对,你失去的右腿跟他脱不了关系,但季总他也真心实意想弥补你,不然也不会轻易给你授权书,你应该想得到,因为你的一番操控,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梵森陈副总进了监狱,经媒体跟风报道,一时沸沸扬扬,给公司内外像蒙上一层阴影,加上季临川股份抵押的那笔资金,被投进北边项目无法收回,缅甸翡翠矿场已经彻底无望。

陈嘉棠黯淡眼神,他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到了今天,颜潼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那就这样,她最后说:“季总他比你好不到哪去。陈嘉棠,我会等你,而他已经不会再有幸福了。“

说完颜潼就离开了看守所。

很快法院判了刑,陈嘉棠从看守所移交给西郊监狱。

他拒绝任何人探视。

却在几日后主动要求见季临川。

他等了好些日子,季临川都没有来见他,陈嘉棠通过律师一再联络,执意要他露面,季临川来的那天,精神状态不大好,隔音玻璃外那张脸面无表情,陈嘉棠敲声示意他拿起话筒,问他:“小攸怎么样?“

季临川沉寂许久,只说:“她很好……“

只有这三个字,季临川再也没有去看他,搁下话筒,转身便走了。

陈嘉棠话筒掉落,突然附在冰冷的台面上,失声抱头痛哭。

到这一刻,他承认后悔了,从没有这样悔恨过。

如果能够选择,他宁可从来没有活过来,他就该死在那场坠落礁石的事故里,先死后生,是他的命运,也是他劫难的开始。

季临川离开监狱后,一路飙车,车鸣声犹如哀嚎的荆棘鸟,一声一声耗尽生命的叫声,他压抑在心头的痛楚无处安放,车子犹如利剑划过长长的路边。

漫无目的迎着风,他最后来到弘法寺。

寺庙前的老榕树依然粗壮盘根,觅食的鸽子来回走动,他抬头望见飞檐金漆,耳边听到钟声响起,那颗备受煎熬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上一次她问他:“你怎么想起来这儿?“

他说:“多灾多难的,给你求个平安。“

她眼神里明晃晃的笑意,暗讽他也有信奉神明的时候。

季临川抬起脚,一步步上了台阶。

跨过高高的门槛,他眼前仿佛重现和她跪拜在蒲团的一幕,他那天为她点了一盏长明灯,他愿用这世上所有理智的,荒诞的,不可言说的方式,来祈求她平安。

他走到主殿,左侧灰白的墙上挂满心愿牌,经风一吹,哗哗作响,木质长块上写满了祝福和愿景。

一旁的僧人正在忙碌,他们要把以前挂满的心愿牌撤去,给以后的香客祈福腾位置。

那些零零散散的木牌一个个取下,摆在一块藏蓝色的布上,僧人还在接着往下放。

季临川没去看,径直进主殿,取香,点燃,随后他挺拔的身姿笔直跪着,虔诚磕头,阳光斜斜打下来,笼罩着这个一直保持跪拜姿势的男人。

光洁地面滴着泪。

来往香客走走停停,无不看向侧脸英俊的男人。

许久,许久他终于起身,跪麻的双腿不利索,颤抖着走出来,他再次经过许愿墙,像有什么牵扯着他,目光停留,视线低下,扫到藏蓝色布上的其中一块木牌。

吸引他蹲下去看,是因为上面有他熟悉的名字。

季临川。

他从翻开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