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该知道,我手里的顶级宝石早被阿生她家的尚奕君,还有那些多年的老客户给垄断了,哪有多余的货给这种毫无名气的小公司?”
“我一早就料到,他们的宝石要么是假的,不然就一定不是正经渠道得来的,所以需要你的身份来给他们这种冒牌的宝石来做噱头!”
“你也不想想,哪个品牌没有自己的御用设计师,哪个正儿八经的公司会用你这种业余的人来设计这么重要的宝石!”
“他们找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是我季临川的老婆!他们想借你炒作,误导别人以为这翡翠的供货源是我梵森。”
他掌心猛地击打桌面,凑近怒视,“蠢女人,现在懂了没有?”
半响,房间里一下子没了声音。
季临川的暴怒,丝毫没有引起她的侧目惊慌。
其实……在第一稿发设计图给对方公司时,她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以往再普通不过的首饰设计图,也要反反复复修改很多遍,而这次的图仅一稿便通过,她确实有过疑虑。
可她……
别的方面还好说,画画这个事关乎她仅有的一点能力和自尊。
正因为她喜欢的事在季临川眼里一文不值,她的思维方式就更拧巴了。
哪怕他条条逻辑合理,哪怕现在她知道这里面确实有猫腻,她还是不会放下自尊心去认同他。
欧阳妤攸不动声色地思索了片刻,方轻声说:“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季临川听到之后,真想一巴掌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究竟是什么!他等到这一刻,就是想狠狠地治她一顿,可她这态度,真是让他火冒三丈。
季临川双手捧住她那张淡然的脸,手背上的经脉突起,显然是气得不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还不够?你什么时候能安分下来,不给我惹麻烦?”
欧阳妤攸动了动嘴唇,说,“这件事很好解决的。”
他突然一愣,“哦?很好解决,那我倒想听听,怎么解决?”
“起诉,澄清,你都可以放手去做,不用顾忌我就好了。”
她的目光抬起:“只要……我们离婚,你跟我便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甚至可以承认我们早就离婚了,到时候大家自然明白,我只是给一个小公司做了设计,他们的劣质珠宝跟你的梵森没有任何关联……”
这就是她想到的解决方案,还真是果断利落!
“欧阳妤攸!”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张怒到了极致的脸,连那双眼睛都散发出狰狞的烈火,季临川一把按住她,粗喘着气息。
一字一字,咬着牙根:“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就算把天捅出个娄子来,我也不会跟你离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她怔住,不可置信地凝视他。
“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你拍屁股走人?想得挺美!”
季临川眼神复杂,捏着眉心,头疼得像被千斤重的锤子,敲得头盖骨粉碎似的。
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失笑。
没几个人知道,爆出那公司翡翠造假,是他派人干的。
不是多年经手翡翠原料,就凭市场上那些跟风的顾客,一时很难察觉其中猫腻。
他主动出手,故意搭上公司的名声,为的就是借机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至少该明白他说的话,她得听。
没料到这死女人偏执到这种程度,不认错,反而一肚子歪理。
好好的大活人都能给她逼疯。
她还笑,转脸对他说,“你不是也想离婚吗?现在时机多好,理由充足,责任全在我身上。”
……你不是也想离婚吗?
这话,怎么讲?
季临川缓缓地走近她。
低垂的眼睛在她脸上流转,两片薄唇缓缓靠近她粉润的嘴,像偷香似的,在上面浅吻触碰着。
她撇过脸去,又被他掰正了回来,讥讽地说道,“是那个段溢峰吧,他还真是没有耐心,已经开始示爱讨好你了?”
他咂嘴摇头:“你倒也轻浮,他那种工薪阶层,一年到头能捞几个钱,也值得让你这么迫切地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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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最狠的人就是他
欧阳妤攸虽然一贯反应慢了些,可他突然话锋一转,再次提起段溢峰,说话的口吻,显然不像是之前那样,单单只知道这个名字了。
对,他见过他,保不准还是故意的。
她不禁蹙起了眉,直直看向他,“你在试探……”
“还不算傻。”季临川摸摸下巴。
若不提,真把这个事给忘了。
“那家伙一听到我想离婚,脸上一副为你打抱不平,心里却得意的模样,你真该瞧瞧有多可笑?”
“你又想搞什么鬼?”
季临川冷笑,“这么紧张?心疼啊?”
她颔首低头,太了解他的为人作风,真要盯上了谁,他能不计成本地往死里整,她不敢露出多余的情绪,只说道:“季临川,别干下作的事”
“下作……窥觊别人老婆,他就不下作?”季临川想起没结婚前那些明里暗里追求她的人,都恨不得拔之而后快,他不禁暗自冷笑了一声,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段溢峰这样,盼着他季临川完蛋,等着接手她的人。
他手心按在她肩头:“不怕让你知道,我就是要狠狠整死他,我会让他摔倒在烂泥里,永远也爬不起来。”
她淡然如水的那张脸终于有了情绪,打掉他的手,猛地站起来:“季临川,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欧阳妤攸拿起桌上的手机,转身就要走,他火气更甚,修长的手臂顿时便扣住她。
可这一次,她实在受够了,在他臂弯里不停地挣脱,身体不断向下滑,腿屈膝折叠,一下坐在了地上,“放开我……”
她像个扭来扭去的泥鳅似的,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停挣扎,他随着着她瘫软的身体也跟着向下跪在了地上,撕扯中她踢掉了拖鞋,往他拇指虎口处狠咬了一口,季临川吃痛松手,她趁机站起来就往外跑!
地板上满是刚才混乱中掉落的铅笔,她光着脚,跑过去时,急匆失神,脚心踩在了圆滚的铅笔上,一个打滑!她身体失去重心,向前扑倒,脑袋磕在沙发边的原木矮桌上!
砰一声!
沉重地撞击……
季临川顿时瞳仁紧缩,禁不住叫了声,“妤攸……”赶紧冲了过去。
手机被甩到几米外,她的眉尾只觉得一阵锥心的痛,眼眶不由地流出液体,她像小虾米一样弱弱地弯着腰,捂着右眼,疼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不断地颤抖着身体,一下下喘着气,感觉到他在靠近,她头也不抬,狠狠地从鼻腔里发出两个字音,“走开……”
她给他的是一个冷而坚韧的背影,也因为始终低着头,根本看不见她的脸,但季临川听到走开二字,那冷漠到极致的口气让他很火大,他方才脸色那股柔软的神色转瞬即逝。
只得锁着眉头,忍不住骂她,“尽找死。”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