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1 / 1)

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 望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掌,熟络地说了什么,欧阳妤攸听不懂,大约猜到是缅甸话,想来这应该是进入军政控制的地段。

欧阳妤攸当初刚入边境,零零散散听到过玉琴崖的事,四方街的女人在云南和缅甸都吃得开,难怪陈嘉棠让阿点妹来送她,自然是为了给她行方便。

这种感激的念头还没停留几秒,欧阳妤攸透过车前窗,望见路上的方形指标,上面的汉字清晰可辨。

这条路继续往前走,通往瑞丽,中国云南的边境城市。

这里难道是边防站?

现在已经来到中缅边境地界?

就在她惊愣时,阿点妹已经上车,冲车窗外的人招手,面包车启动继续前行。

“阿点,陈嘉棠他让你送我回去?“她虽是疑问,但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阿点妹俏皮一笑,“不是回去,是跟我回四方街。“

去四方街?

欧阳妤心间盘升起一股温怒,她无法接受这条路将要把她带出缅甸,甚至离帕敢越来越远,那种感觉就像把她和季临川生生拆开一般,让她绷紧压抑的情绪,瞬间破了口,她颠簸近十个小时,身体原本就有些飘,现在更是不断在发抖。

她颤栗的手掏出手机,眼睛闪过深深的幽怨,听到接通,她顷刻间爆发出戾气,“陈嘉棠,我要去帕敢,你听到没有!我不去云南,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只想见季临川!除了矿场,我现在哪里都不会去,你赶快让人调头!你听到没有!“

她不间断地重复着那几句话,要去帕敢,要去矿场,要去见季临川……

电话那端,低低的声音,问:“小攸,这几天矿场附近出现传染病,你确定要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她睁目怔神,她竟忘了现在的自己,也有软肋。

陈嘉棠说:“接受吧,他已经死了。“

欧阳妤攸恨不得摔去手机,“你说季临川死了,他死了也要有个尸体吧!“如果不是被逼急,她根本不想用那两个冰冷的字眼,去形容季临川。

她想当初陈嘉棠,人人都说他死了,可是没有尸体,他不一样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陈嘉棠能回来,季临川他就不可以?

她始终觉得,这只是老天在开玩笑,她无声地掉了眼泪。

陈嘉棠的声音穿耳:“爆炸,尸骨无存的挺多,你打算过去一块块认?“原来还有更残酷冰冷的字眼,一块块去认……

欧阳妤攸嗓子像硫酸滚过般,疼得要命,她忍痛说:“要……只要是他,我就认。“

陈嘉棠半响方道:“有一个挺走运的,落了个全尸,你认识的,要不要看一眼?“

说罢,她感觉手机一震,陈嘉棠发来一张照片。

她退出通话,眼泪吧嗒落在屏幕上,她用袖子去擦,可擦完还有,她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当她重新看向手机,那张照片,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刀片,割断了她所有的希冀。

竟是莫莉。

那个爱抽烟,总是站在季临川身后的莫莉,她浑身粘着红土,整个人像刚从地底扒出来的一样,头发已经看不出是黑色,根根裹着泥摊铺在地上,她胸口的血混着土,已经变成褐色的泥块,她躺在低凹的矿地,照片边缘还有几具尸体。

她死了……

死在了矿场?

欧阳妤攸掌心松动,手机滑了下去,那张照片,像半空中霹下的雷,炸得她浑身筋骨尽碎。

莫莉死了……

那他呢?

接下来陈嘉棠要给她看的,就是季临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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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为什么不杀了我

手机掉在座位底下,阿点妹捡起来扔给她。

见她头抵在车窗上,眼睛散焦像个活死人,拿手指戳她也没反应,只要不闹着下车回缅甸总是好的,阿点妹抱臂继续睡。

车开到一个服务站停下,前面几个男人回头喊了阿点妹一声,他们去洗手间,阿点妹见欧阳妤攸还是睁着眼,等他们回来,她接着蹬蹬脚也下去一趟,几分钟后往欧阳妤攸手里塞了个纸杯。

热水透过一层杯壁,温度传到她手心里。

欧阳妤攸依然无知无觉,失聪失语般将周围所有的声音和人,全部自动屏蔽掉,心如死灰已经不足以形容心境,她此时只觉得眼前整个世界渐渐缩小,铺天盖地的黑暗朝她压挤过来。

季临川,对不起,我不去见你了。

如果不去矿场证实,不去亲眼看一看,是不是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欧阳妤攸缓缓合上眼。

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你回来。

季临川,我会尽力……

等你回来……

几个小时后,面包车停在玉家房前,滇河上吹来的夜风,扇动着丛林树叶哗哗作响,天空是死寂般的黑,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若不是车灯亮着,几乎不见五指。

颠簸一路,车上的人都累得不行,接连下车,阿点妹跳出去,回头见她依然闭眼靠着,阿点妹招呼一声,让其中一个男人把她抱回房里,走上前来的那人手刚碰到她,欧阳妤攸闻到陌生男人的气息,顿时浑身一震,睁眼醒了,她屈臂将人推开。

“走吧走吧。“阿点妹将那人挥走,转眼见欧阳妤攸神情木木的,自己下了车。

她两脚刚落地,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

几日后。

一早阿点妹又站在床边,朝她眼前晃晃手,嗨喂哟叫了几声,一如既往没反应。

明明每天都是醒的,却一动也不动,她瞳仁被眼皮遮住大半,给她水她会张嘴喝,饭也愿意吃,她好像只是木纳地接受最基本的生命需求,除此之外连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若不是呼吸和睫毛偶尔抖一下,几乎很难辨别她是死是活。

“哎,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大老远把你弄回来,你可不能给我死在这儿啊,不就是没了男人嘛,要死要活的,至于吗?“

房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银饰声,玉琴崖走进来,黑瀑般的头发披在身后,她低低望了一眼,继而转身坐在红木椅上,叠起腿,裙下的黑布刺绣靴晃动着。

“阿点,你先出去。“

阿点妹反正也是没招了,她领大金毛蹦跶出去,玉琴崖转脸看向侧躺着的女人,拿起桌上的火柴盒,抽出一根擦燃,点上安神香,甩灭火柴杆,眼睛盯着黑漆的小木棒说:“知道你惦记男人,缅甸那边我熟,就顺便帮你打听了一下。“

欧阳妤攸稍稍抬动了眼。

玉琴崖阴测一笑。

房内燃着淡淡的香,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把她拖进噩梦。

“帕敢爆炸的矿场早就清理得差不多了,听说尸体完整的没几个,全是缺胳膊少腿的。你男人我见过,挺俊的,但可惜啊,挖出来的那些恐怕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就像昨天,听说挖到个四肢完整但面部被砸毁的男人,哎,人挖出来,没有脸怎么办,你猜最后怎么着?“

玉琴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