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蓦然回首
读完这封信时,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从理智上,我承认他们犯下了严重的罪行,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是从感情上来说,我始终觉得他们不过是一对刚刚成年的孩子,他们只是走错了方向,却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几天以后,本地报纸转载了一起发生在y省某地的车祸案,那是一个山清水秀民风纯朴的偏远小镇,靠近边境地区,因为地势险陡,所以此处人迹罕至,也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所以是某些旅游爱好者的好去处。
那则报道说,本月日凌晨3点左右,y省边界著名的险要路段,禹山与天堑交界处,一辆无牌照的红色爱立舍轿车撞上公路护栏后掉进江,车上一男一女均遇难,现已查明二人身份,男:叶星,二十二岁,生前系s市一名钢琴教师,女,杨可馨,二十二岁,生前为s市原盛达科技公司一名员工。
据悉此二人均系被通缉的在逃嫌犯,身上背负诈骗、雇凶杀人等多项罪名,有消息称此次车祸可能是因为二位嫌犯不堪追捕压力而故意制造的自杀性车祸,也有消息称此次车祸为一起纯粹的意外事故,目前车祸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
也就是在这个消息引起大家议论纷纷的同时,全国有数百家收养儿童的机构,包括一些公立儿童福利机构,或者是私立孤儿收养院,均收到一笔金额相等的匿名捐款,捐款是以转账形式寄出的,投寄者虽然有身份信息,但这个身份却是假的,在备注里有一个署名是:昨夜流星雨,还有一句捐赠宣言是:请善待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
生活还在继续,这个城市不会因为两个年轻人的离去而改变什么,城市的夜景仍然是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观,熙熙攘攘的人群仍然随处可见那些荡漾着青春色彩的年轻笑脸,只是他们间,再也不会有一个叫叶星的男孩,也不会有一个叫杨可馨的女孩了……
朱云修终于和谢方菊离婚了,他把公司股权进行了拆分,分给了谢方菊一半,他们名下的大部分房产以及存款,包括他们之前正在居住的那个豪华别墅,都留给了谢方菊和他们的女儿然然,朱云修自己只留了一套位于近郊的老式宅院居住。
朱云修离婚以后约我见面,我思忖再三,还是去见了他。
我们的见面地点选在一间新建成的式茶室,很有古典风味,清香袅袅,茶香扑鼻。
初春的午后时分,我和朱云修盘腿对坐在一张方形的茶桌前面,身下是柔软的蒲团和淡青色的大草席,窗外是初春的诱人景象,小鸟喳喳,草木新绿。
经过了这一年多,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前几天我将它剪短了一些,现在的长度只垂到和肩平行的部位,今天我身上穿了件浅蓝色的针织毛衣,下身是黑色的修身长裤,脖颈上围着雪白色的丝巾,脸上施了淡淡的妆容,看上去素静淡雅,和这间茶室的风格很相衬。
今天的朱云修打扮得也非常轻松随意,一件米黄色的棉衬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将他的气质烘托得更加儒雅大方。
他今天的气色非常不错,可能是因为摆脱了离婚的阴影,他的情绪明显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人似乎也变胖了一些,有一种红光满面的感觉。
而且我发现,朱云修似乎变了,以前的他儒雅豁达风度翩翩,但是还给人一种成功者的威迫感,但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比往日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没有了以前那种压迫的感觉,给人一种邻家大哥的亲切感。
我和朱云修一边品茗一边闲聊,从身边的八卦新闻一直聊到最近比较热门的时事新闻,他的情绪比较高涨,所以我们聊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起兴,间还时不时的穿插着他的爽朗笑声,和我的会心微笑。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我因为女儿彤彤今天要去我那里,所以今天准备早点回去,顺便去市场买点新鲜肉菜,回家给女儿弄几道她喜欢吃的佳肴。
看我已经有了准备要起身告辞的意思,朱云修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对我说道:“小苏,你看现在我和你谢大姐已经离婚了,关于以后的生活,我是这样打算的,公司,我已经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担任执行总裁,帮我全权照看,我自己呢,准备做个甩手掌柜,定期去看看就行了。以后的日子,就是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没事时,就在家里读读书,养养鱼,种种花,和喜欢的人……过点儿甜蜜温馨的日子,你看这样的生活怎么样?”
我微笑着轻声回复朱云修道:“朱大哥所描述的这种日子是赛过神仙一般的逍遥生活啊,一般人是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什么实现的可能性。”
看我这样说,朱云修笑了,他缓缓伸出手,覆盖在我放于桌上的那只手上,语气温和地轻声询问我道:“那么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同过这种日子呢?”
我有些尴尬地将手抽了回来,喃喃对朱云修道:“朱大哥,你别……为难我……”
我说的是心里话,其实时到今日,我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如果和朱云修在一起,我就免不了会想起谢方菊和然然,以前在我心目,他们一家三口是多么完美的组合啊,每当想起他们的时候,我心里都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可是此刻这种组合却破坏了,不但我心里接受不了,我女儿彤彤心里也接受不了。
自从朱云修和谢方菊离婚,彤彤不只一次在我面前感慨:“哎,我爸爸妈妈离婚了,为什么然然的爸爸妈妈也离婚了呢?朱伯伯和谢阿姨看上去那么好,为什么他们也要离婚呢?”
我没法对孩子讲述大人的世界,毕竟这对于她们幼小的心灵来说太过遥远,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再给她们那已经很脆弱的心灵再增加新的伤害,所以我不肯接受朱云修这份沉重的爱情。
看到我拒绝的神色,朱云修脸上闪过无奈的失望之情,他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后,他喃喃对我说道:“好吧,如果我觉得为难,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你觉得咱们以哪种方式相处好,就以哪种方式来吧。”
我冲朱云修淡淡一笑,然后恳切地对他说:“朱大哥,我觉得我们做一对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挺好的,没事儿时可以出来品品茶,聊聊天儿,不涉及感情世界,这样的交往方式最随心,也不会太累。”
看着我真诚的眼神,朱云修也回我一个淡淡的微笑,他轻声回道:“也好,”然后他环顾着这间清新的茶室,淡淡说道,:“闲暇时,与一两知已闲坐拼命品茗,看云起云落,聊世间百态,确实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啊!”
我们相视而笑,正所谓心灵犀一点通,一切尽在不言。
我和汪华的恋情仍然在不温不火地进行,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激情,但也算是各方面条件匹配,所以在谈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开始谈到婚嫁的问题。
汪华带我回了他的家庭,见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都是老式知识分子,比较知情达理。
我也带他见过了我父母家人,虽然对于我和邓良离婚,我父母一直颇有微辞,但现在看到我领回去的汪华是一副质彬彬的老实模样,我父母也就认可了他,所以和双方家长的会面算是比较愉快的。
本来,我们是准备挑一个良辰吉日,让双方家人会个面,然后就订个时间把我们的事情办了,毕竟我们二人都是二婚,也没有什么必要大操大办,双方家人见个面,吃个饭,然后把证领了,搬到一起住就算完事大吉。
我相信很多半路携手的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汪华的前妻却突然从国外回来了。
汪华前妻移民后,在国外一直没有结婚,毕竟在外国人的圈子里,再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这趟回国来本来是准备办事,但见过女儿之后就听说了汪华要准备再婚的事情,于是就和汪华见了一面,结果就睹人伤情,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竞然决定重新留下来,并且通过女儿去做汪华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们夫妻能破镜重圆。
汪华一开始没和我说这事儿,但我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总觉得我们约会时他说话有点闪烁其词的,后来我就直接问了,他也没有隐瞒,直接把情况和我说了一下。
虽然我觉得他前妻这样间回来插一杠子有点不厚道,但想到人家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两地分居被迫分开,他们的感情基础还是很牢固的,再者说他们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
所以我思量再三,对汪华郑重地说:“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如果你选择和你前妻复和,就请给我一个痛快话,我并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咱们好说好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左右为难,两边都牵绊,这样就不好了,因为把双方都耽误了,你看是不是?”
汪华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听我这样一说,他马上答复我道:“小苏,你放心,你是个好女人,我决不会耽误你的,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然后回头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你看可以吗?”
我点点头,答应他道:“好吧,我给你一周时间,你去把事情处理一下,然后不管什结果,都给我一个回复。”
汪华赶紧答应我道:“好的,一定。”
邓良被放出来了,因为他的对手购买他的商业机密而造成的损失,经过法院判决被追回来一部分,但因为他在这场商业混战腹背受敌,所以导致公司损失惨重,负债累累,追回来的赔偿堵了欠下的窟窿也就所剩无几了,最终,他的公司只能宣告破产。
被杨可馨骗走的那部分钱,邓良最终没有追回来,因为杨可馨之前已经以各种名目将这笔钱转到了一些不知名的账户上,分成了很多小户头,最终这些钱都查无去向,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
加之邓良在出事前就已经将房产变卖了,这样一来,他在国内真的就变成了孤家寡人。
最终,邓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决定远赴北欧给他的一个老朋友去打工,因为他的朋友在那边开办了一个比较大的零售连锁集团,正需要一个负责人,正赶上邓良这时候无所事事,于是他就勇挑重担,将这个差事接了过来。
邓良出国前,约我见了一面,说了很多感慨的话,这回他没有玩什么花样,看样子确实是有感而发,说到动情处他还掉了几滴眼泪,请我原谅他当初的鲁莽无知,他说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方才知道自己在人生的阅历上还浅得很,所以才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也算是生活给他上的一课吧,他还希望看在女儿彤彤的份上,我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说他这次去北欧就是为他日东山再起做准备的,希望我能给他一点时间。
我回复他道:抱歉的话,就算了吧,如果我还怪你,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来和你见面了,毕竟咱们之间还有个彤彤,为了彤彤,我也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东山再起,至于复合之类的话,就免了吧,咱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看我心意已决,邓良也没再勉强,只是说让我多多保重,就这样我们挥手告别了,也告别了昨日的一切一切。
华灯初上,我走在繁华的街市上,步履缓慢,神情从容。
此时此刻,我心如止水,内心无比的平静,周围的喧嚣似乎都没有融入到我的心扉当。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
恍惚间,不知谁在吟诵这首诗,我恍然回头,却看到街角那盏明亮的街灯之下,一对青春盎然的年轻男女正在那里嬉戏说笑!那个年轻男孩子身材伟岸,身着一件白色的夹克衫,留着精神的短发,笑声是如此爽朗,又是如此熟悉。
那个年轻的女孩留着一头如瀑的长发,笑容如春光一般明媚,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
当时,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向他们直接奔了过去,奔到他们的面前,抓住那个男孩子的手拼命摇晃着他,冲他呼喊道:“叶星!叶星!”
男孩子诧异地回过头来,女孩子也看向了我。
“姐姐,你认错人了吧?”男孩子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确实认错人了,他不是叶星,那个女孩也不是杨可馨,他们已经……死了。
片刻的怔愣之后,我尴尬地冲那个男孩子笑了笑,喃喃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年轻的男孩子又冲我宽容地一笑。
这时候,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上来,紧紧挽住男孩子的胳膊,冲我善意地一笑,然后他们二人相视而笑,那笑容是那样甜美,那样温暖可亲。
“姐姐,我们走了?”他们二人一起向我挥手,青春靓丽的身影渐渐融入到繁华的夜景当……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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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朱云修的自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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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大学时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那时候大学校园的风气还比较保守,不象现在这么开放,我就是在大学校园里认识了我的初恋,叫她芸吧。
我们那时候谈恋爱不象现在的小年轻的,没有几天就搂搂抱抱甚至奔到床上去,我出身农村,本身观念就比较保守,加之那个年代的女孩子多数也比较保守,所以直到我们毕业分手的时候,我和她都没有越雷池一步,甚至连她的手都没的牵过,更甭提接吻、拥抱这些事了。
我们平时约会的内容就是一起上晚自习,一起打饭、一起打水,在校园里散散步,礼拜天出去陪她逛逛商店和图书城。
我们当时还是国家分配工作,芸是定向生,这一点在她填报志愿时就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她毕业后必须回到家乡那个小城去工作。
我本身就出身农村,走出农门在S市这样的大城市出人头地是我们朱家几辈人的希望,也是父母辛苦耕耘供我读书的初衷,所以我是不可能跟着芸回到她家乡那个偏远小城去工作的,最终我们这段浅尝辄止的青涩恋情也只好无疾而终,芸含着眼泪,独自回到了她家乡那个小城,我则留在了我们上大学的这个繁华都市。
毕业后我被分到了一家国有商业银行信贷科。
当时主管信贷科的是一位姓程的副行长,他是我后来娶的妻子谢方菊的亲舅舅,也正是程副行长撮合了我和方菊的姻缘。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第一次和方菊见面时的情景,当时她来她舅舅的办公室找他,我正好有工作要向程副行长汇报,我记得当时我敲门进去时,就发现有位衣着体面素雅的漂亮女孩坐在程副行长的办公桌旁,手里带拿着一份金融报,似乎正在津津有味的阅读。
看到我进去,那位女孩子放下报纸,微微站起了身,程副行长面带微笑,指着她给我引荐道:“小朱啊,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我外甥女谢方菊。”
同时指着我给那个女孩介绍道:“方菊,这个就是我以前和你提过的小朱,虽然参加工作没几年,但很有能力,也很上进啊!”
谢方菊冲着我甜甜地一笑,伸出手来:“你好。”
我的笑容显得有点傻,我赶紧伸手和她回握了一下,握时根本都不敢使劲,因为我觉得她的小手就象棉花一样软,生怕一用力就给她捏碎了。
就这样,我和方菊认识了。
程副行长很器重我,也有心撮和我和他的外甥女方菊在一起,但实话说我心里有压力,因为方菊家不但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生长在城市里的姑娘,而且她的家庭背景还非常强大,她的外祖父和另一位舅舅都曾经是本省或者外省的高官,父辈也是国内知名的学者,这样的家庭根本不是我这样出身农门的孩子能高攀得起的。
但是程副行长当时一个劲给我打气,他对我说:“小伙子,事在人为嘛,你不争取,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要知道,追求姑娘的时候就要勇敢些,不要怕失败,只要喜欢就去争取吧同,我支持你!”
有了程副行长这句话,我果然有了无尚的勇气,后来主动去追求方菊并且真的赢得了她的芳心,我们开始正式谈起恋爱来。
其实当时我们在一起,方菊的父母并不太同意,虽然我是她舅舅介绍给她的,但方菊的父母还是觉得我们双方的家庭背景对比过于悬殊,但是方菊当时很看好我,同时,还有另一层原因,当时方菊的初恋,也是一位**,他在和方菊恋爱几年后提出分手,然后出国了,这件事对方菊打击很大,所以我也算是在她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来到她身边,因此她对我的依赖性很大。
在我们相处过程中,谢方菊的家人也慢慢认可了我,觉得我踏实、可靠,工作也很努力,是个可造之才,就这样,我和方菊的恋爱终于得到了双方家的人认可,我们正式举行了婚礼。
新婚之夜,我才发现方菊并不是处女,当时她有些羞怯地问我:“你介意吗?”
其实当时说老实话,我介意。因为我当时还是个处男,大学时期的女友芸我根本没碰过她,上班后因为一心扑在工作上我也没谈过其他女朋友,所以一直洁身自好到新婚之夜。
但是,现在我已经把方菊娶进家门了,我能说什么呢?于是我只好微笑着安慰她道:“不介意。”
听我这样说,方菊紧张的情绪才慢慢舒展开来,她轻轻依偎在我怀里,给我讲起了以前的事情,告诉我她的初夜是被她那个**的初恋给夺走的,只可惜那个人虽然外表英俊潇洒,但本质上却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哥儿,并没有珍惜她,借着出国的机会就将她甩掉了,所以方菊才特别反感她家里给她介绍的其他和她家门当户对的**,宁愿选择我这样朴实无华出身农门的穷小子。
当时,方菊依偎在我怀里,甜甜地对我说道:“只要在这个城市,有我们家帮衬,你想做一番事业并不难,所以我一点也不介意你的家庭背景和出身,我只在意你这个人对我好不好,”然后还看着我,对我真切地说道,“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觉得你这个人特别踏实可靠,是个可以依赖一生的男人。”
听到谢方菊的这番肺腑之言,我心里很感动,我当时想,就凭她对我的这腔信任,我也要对她一直好下去,并且努力干出一番事业给她的家人看,证明方菊当初选择我并没有错。
可是,有些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后来在我辞掉公职下海经商时,遭到最大的阻力也来自谢方菊的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和兄长。
方菊的哥哥谢方言是个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经济系的高材生,在我面前,他一直有种浓厚的优越感,知道我要辞掉公职下海经商,他马上嗤之以鼻。
当时他打量着我,道:“就凭你,也想下海弄潮?”然后还拍着我的肩,以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小子,象你这样的,有个铁饭碗就应该好好珍惜,在银行里混出个科长什么的对你来说就算不错了,你家乡的父老乡亲脸上也足够有光了。别不顾天高地厚跟着人家下海经商,别到时弄潮不成反让海水呛了一鼻子!”
面对谢方言的倨傲无礼,我当时对他淡淡一笑,然后对他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谢方言当时一愣,然后很牛气地回复我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一番什么事业来?”
方菊的母亲,我的岳母虽然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但她神情里那种不屑一顾也是很明显的,她当时私下没少对方菊说:“让他别瞎折腾了,到时候下海经商赚不到几个钱,还得咱们家给他擦屁股。”
这些话,方菊都委婉地转达给了我,当时其实方菊也不太同意我下海经商,怕风险太大,毕竟我当时在银行里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我就凭着心底那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顶着这来自各方面的诸多压力,终于还是毅然辞掉了公职,下海经商了。
一开始吃的那些辛苦就不用提了,开始谢家人包括方菊在内,对我做的那番事业都是冷眼旁观的,直到我凭着自己在银行积累的人脉关系,将公司打造得有声有色之后,方菊才渐渐看好我的能力,然后动员她的家庭背景助我一臂之力。
我承认后来在我成功的过程中,谢方菊的家庭确实给了我不少帮助,但如果没有我开始的咬牙坚持,没有我在银行积累的那些人脉关系,也不可能有后来那番事业,总之在各种因素下吧,我终于成功了,跻身于S市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商之列。
在我成功之后,谢家人纷纷来邀功,谢方言和我岳母明里暗里提示我,如果没有谢家人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方菊也时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我知道方菊是心里没有安全感,怕我一旦飞黄腾达了就变了心,所以面对这些我都忍了。
令我不能忍受的是,在我日益成功之后,我想将在家乡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接到城里来享享清福,但却遭到了谢方菊的拼命反对,以前我父母偶尔过来居住时,因为农村人不可能象城里人这么讲究,所以在一些生活细节上引起了方菊的极大反感。
现在听说我要将父母接来,谢方菊就给我定了约法三章,大致意思就是不允许我父母和我们一起居住,可以给他们另外买房居住;说实话我心里非常不好受,我们住的是别墅,里面有多个房间,佣人住都有地方,怎么生我养我的父母就没有地方安身了呢?我将老人接到城里是为了让他们在晚年享受一下儿子儿媳的孝敬,如果我给他们另外买房,让他们出去住,这和让他们呆在乡下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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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朱云修的自白(下)
也就是从这些生活小节上,我和方菊之间的感情渐渐滋生了矛盾。
不过,在有些方面,我承认方菊是个很完美的女人,因为出身良好,受过良好产教育,所以她在外人面前总是给人一种优雅得体落落大方的感觉,同时,她也是个很尽职的母亲,在她的悉心呵护下,我们的女儿然然被照顾得象是一位小公主一般无忧无虑。
可是,我唯独接受不了她对我父母家人的态度,我知道这跟成长背景有关系,我们两个人的成长背景差别太大了,这种矛盾是无法调和的,所以也只能一声叹息。
后来,我父母先后去世了,所以这方面家庭矛盾也就随着时间渐渐淡化了。
可是,这时候方菊却生病了,是子宫上长了一个瘤子,经过医生诊断,初步判定是良性的,虽然方菊一直以来的生活都很安逸,但疾病这东西有时是无法预料的。
自从方菊生病,我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化验结果出来后,医生说不是太好,为了谨慎起见,在手术过程医生切除了方菊的一部分子宫。
术后,在医生和家人的悉心照料下,方菊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但是,这之后,她却出现了明显的性冷淡。
我当时还不到四十岁,因为经常健身锻炼的缘故,我的身体很强健,也是很强烈的,一周一次的性生活频率对我而言并不能算是得到满足,而当时我们夫妻的实际情况是,一个月都没有一两次性生活,就是有,方菊的态度也极冷淡,经常是匆匆应付了事。
没有办法,我只好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慰藉,方菊因为满足不了我这方面的需求,对我在外面找女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成功商人了,所以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并不算少,但是,在她们身上我始终觉得缺少一种直达心底的沟通感觉,那些年轻的能满足我的身体,却满足不了我的心灵。
也就在这时候,我遇到了女儿然然好朋友彤彤的母亲苏漫。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她家里,当时我亲自驾车去接女儿然然回家,开门那一瞬间,我就有种呆愣的感觉,因为苏漫身上那种气质太象我初恋女友了,静带着腼腆,虽然已经为人母,但却还保留着少女的一点羞涩,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当时苏漫是别人的妻子,我也是有家室的人,虽然和妻子性生活不协调,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这些是不会表露在表面上的。
我曾不动声色地向方菊打听过苏漫的情况,对她多了一些了解,我还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下苏漫和她丈夫邓良的情况,但这个时期我并没有对她采取进一步行动,只是暗留意和她家庭情况有关的信息。
后来,几乎是很突然的,我就听方菊说苏漫和她丈夫离婚了,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派人探听了一下其的具体情况,得知邓良并没有把他公司应该分给苏漫的那一部分财产分给她,我心里感觉很气愤,当时真想给邓良这个小子点颜色瞧瞧,这样欺负一个跟自己生活十几年手无寸铁的女人,他他妈还算是个爷们吗?
但从我当时的角度出发,我也没立场对邓良采取什么行动,只好暗留意着苏漫的一举一动。
后来,苏漫就消失了,再后来,我得知她居然在城村那种鱼龙混杂的环境里开了个麻辣烫小吃店。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很复杂,可以说既为她心痛,又佩服她的勇气,苏漫这样一个柔弱的女性,敢在城村那种底层民众聚居的极为复杂的环境里开小吃店,勇气实在是可嘉,同时,我心里也暗暗担心她会遇到什么麻烦,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
于是我就经常开车在城村那边转悠,期待有一天能和苏漫偶遇,终于,有一次我的车经过那边时被苏漫看到了,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要求到她的小店内看看,接下来我们就产生的联系。
当时,我是希望借助这个契机帮她一把,给她一笔资金,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愿做点她喜欢的事情,可是苏漫是个非常内向腼腆的人,可能是为了避嫌吧,她坚决不肯收下我资助给她的那笔钱,这让我心里感觉很无奈。
后来,我又找了几个机会约她见面,可是苏漫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辞了,终于和我见面了,但可能当时我表达方式太急切了吧,吓坏了她,导致她后来再也不敢出来见我了,这让我更加无奈。
但我在心里还忍不住总是想起她,想起她那种温婉含蓄的气质,那种淡淡微笑欲语还休的神情,甚至是她身上那种熏衣草味道的淡淡香水味儿,都让我回味良久。
我在心里不住地反思:凭我朱云修今日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多少年轻漂亮的小明星、小模特、小白领,平时明里暗里地向我眉目传情,有的甚至公开向我示爱,根本不忌惮我的已婚身份。
可为什么我对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子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反过来,在我面对苏漫时,却象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对她这样一个三十几岁的离异女子朝思暮想魂不守舍呢?
我仔细分析了自己的心理,觉得有以下几点原因,一是因为苏漫那种气质非常象我的初恋芸,尤其是她的五官和神态,和芸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初恋时的感觉。
还有就是,苏漫身上那种温婉含蓄欲语还休的气质是东方女性身上独有的特别韵味,这种韵味儿非常令男人着迷,我只是凡夫俗子,当然也不能免俗被其深深吸引。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苏漫虽然三十几岁了,但她身上还保留着少女时期一种非常纯的气质,她在与人对视时,看人的眼神非常柔和,但还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羞涩,这种感觉和通常意义上那些三十几岁已为人妇为人母的女性形成了鲜明反差。
一般的女性在这个年龄段,早已经是经历了多年婚姻的洗礼,是几岁孩子的妈妈了,她们在举手投足甚至是与人交流时,已经没有了当初未嫁时的羞涩和腼腆,她们眼也没有了当初的天真和无邪,取而代之的是生活带给她们的疲倦和淡定。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苏漫身上还保留着少女时期的一丝清纯,这一点很可贵,这也是让我对她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主要原因,尤其她对我的追求还一再拒绝,更是令我感觉烦躁不安,甚至日间工作时都会心猿意马,经常想起她,眼前浮现出她柔美的身影。
苏漫不能接受我,我就默默地保护着她,那次偶然撞到她出的那起车祸后,我专门派人调查了事故原因,发现那不过一起纯粹的意外事故,但是同时我也发现了和苏漫走得很近的一个叫叶星的男孩子,他和别人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我对那些秘密没有兴趣,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危害苏漫的安危就可以了,所以我给叶星寄去匿名信,让他远离苏漫。
为了让漫死心,我还给漫寄了和叶星有关的两个重要地址,我想,如果叶星在她心目真有那么重要的地位,她会去探求的。
没想到她真的去探求了,结果就是她发现了叶星一直隐瞒她的一些真相,最终他们终于彻底分开了。
我这样做并不是不想成人之美,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觉得苏漫和那个男孩子确实不合适,同时,也害怕他们会对苏漫造成重大伤害。
原来,我本是想让苏漫给我当个固定的情人,反正她已经离婚了,而我和谢方菊的婚姻也早已名存实亡,所谓的完美夫妻不过是为了面子给别人制造的假象,我们夫妻早已经分床多时,平日里也很少交流,只是碍于我们的社会地位,避免产生不好的社会影响,还有我们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女儿,这些都促成我不能轻易和方菊提出离婚。
但是经过我几番示爱,苏漫就是不肯接受我,我想是不是因为她在意婚姻那个名份呢?
为此我苦思冥想,也反思了我和方菊婚姻这些年走过的点点滴滴,想到我们现在夫妻分房而睡,平日基本毫无交流的现状,我觉得这份婚姻维持下去其实也没有多少意义了,所以在经过左右权衡之后,我向谢方菊提出了离婚。
我万万没有想到,方菊对我这个离婚请求反应会如此强烈,我提出的当时她就哭了,然后哭着高声质问我道:“我都已经允许你在外面包情人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保留一个正室的名份呢?难道咱们夫妻十几年,你非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面对方菊的痛哭流涕,我心里也很难受,我耐心地和她分析道:“方菊,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已经到了目前这个地步,夫妻分房而睡,平时除了女儿的教育以外,咱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流,就象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般,这样的夫妻关系继续存在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与其维持着这样一层虚伪的婚姻面纱,不如彻底揭开它,放彼此一条生路,方菊,你说是不是?”
未料,面对我苦口婆心的劝说,谢方菊非但不听,反倒象歇斯底里般暴发起来,她哭着冲我高喊道:“你少跟我说这些废话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彤彤的妈妈对不对?我都看了你的日记了,你在日记里说苏漫不肯给你当情人,一再拒绝你的追求,让你很苦恼,所以你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婚,然后给她个正式的名份,这才是你提出离婚的初衷,对不对?”
一听这话,我愣住了,怔愣之后,我严肃地质问方菊道:“你居然偷看我的日记?你知不知道夫妻之间也要尊重个人?”
方菊一边抹眼泪,一边没好气地对我说:“你都敢写,还怕人看?夫妻之间有个人!但你这明摆着忘恩负义!你忘了我谢家当初是怎样扶持你的了吗?现在你飞黄腾达了,就想休妻,朱云修,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谢方菊在说这一番话时全然没有了往日她呈现给外人的那柔美端庄的一面,披头散发面红耳赤眼睛红肿,看上去和任何一个市井泼妇没有什么两样,我知道这样跟她针锋相对吵下去只会搞得两败俱伤。
于是我站起身,冷静地对她说道:“算了,你现在情绪很激动,这种情况下咱们谈不出什么结果的,还是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说着,我穿起外套就要出门去,方菊在客厅里声嘶力竭地对我喊道:“朱云修,你想和我离婚,这辈子也别想了!除非我死了!”
我以为方菊只是说句气话,于是叹了口气,没有回应她,径直出门去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方菊后来居然会自杀!幸亏被家佣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救治,才没有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方菊也想开了,最终放我一条生路,我们心平气和地离婚了。
但是,尽管我离婚了,苏漫还是没有接受我,她说愿与我做一对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唉,我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不过我尊重苏漫的想法,能与她这样外柔内坚的奇女子做一世君子之交,也是一桩不错的美事。
当然,以后的岁月里,在我们温润如水的交往过程,如果她能慢慢被我感动,接受了我这个人,和我携手做一对相伴一生的恩爱伴侣,那对我来说将是一桩更为美满的事情。
我默默地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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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邓文良-坏男人的自白
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很清楚这一点,同时也清楚这一点是从我经商后慢慢改变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又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人呢?曾经,我也是心思纯正热血的有为青年一枚,那时候我刚刚二十出头,在校园里认识了漫,她清纯得就象是一朵盛夏时节正在开放的百合花,一下子揪住了我的心,当时我就认定她就是我一直想要寻找的那个女孩,发誓一定要将她追到手。
后来,我终于成功了,漫终于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们那个年代还比较保守,天知道我当时多想得到她纯洁欲滴的身体,但因为她的保守,我只能忍耐,终于,当我们见过彼此的家长之后,我终于在一个盛夏的午后巧取豪夺地得到了漫的身体!
那一刻,我心情的激动不亚于得到了整个世界!因为我终于得到了这个令我梦寐以求的纯洁无暇的好女孩。
后来,我堂堂正正地将漫娶进了家门,新婚生活是甜蜜的,随着我们女儿彤彤的降生,更是给这个小家庭增添了许多生趣。
可是,随着我们与社会更深的接触,各种弊端和诱惑也体现出来。
毕业后我先是进入一家国企,可是工作得并不开心,国企是个论资排辈压抑新人的地方,我想要出人头地,我想要自己的小家庭过得更好,但这些都是我在国企内实现不了的,所以最终,我选择了辞职,自主创业。
创业的初期是很艰辛的,好在漫当时一直在我身边默默支持着我,终于,我的公司渐渐有了起色,终于做起来了,并且越做越红火。
可是这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问题就是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
其实,我们夫妻间一直是有些问题的,虽然我很爱漫,她也是我努力追求才得到手的,但实话说我们的性格并不相同,这一点在我们热恋或者新婚燕尔时还体现得不明显,因为那时候爱情的甜蜜掩盖了我们之间性格的巨大差异。
可是,当爱情的激动渐渐退去时,我们之间的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活跃,爱好广泛,喜欢一切新鲜的尤其是刺激的事物,并且愿意去尝试,不喜欢一成不变墨守成规,尤其酷爱运动,骑车、游泳、滑雪、攀岩,我什么都喜欢参与一下子。
而漫的性格较为内向保守,她的爱好就那么几项,百~万\\小!说、散步,偶尔作作画,她不喜欢运动,尤其对于那些具有挑战性的运动项目,她从心理本能上怀着一种畏惧心理,她宁愿在家给女儿做小甜点,也不愿意陪我去参加热热闹闹的户外运动。
总的来说,漫的性格喜静不喜动,不喜欢挑战,喜欢安安静静地和所爱的人过一种平淡如水的生活,但那种生活对我来说就太缺少新鲜的刺激感觉了,这一点一直令我心理很不爽。
所以在我的公司渐渐有了起色以后,我和漫的生活越来越不合拍,她不喜欢打牌,也不习惯在吵闹的环境里与大家胡侃闲聊,所以渐渐地,我朋友圈子内的一些社会活动,我都不带她参加了,反正她更喜欢呆在家里,给女儿作些可爱的小点心,把家里收拾得整洁而温馨,那就按照她自己的心愿去吧。
就这样,我慢慢拥有了自己的社交圈,而这个社会圈是把漫排斥在外面的。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常在商海摸爬滚打的人,我想就没有哪个没有经历过风月场的,象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人,如果有人说在生意场存在,那纯粹是扯淡,因为那样的人根本没法融入到别人的社交圈子里去。
打个比方说,你自己请客户,或者别人请你去ktv包房玩儿,叫了小姐,你是要还是不要呢?说我要对我老婆忠诚,我绝对不碰我老婆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这种话纯粹是放屁,也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笑谈,因为在那种推杯换盏灯红酒绿女色香艳的环境里,没有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能禁得起这种诱惑的,最轻的也会将那年轻香艳的搂过来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重的就直接带走去开房了,大家都是如此,我也不例外。
开始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对漫也有愧疚,可是时间长了,我的心理也就渐渐变得坦然了,别人都这样做,如果我再好象回事似的,那显得我多装b?
再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正在飞运转当,我那些朋友、生意合作伙伴,个个家里都有老婆孩子,他们在外面玩得风生水起,也没见哪个对老婆孩子有关点愧疚,当然他们的保密工作都做得非常好,别看他们一个个在外面如饥似渴跟好几辈子没吃过肉的色狼似的,但回到家里他们一个个都义正辞严装得和那正人君子似的,在老婆面前撒谎发誓,那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久经杀场的人必定要有这点沉着力,我也就是在这些老油条们的慢慢熏陶下渐渐成长为一个坏男人的。
不过,在遇到杨可馨以前,我在外面没有包养过固定的情人,顶多是那种只有短暂关系的露水情人。
我的这些露水情人里面,有的是在认识的坐台女,这种的我一般都挑年龄比较小,长得比较清纯那类型的女孩,因为这种女儿毕竟涉世未深,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早被男人开了苞了,但被开次数相对也少些,玩的时候有新鲜感,我一般是将她们带出去开房玩,不过玩的时候我也有顾虑,毕竟这种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我怕她们把什么不好的病传给我,所以我每回玩的时候安全措施都是做得很到位的。
另一种,就是我的社交场合或者生意场上认识的那种比较开放或者成熟的高级白领,这种女人一般玩的经验都很丰富,也懂得规矩,事后不会死缠烂打,两人开心的时候就找个地方打一炮,既新鲜又刺激;没感觉了就一拍两散再也不联系,毫无后顾之忧。
我和漫婚姻的后几年,就是这样度过的,平时我在外面忙生意,忙应酬,当然插空也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打打炮,这样回家的次数就少了,不过每回我回家还是会检查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尽量不让漫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尽管如此,漫也不是傻子,时间长了,她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为此,漫曾经暗查过我的话费清单,还花钱买了一个软件查我的qq聊天记录,最终也发现了一些我和其他女人乱搞的蛛丝马迹,并且来质问我。
面对她的质问,我的原则当然是,能不承认就不承认,实在抵赖不下去的,我就干脆说那只是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促成为了生意,跟着别人去的,喝醉了云云。
总之,面对老婆的质询,我总有应付的方法,不但是我,我那些朋友也是如此,而且我们还互相帮忙打掩护,因为你这次帮朋友在老婆那里蒙混过关了,下一回他也会帮助你糊弄你老婆,这样长期下来,我们才能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各不干涉。
所以,面对我的面不改色巧言争辩,最后漫也变得无可奈何了,到头来她也懒得去追查我了。
本来我以为我们的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我在外面玩得风生水起,漫在家里给我相夫教子,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
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我遇到了杨可馨。
说实话,开始遇到杨可馨的时候,她真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的气质和十几年前的漫非常象,清纯忧郁,同时,她的五官和身材比漫更加精致诱人,虽然我已经阅人无数,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是我见过的女人漂亮的一个,当时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了。
那天送她们姐妹回家后,我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她家的外在环境,感觉这女孩子家境不怎么样,我想我可以从这个点入手,用物质来吸引她,正好杨可馨在无意提到毕业后想找个实习单位,我就很热情地邀请她来我的公司。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杨可馨成了我的私人助理,我也知道了她原来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怪不得相貌身材那么出众。
当时我被杨可馨真的迷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不仅是因为她的出众美貌,而且因为已经走过青春季节的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年轻感觉,我觉得和这样青春四射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一定能年轻好多岁!
于是我不失时机地向杨可馨献殷勤,比如给她买些名牌化妆品和服饰之类的,对此,可馨总是对我报以礼貌的谢意和甜甜的微笑,她一笑,我心里更开心了。
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孩在笑的时候,眼里也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同时她的明亮眼神还有一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野性,就是这种混和着忧郁和野性的味道深深地吸引着我,令我特别想将她按在身下狠狠占有,但我知道我不能操之过急,我要有耐心。
我的机会终于来了,那天下班后可馨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办公桌前独自发呆,我走过去询问了一下,原来她是因为和她养父母发生了一点争执,因此才会不开心,我不失时机地安慰了她一下,并且邀请她共进晚餐。
就在那晚,我没有将可馨送回家,而是带到了我朋友托我照管的一栋房子里,将她占有了。
我和漫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是那样熟悉,可以在漫身上我一点也找不到新鲜刺激的感觉了,但这种感觉,我现在在可馨身上找到了!
她虽然不是处女,但毕竟是良家女孩,和我以前经历过的那些风月场上的女孩截然不同,和那些自愿跟我打炮的高级白领也不同,因为那些女人,无论是风月场上的小姐们,还是那些平时穿着职业套裙一本正经的白领们,其实性经验都太丰富了,虽然玩的时候很爽,但没有什么新鲜的感觉。
而可馨,我料定她性经验不会太丰富,就算有次数也屈指可数,因为进入她的时候感觉那里特别紧致,这更给了我无限刺激的感觉。
一问她,果真如此,可馨告诉我她只和学时的男友有过几次尝试,后来那个男孩出国了,可馨就一直没有再交其他男朋友,所以她的身体才会保留得如此新鲜刺激。
这样一来,我就更加珍惜她了。
不过那时候,我没打算和漫离婚,毕竟我们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有一个女儿彤彤,离婚对我的名声影响很不好,而且更令我不能接受的是,离婚会将我辛辛苦苦积累的公司资产进行分割,那样会导致我的公司元气大伤,可能几年来付出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这一点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开始并没有抱定离婚的打算。
但是后来,漫的离婚意愿越来越坚定,这时候我开始害怕了,我怕她真的会分掉我的一半财产,于是我就找了个人去勾引她,想取得她出轨的一些证据,这样我在离婚时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我计划之内,可我却万万没有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却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那个在我面前总是装得清纯无知、楚楚可怜的杨可馨,居然和我请的那个勾引我老婆的家庭教师是一对儿!他们想尽办法接近我们夫妻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夺我公司的财产!
得知这一切真相的时候,我真想狠狠煽自己几个嘴巴!
我防跟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发妻,却唯独没有防一个认识不过一载的小女生,因为我觉得漫是成熟女性,我们共同生活那么多年她对我了解太多,如果我们一旦离婚,她会对我构成真正的威胁。
但是杨可馨不会,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刚刚走出校门涉世未深的单纯小女生啊,她怎么会有那么深的心机呢?真是大风大浪都淌过了,却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通过这件事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在政界或商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们最终会栽倒在女人手里,就是因为突然在这些年轻诱人的美色面前丧失了起码的防备,掉以轻心才会被人家乘虚而入。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给了我一个莫大的教训,我积累多年的公司财产就这样在杨可馨挑起的这场商业争战灰飞烟灭,已经三十六岁的我不得不再次沦为为别人打工的命运,我也深深地感觉愧对漫和我们的女儿,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我心里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对她们做一些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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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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