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语,却偏偏是这里的人最看重,也是最忌讳的。
那三个随从就有些心里不安。他们倒是知道这个侯七,确实是个孤儿,且并没有妻子儿女。
只是如今乱世,这种人也多得是,大家也没有特别在意。
这时被安解语这样一说,就象有的放矢一样,倒是又让人心里不踏实。——本来算命这回事,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仁兴堂的人也很伶俐,见安护法的夫人在故意打击分化对方,就也大声嚷嚷道:“我们铜钱神说得话,一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来没有不准的”
那三个随从就又悄悄地往外移了移,离侯七更远了些。
侯七见这个小妇人三言两语,就说出了自己不欲为人知的事,更是怒不可遏。只是他也是想做大事的人,越到逆境,心志越是坚韧,也越是沉着。刚才本来热血上头的冲动就冷静了下来,对那三个想离他远去的随从冷冷道:“你们忘了贵人的吩咐了?”
那三个随从便立时冷静了下来,停住了脚步,都凝目往安解语那边看了一眼。
安解语见这四个人立时便收敛了心神,也暗暗佩服他们在这种情形下,还能顾全大局。就又想起那侯七刚刚说得话,不由沉思起来。
侯七见自己将那三人稳住了,心神又沉稳了几分。——今日既然已经撕破脸,一定得将贵人交待的事办完。
就又冲南宫雪衣道:“南宫堂主,你们倒是比还是不比?”
南宫雪衣怒道:“你打伤了我们的人,这要怎么算?”
侯七抱拳道:“侯七先给南宫堂主和那位大哥赔不是。等侯七了结这边的赌局,要杀要打,还是要赔医送药,侯七都认了”
侯七突然放低了身段,给仁兴堂的人赔礼道歉起来,众人都愣了。
唯有安解语在旁冷冷道:“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把人打伤了,还来装好人。既然你要比,行啊,把你的手脚也打残了,咱们再比比完咱们仁兴堂也给你赔医送药,看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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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刹羽 中 (补粉红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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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安解语的话,南宫雪衣却厉声喝止了她,道:“语娘不要再说了他们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
安解语脸上涨得通红,被南宫雪衣呵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觉得十分委屈,便道:“人家都不仁了,我们为什么不能不义?”
南宫雪衣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今日把语娘拉进来了。
今日本来是仁兴堂同宜城吉祥如意四大赌坊结的梁子。可是语娘一搅和,却让这些人恨语娘,比恨仁兴堂还多。
语娘一介弱女子,除了耍嘴皮子,其实没什么危害。
可是对江湖人来说,脸面比天大。
语娘如今一再下对方的面子,对方将来要找她报仇,她都没处诉冤去。
想到安护法临行前的嘱咐,南宫雪衣暗暗后悔,不该带语娘到赌坊里来。——她真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与世无争的语娘,嘴皮子居然这么厉害。且完全不像别的女人家一样,没有惹是非,只有躲是非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语娘这性子,实在投了南宫雪衣的缘。她一向是个爽利的人,也是不怕惹事的主儿。今儿发现语娘同她是一路人,心里其实是喜大于忧的。只是好歹还记着要将语娘的安危放在前头,就不能在现在这个场合纵了她去惹事。——她们俩的男人如今都不在辉城,若是真的惹了事,一时没人护着她们,说不定也得吃个不大不小的亏。
想到此,南宫雪衣便不再理会安解语,就将她晾在一边,转头对侯七道:“今儿的事,不能这么完了。可是要再赌下去,我们大概是不能奉陪了。”
侯七就怪叫道:“这么说,你们是认输了?”不等对方接话,侯七又赶紧道:“既然你们认输了,就要将‘江南赌王’的名称让出来”
王老幺纵横江南赌场三十余年,未尝败绩。如今居然被这个小人以下三滥手段暗害,仁兴堂的人当然不答应。且“江南赌王”的名号,如今已是仁兴堂赖以生存的金子招牌。若是就这样让了出去,难道让他们帮里几百兄弟都喝西北风去?
可是如果不同意,他们就得继续跟这人赌下去。他们仁兴堂的庄家,最厉害的一人如今手脚都被打断,以后还能不能做庄家都不一定,今日可还怎么赌?别的赌坊的庄家,前几日都败在这侯七手里了,如今就是再赌一次,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很难力挽狂澜了。
到底要怎么办呢?
南宫雪衣更是焦急。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让仁兴堂败在她手里。
可是如今无论她同不同意继续比下去,他们仁兴堂都输定了。这江南赌王的位置,势必要换人做了。
难道仁兴堂注定会在她手上终结?
南宫雪衣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加上刚才打架时候弄上的青青紫紫,一时脸上像是开了杂货铺,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
安解语在旁看见南宫雪衣一筹莫展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就拉了她到一旁轻声问道:“为何一定要比?为何不比就是输了?”
南宫雪衣便低声道:“你也知道,开赌坊的,最忌讳出尔反尔。若是言而无信,人家都不愿上门来。”
安解语奇道:“这是为何?难道开赌坊的,反而要言出必行?”
南宫雪衣苦笑道:“捞偏门的,其实更重信义名声。”
安解语还是不解,便凑到南宫雪衣耳边,更是压低了声音道:“他们只有四个人,我们这边人多势众。只要我们将他们拿下了,不就一了百了?”
南宫雪衣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行,就对安解语摇摇头,道:“他们后面有人。我们现在一拥而上,是可以将他们拿下。可是这样一来,正好就给他们后面的人制造了借口,反而更方便他们行事了。”又也凑到安解语耳边道:“他们本来就是故意过来砸场子的。”
安解语也是聪明人。一听南宫雪衣所说,就明白了。又联想起先前那侯七所说的“贵人”,就踌躇道:“看来,是非比不可了。”
南宫雪衣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皱了眉头,有些一筹莫展。
侯七见这两个女人在对面远处望着这边嘀嘀咕咕的,就不耐烦道:“你们想好了没有?——我们忙着呢,可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们瞎混”
安解语见现在南宫雪衣骑虎难下,比也不是,不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