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她却是应该站在哪一边?
绘懿在对面看见姐姐看了看程家的人,又看一眼谢顺平,神色阴晴不定,知道自己下午说得话,应是让她有所触动,就在心底里暗自点头。——希望姐姐能早日明白过来,如今这样的局势,根本容不得她们在夫家和娘家之间首鼠两端。
若是真的选了谢家,到时候谢家赢了,范家输了,她们两姐妹再无娘家依傍,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就如爹爹说得,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裳。而谢家若是输了,她们却哪有脸去求范家的人饶她们一命?——无论怎么看,如今的局势下,她们只有选择跟娘家站在一起,才是最明智的。
不过绘懿也知道,她看得这样清楚明白,不过是因为她对谢家没感情,对谢顺平更是死了心的缘故。而姐姐,她是不一样的。她本来就比自己心实,又跟谢顺平夫妻和顺,且一起育有两个嫡子,让她放弃谢家,就跟让她放弃范家一样难过。
可是难过又怎样?她们有得选吗?
一时间,桌上的人都是各有心思。
大家无心再谈,便只速速吃完饭,草草地散了。
过了几日,谢顺平便过来向范朝晖辞行,说是谢地有要事,要赶紧回去,又说三个月后,就过来接绘歆回家,顺便给绘懿下定。——他本是跟家里人商议好了的,在北地只留几日,所以前几日就忙忙地给范朝晖献上美女,哪知自讨了个没趣。
谢顺平一直从心底里看不起安解语,觉得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祸国妖姬,不过是男人的玩意儿,根本就从未将她看作是王爷的王妃、自己的长辈。说话不免就轻佻了些,谁知就触了则哥儿和范朝晖的霉头,将他当众发作了一番。
谢顺平一向在谢地也是人上人,这辈子还没有这样作低服小过,因此在北地早就待得浑身不自在。
范朝晖也不留他,就道:“我有病在身,也无法相送。贤婿自己走好。”又道:“绘歆身子也不太好,就在这里养养病也是好的。”且让谢顺平不必着忙回来接人。
谢顺平不知范朝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见他几日不见,已是頹丧了许多,不知是丧妻的打击,还是打韩地时落下的伤病又发作了,只在心里盘桓。
绘歆是自己的妻子,当然是要接回去的。绘懿更是筹码,也是不能舍的。只是他们谢家先前的盘算,因了则哥儿的强势,还行不行得通,倒是个问题。也要回去跟爹好好商议一番才是。又听说谢家二房趁他不在,又开始打兵权的主意,便急匆匆地回去了谢地。
只是三个月后谢顺平过来接人的时候,听说绘歆又病了,起不来床,连见都不让他见。便耽误了下来。只等绘懿出嫁半年以后,绘歆才被送回了谢家。彼时绘懿已是主持了谢家的中馈,比绘歆当年还要八面玲珑,如鱼得水。
绘歆回到谢家,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绘懿养在了房里。当年大夫人给她的陪房和丫鬟,都被绘懿变着法子打发出去了。只有绘懿这次从范家带来的婆子丫鬟,安插在绘歆房里。又说她还是病着,将她彻底架空,从此在谢家只做了个无声的影子。此是后话不提。
而江南王那里,一早知道谢地世子去了北地吊唁,就趁机调齐了兵马,又打下了谢地几个市镇。
谢家的人十分不满长房把持着兵权,不及时应对,让谢地丢了地盘,就在家里吵吵嚷嚷,要长房将兵权交一半出来。
谢家二房的嫡次子谢顺才极有能耐,只是被谢顺平一直压制着,不能出头。如今好不容易等着了机会,趁谢顺平不在家,终于将三分之一的兵权握在手里,立刻就带了人,将江南王夺走的几个市镇,又抢了回来。一时谢顺才在谢家风头一时无俩,很得谢家老人的青目。
谢顺平听说,忙忙地赶回来,已是晚了一步,那三分之一的兵权,已是再难拿回来。
这边则哥儿便从此留在上阳王府,由范朝晖亲自教授武艺和兵法。
则哥儿一心想多学本事,以后做出番大事业,能护住娘亲堂堂正正做人,也让人不能再随意侮辱他的娘亲,就十分刻苦勤奋。
范朝晖见则哥儿孺子可教,觉得自己终于后继有人,极为欣慰,又劝他不必太着急,贪多嚼不烂,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则哥儿见大伯父最近一直郁郁寡欢,又想起三姐绘绢才刚刚十二岁,却被大伯父配给了已过而立之年的韩永仁。只等守孝三年,及笄之后,就要嫁给韩永仁。韩永仁如今是北地的降将,他的发妻去年去世了,一直没有续弦。绘绢嫁韩永仁,也算是下嫁。只是张姨娘听说此事,吐了几日的血,也是快不行了。
安家那里,前日也来报过信,说是安老太爷没了。
范朝晖便以女婿的身份,去了安家拜祭。回来之后,更是憔悴了许多。
如今范家正是多事之秋,则哥儿知道大伯父心里十分煎熬,就也劝道:“大伯父,您就不再考虑考虑姐姐们的亲事?”。.。
如果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益,请通过系统信件联系我们,我们将在24小时内给予删除。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旧人 下 (补粉红30+)
古代言情
第二百八十一章旧人下(补粉红30)
※正文3075字。
二更粉红30加更送到。三更晚上八点。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给俺投粉红票和推荐票。
见大伯父专注地听他说话,则哥儿就鼓起勇气道:“三姐虽是庶女,可是同韩永仁的年纪,也差的太大了吧?且韩永仁家里,他的嫡长子都娶妻生子了。其他的嫡子、庶子成群,妾室姨娘也有十几个。等三年后三姐嫁过去,也才十五岁,哪里应付得来?”
“还有二姐,她在傅家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该过几天好日子,又何必再嫁到谢家去搅那潭混水?”
看了看范朝晖的脸色,则哥儿又小心翼翼地道:“大姐更是知道错了,如今天天过来侍疾,对大伯父也是一片孝心。——大姐其实没有坏心思。只是不知变通,比较认死理。”则哥儿对绘歆倒是余怒未消,可也并不愿意看到大伯父跟几个女儿都反目成仇。
范朝晖默不做声半晌,才冷冰冰地道:“我以前将她们放在心坎里,她们却将我踩在泥里。现在我把她们踩到了泥里,她们反倒记起我是她们的父亲了。”
则哥儿知道如今几个姐姐每日里晨昏定省,来得十分频繁,不像从前,都只知有母亲,不知有父亲。
而大伯父以前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里,他本人对这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