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忙去看了看绘歆脸上的伤势,又要叫人给她拿伤药过来敷一敷。回身一看,却见自家的下人没有跟过来,便沉声问道:“人都到哪里去了?”
范忠这才过来行礼道:“回大姑爷的话,这里不是下人能进来的。小的命人将贵府的下人带到旁边的院子歇息去了。”
谢顺平就回头对绘歆道:“你忍一忍,我去给你拿药。”
则哥儿在旁噗哧一笑,道:“我没说错吧?——果然是没吃药就出来乱晃,难怪说话都没脑子。”
绘懿也忍不住咯咯笑了一声。
绘歆就朝绘懿瞪了一眼。
绘懿忙收住笑,眼角的余光却见谢顺平正含笑看着自己,一脸赞许的样子,不由红了脸。
则哥儿最会察言观色,一看这三人的样子就知道有文章,便记在了心里。
范忠就亲自带着谢顺平出去,又让人带着安家的人去了风存阁,给王爷报信。
灵堂里便只剩下范家的亲戚和旁支,外客一个都没有。
范朝敏和范朝云算是长辈,却是根本说不上话,就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绘歆便举起牌位,给灵堂里的众人看,又道:“这才是我们范家的宗妇,王爷的原配发妻,我娘亲的牌位。如今供在这供桌上,才是应景。——有些人不顾名节,鸠占雀巢,天都不容。所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将她提前收走了。”
绘歆看了众人的神色一眼,又指着安解语的灵牌道:“他们拜堂的时候,我娘还有一口气在——是他们的大婚,将我娘活活气死的我娘才是我爹爹的原配正室、北地的王妃”
此话一出,灵堂上的人都十分动容。
范朝敏同范朝云对视了一眼,也不知所措起来。
绘歆看见大家脸色都变了,觉得十分畅快,就继续道:“各位也知道,当日在婚堂上,我娘派了黄夫人回来跟爹说话,那女人已是自动解除婚约,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妃——把这种女人当作王妃,记在范家族谱上,真正是给范家抹黑”
则哥儿听了绘歆的话,不容大家有机会细细思量,就在一旁朗声道:“真是笑话也不知道是谁一定要给范家抹黑我们范家的先宗妇程氏,早在三年前就命丧青江洪水了。你身为她的女儿,不为娘亲的身前死后名着想,却硬要拉个野女人出来说是你母亲,故意用她来坏你亲爹的婚事也不知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则哥儿的话,将众人的心又拉了过来。
则哥儿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便又胸有成竹道:“还说什么名门望族的黄夫人。你给我说清楚,谢地哪个村子里的名门望族?你花了多少银子雇的这个‘黄夫人’?——谢地的王爷和世子,是不是给你银子让你回来坏我们北地的名声?”
绘歆本来不善跟人拌嘴,见则哥儿在这里颠倒黑白,就气得拿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则哥儿用手拨开绘歆对着他的手指,又瞪了她一眼道:“指什么指?——再指我也要说”
“那野女人如果真是你亲娘,在谢地的穷山恶水流落三年,名节也早就没有了。你还有脸跟我说名节,我呸”
“范大小姐,你爹辛辛苦苦,给你配了门好亲事,你就是这样来报答你爹的?我看你还真是应该嫁给那个姓关的。——你这样愚蠢,是非不分,就配让人欺负一辈子”
绘歆听说,气得都要撅过去了。
绘懿赶紧上来扶住绘歆,又给她胸口顺气。
绘歆看见绘懿,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拉着绘懿对则哥儿道:“你说我撒谎,是找个野女人来冒充。可是绘懿做不得假,她和我娘在黄夫人家住了三年。她也知道娘是被爹爹大婚的消息气死的——绘懿,你快说话啊?”
绘懿吓了一跳,未料到姐姐居然把她扯进来,她可不想得罪爹爹和则哥儿,只好道:“姐姐你又糊涂了。那日溺水之后,黄夫人将我和娘救起来,娘当时就去世了。——已是三年前就没了。”
则哥儿就趁热打铁,将此事一锤定音,道:“看看,你不过是故意用个野女人,来打击我们范家的名声罢了。范大小姐,你就算是嫁了人,女生外向,也不能这样埋汰你自己的亲爹亲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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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新人 上 (补10月粉红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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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的人,刚才乍一听见绘歆说,大夫人是被王爷大婚的消息气死的,就都傻了眼。
现在听见绘懿亲口说大夫人三年前就溺水而死,而则哥儿也有一番说辞,众人才信了。
原来是大姑奶奶女生外向,帮了夫家,来打击娘家而已,就对大姑奶奶摇头叹息,又有人道:“世子,不要跟这种是非不分的女人废话了。既然嫁了出去,就不是我们范家人。王爷让她回来给王妃披麻戴孝,是看得起她。若是她真的不愿,以后也没有必要将这种人留在我们范家的族谱上。”
绘歆见则哥儿一席话,就将众人的心揽了过去,又将“女生外向”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惹了众怒,不由气昏了头,指着王妃的灵牌道:“就算我娘已死,可这个女人夫死不守节,反而跟自己的大伯子勾勾搭搭,水性杨花,也天理不容……”
话未说完,则哥儿又抽了绘歆一个大耳刮子。
绘歆的左脸,伤上加伤,立时肿的像个馒头。
则哥儿吹了吹自己的手掌,才对绘歆不屑道:“我刚才说过,再有一句对我娘不敬的话,你说一次,我打一次。你不记得是不是?”
绘歆捂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道:“真是只有你那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娘,才能养出你这样不分尊卑、不知礼仪的野蛮儿子”
话音未落,绘歆的右脸又被抽了一耳光。终于右脸也同左脸一样,肿的对称起来。
则哥儿就抽出腰里的金丝软鞭,凌空抖了抖,鞭声清脆,呼啸而过。
众人都忡然变色。
则哥儿便对绘歆沉下脸道:“我看你是越来越离谱了。什么叫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你死了娘,我没了爹。他们两人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禀了祖宗成亲,怎么叫不知廉耻、不守妇道?”
“你的未婚夫也死了,你怎么不给他守一辈子?你那么明白礼仪廉耻,你为何要毁了婚约,改嫁给谢顺平?你为何不信守承诺,就算那关大少爷是个浑人,你也嫁过去?——你自己都知道趋利避害,做不到圣人样。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做一些你自己都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