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王妃,婢妾不知有多高兴。婢妾以前同大夫人不和,被大夫人打压了这么多年,婢妾尚且一个字都没有向王爷抱怨过。如今婢妾同四夫人本来就是好姐妹,又怎会做出那等落井下石的事?”
范朝晖斜睨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张氏见王爷刚到家,很多事情很没来得及知道,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就又跪下道:“其实有些话,婢妾先前不好说。四房的人都在这里,她们拧成一股绳,要将这怠慢四夫人,让四夫人提前病死的错儿,推在婢妾头上,不过是为了减轻她们自己的罪责。——她们也知道,这主子没了,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是第一个要受罚的。所以慌不择路,又加上婢妾一心惦记着四夫人,忙忙地赶来相劝,才着了这些下人的道儿。”
范朝晖这才哼了一声,冷声道:“你不说还好,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又走近她,直问到她脸上:“我就看上去那么蠢?那么好糊弄?——你拿绘绢做了一次挡箭牌不够,还要拿她做第二次、第三次”
张氏有些慌乱,便赶紧闭了嘴,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哪里说错了。
范朝晖懒得再跟她罗嗦,道:“你再不走,等范忠过来,你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法跟绘绢交待了。”说完便抬脚走上楼梯,往顶楼大屋里去了。
张氏这才忙忙地转身出去,寻思还是得让绘绢再帮她一次。
顶楼是范朝晖和安解语最常会面的地方。
红泥小火炉尚在,佳人却芳踪无处。
范朝晖四处看了看,就听见屋门口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范朝敏听人说大哥回来了,便赶紧坐了小轿,过来探视。
见大哥在风存阁发了一通脾气,范朝敏也觉得不好劝,便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就问道:“大哥,王妃的灵堂在元晖楼的正厅。大哥要不要过去拜祭?”
范朝晖听了,眼里居然露出恐惧的神色,低声道:“我累了,要在这里歇息一阵子。”说着便坐到了安解语以前经常歪着的软榻旁,透过对面的落地大窗,看向远方蔚蓝的海岸线。
范朝敏见这屋里到处盖着白布,弥漫着死气,活人坐在里面不甚吉利,便让人过来将白布都收走,又让她们将风存阁的里里外外,都恢复原样儿。
四房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风存阁如今这幅样子,是范忠特意嘱咐她们布置的,可是好象不入王爷的眼。
她们也不敢争辩,便将风存阁里的白布都收起来,叠好,放入库里。
范朝晖一动不动地坐在风存阁的顶楼大屋里,如泥塑木雕一样。
范朝敏还想劝大哥去用晚饭,却被范朝晖阴森的眼神给吓回去了。只好自己先回去照顾两个孩子。
这边无涯子跟着范朝晖回了王府,并没有跟着范朝晖直接去内院。他是先去了外院,找了王府的大总管范忠过来,详细地问起四夫人病情的始末。
范忠早有准备,便叫上那三个给四夫人诊过脉的大夫,带上他们的出诊记录和脉案,一起拿过来给无涯子瞧。
无涯子也通医理,一一看过去,却正是心力交瘁、心脉缺损的来头。
四夫人当日夷人围城的时候,曾用弩箭自尽,已是重伤了心脉。
他和范朝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救了回来。
如今看来,若是这一切属实,四夫人的死,究其根由,还是拜大夫人所赐,无涯子就悠悠地叹了口气。
看完脉案,无涯子又问道:“四夫人的尸身在何处?”
范忠躬身上前答道:“四夫人身死不久,灵堂有一夜突然起了大火,将四夫人的棺椁都烧没了。四夫人在火里化作凤凰,升天了。”
几个大夫也连连点头,道:“范大总管说得没错。火中腾起凤凰一事,那晚上阳城里很多人都亲眼见到的,是确有此事。——我们也都是亲眼所见的。”
无涯子就看了范忠一眼,见他还是表情木讷地低头弯腰站在那里,就暗忖起来:凤凰涅磐这种事,倒是可大可小。就算是变戏法,故意做出来的,也是有深意的。
想了想,无涯子就道:“我要去四夫人的灵前拜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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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拜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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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拜祭上
※正文336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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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忠见无涯子要去王妃灵前拜祭,便起身要带着他过去。
外面有人进来回道,王爷在风存阁传范忠进去说话。
范忠便对无涯子道:“小的不能带大人过去了。”便叫了自己的一个心腹管事过来,要他领着无涯子去内院元晖楼拜祭。
无涯子点点头,对范忠道:“你先过去,替我对王爷说一声,我拜祭完王妃,就去风存阁找王爷说话。”
范忠忙躬身应道“是”。
无涯子便跟着那人出去了。
范忠在屋里想了想,就拿了脉案和则哥儿让人加急送来的信,一起袖在袖子里,急急地进内院去了。
到了风存阁,范忠见四房的下人们都惶恐不安地站在院子里,群龙无首的样子,就皱了皱眉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秦妈妈在哪里?”
有个婆子便过来福了一福,小声道:“回大总管的话,秦妈妈刚才受了伤,让人抬回屋里去了。”
范忠这才想起来,刚才有人过来说要找大夫瞧外伤,他忙着应付无涯子,就随便指了个人带去请大夫去了。便随口问道:“是如何受的伤?”
风存阁的婆子丫鬟都低头不敢说话。
范忠有些意外,便叫了自己熟悉的一个婆子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支吾了半天,才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秦妈妈、阿蓝还有王爷和张姨娘都在二楼说话,我们这些人在楼下,并没有亲见。大总管问问阿蓝,应该更清楚。”
听见张姨娘也扯了进来,范忠觉得有些不妥,就忙忙地先去了秦妈屋里。
却见只有阿蓝一个人在一旁拧了毛巾,给秦妈妈脸上擦汗。
见范大总管进来,阿蓝赶紧过来屈膝行了礼,问道:“范大总管有何吩咐?”
范忠就低声问道:“大夫瞧过了吗?秦妈妈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蓝看了秦妈妈一眼,见秦妈妈面目煞白,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不由悲从中来,就抹了把眼泪,将刚才在风存阁二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范忠说了。
范忠听了,也是沉默不语,转身就走了。
回到风存阁的正屋,范忠叫了两个婆子在大门口守着,不要随便放人进来,特别是大房的庶女绘绢。若是她过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