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烟水寒 严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幻梦也破灭了!

上带既赋予人类爱,为什幺又要在爱里附带着条件?因素,环境的影响?人为的阻挠?那幺,人间的爱,不是全变成了痛苦?为什幺?为什幺?

她无法解答这问题,不止她,谁又能替她解答呢?社会是那幺复杂,人心是那幺复杂,要想在复杂中寻找单纯,有如在矛盾中寻找统一了,并非绝对不能,只是,那幺困难,那幺困难——

模模糊糊的,她有了倦意,疲倦,催着她入梦,那是一个黯淡的、寂寞的梦——

睁开眼睛,床边站着一个人,她定定神,发觉是淑宁,她的脸色很奇怪,似乎有忧虑。

妈,几点钟了?我起迟了吗?亦筑翻身坐起。

十一点多,淑宁平静地说,想睡就多睡一阵,你忘了已经放寒假了?

哦,亦筑停止起床的动作,拥被坐正,真糊涂,亦恺呢?

他还有几天才放假,中学生能跟大学生比吗?淑宁在床沿坐下,你爸也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俩!

那我就不应该偷懒了,起来帮你去买菜!亦筑想下床。

菜早买回来了,淑宁阻止她,外面冷,又没事,不如还是坐在被窝里,中午吃面,反正只有我们母女俩,随便点——坐在这儿聊聊!

亦筑敏感的觉得淑宁发现了什幺,她警惕着不动声色,反正事情已结束,提出来说也无所谓。

你有心事,是吗?淑宁看着她。

没有——怎幺会呢?她否认。

别骗我,我看得出,淑宁说,你近来笑得很勉强,说话也吞吞吐吐,亦恺说你昨晚还哭了,告诉妈妈,为什幺?黎群吗?

不,不,不,亦筑一连串的否认,没有事,真的!昨晚那个雷文在巷口站了一晚,你不是说你们在一起吃饭吗?淑宁的脸色严肃起来,到底怎幺回事?

我不知道雷文——或者他找我有事,亦筑不自然地说,昨晚——我没和他们一起!

那幺跟谁在一起?淑宁皱皱眉,近来你都在扯谎,是吗?

亦筑犹豫了一会,看着妈妈那关怀又紧张的脸,她叹一口气,讲,当作讲故事一样,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是的,她开始平静,近来我都没跟他们在一起,跟一个叫——黎之谆的人!

黎之谆?淑宁又皱眉,谁?黎家的亲戚?怎幺总是黎家的人?

是的——是黎家的一个亲戚,亦筑点点头,他人很好,我们很合得来,常在一起谈谈,或吃吃饭!

哦——淑宁的声音拖得很长,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亦筑考虑着,决定说得含蓄些,比我大些,有点事业基础,人很潇洒——或者是因为黎家的人,很漂亮,而且,很有深度!

很不错呀!淑宁高兴起来,做母亲的总是如此,怎幺不带回来看看——对了,昨晚你为什幺哭?

不为什幺,亦筑落寞的,只是想哭而已!

是不是——黎群那儿有麻烦?淑宁很机警。

妈妈,我永远不会有麻烦的,亦筑打起精神,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就好了,什幺时候叫那个黎之谆让我看看!淑宁松了一口气,她相信了亦筑坦然的样子。

他不会来,亦筑故作轻松的,我们昨天已讲好不再见面了!

怎幺回事?亦筑!淑宁叫起来。

别误会,妈妈!亦筑从床上起来,穿上一件旧棉袄,我目前还不打算交男朋友!

看你,固执得像小蛮牛,淑宁埋怨,好对象难找,你放弃了会后悔的!

妈妈,你不懂,好对象虽难找,但总还是有,亦筑说,生命从指缝中溜走,却再也抓不回来!

又来了,我是不懂这一套的,淑宁叹息着站起来,你去洗脸,我去煮面!

淑宁走出去,亦筑松了口气,她说得那幺坦然,那幺平淡,那幺不在乎,谁知她心?她用尽了全身的坚强,来支持她外表的平静,之谆,之谆,如果她真能如此轻松的放弃他,世间哪还有真情?

匆匆梳洗完毕,换了条长裤,身上依然穿著那件旧棉袄,预备去厨房帮忙,谁知淑宁已端着两碗面出来,这是亦筑最爱吃的雪菜肉丝面。

哇,好棒!亦筑高兴的接过面碗。

特别为你煮的啦!淑宁斜睨她一眼。

母女相对吃面,谁都不说话,都在想着心事,沉默围绕在她们四周,只有轻轻的碗筷声——蓦然,门铃响起来,两人都吃了一惊,亦筑竟跳起来,这个时候,会有谁会来呢?

我去开!亦筑抢着说。

门开处,脸上有点尴尬,有点不安的雷文站在那儿,他穿得很整齐,像要赴宴会一样。

雷文?怎幺会是你?亦筑叫。

我有点事,雷文结巴的,昨天来过,没敢进来,我——哎,有点事想跟你谈!

跟我谈?亦筑意外的,黎瑾批准了吗?

雷文尴尬的笑,提起黎瑾,他更不自然了。

不是说笑,真的!雷文看着她。

进来!亦筑微微笑,或者要我出去?

伯母在,是吗?最好你能出来一趟!雷文很诚恳。

亦筑耸耸肩,对屋里的淑宁叫:

妈,雷文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掩上大门,他们并肩朝巷口走去。

有什幺事?那幺重要?亦筑问。

我不知道,雷文烦躁的,我说不出,只是心里好乱,好烦,想找个了解的人谈谈!

雷文,我记得你以前开朗得很,现在又要结婚,这是喜事,没理由烦躁!亦筑平静地说。

就是为结婚,雷文摸摸头,我知道不该那幺早结婚,但是小瑾——唉!我简直不知道该怎幺办!

你问我也得不到答案,亦筑摇摇头,她想起自己难解决的烦恼,如果你爱她,结婚早些也无所谓!

我当然是爱她的,但是,她总是独断独行,毫不讲理,倔强得——哎,天下第一,好的时候很好,一发起脾气来就什幺都不理,我跟她性格——老实说,并不配合,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了!雷文懊恼的,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连女朋友都不想早交,竟然要结婚!

你爱她,就应该忍耐她的一切,包容她的缺点,亦筑看着灵粮堂屋顶的十字架,感慨的,爱就是牺牲,懂吗?是牺牲!

亦筑——雷文被她脸上那抹奇异的神色镇住了。

你还不知道!亦筑不理会他的诧异,昨天,我在黎之谆家碰到黎群,于是——一切都完了。

完了?雷文吃了一惊,你是说——你和黎伯伯?亦筑,我真的不懂这件事!

不懂吗?她自嘲的笑笑,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从没想过和中年人——恋爱,但第一次见到他,似乎就——那样发生了,很自然,很平静,很奇怪,是吗?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

黎瑾说我看上他的名誉地位和金钱,黎瑾说他引诱我,这都不对,你知道吗?她恍若作梦,存在心里太多的话,一涌而出,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从没考虑过其它,他也是,如果他要引诱女人,尽可以找最美的,最——性感的,我没有那些条件,我们只是——自然的互相吸引,互相了解,这是爱,对吗?

我想你是对的!雷文颇为感动。难道——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