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得出去的对手
虽然这个对手不再美貌,可是的妹子,也有年老色衰的一天。若是一直以色事人,难免色衰而爱驰。且的妹子又骄傲,又矫情,从不懂叫“迂回曲折、放下身段”,可能是穆姑娘这种的对手?
而范朝风此人,素有仁侠之风,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俗人。穆姑娘如此行事,天长地久,说不定就能打动范朝风的心。
安解弘也是男人,将心比心,觉得若有对如此付出,就算她貌若无盐,也会对她有份怜惜之心。且这种感觉,无关外貌,直指内心,反而比靠容貌得宠的,在男人心里更可靠些。
安解弘越想,越觉得妹子的前途不甚明朗,不由忧心忡忡起来。
范朝风见安解弘听完的遭遇,一言不发,心里也是一团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屋里静寂一片。
好半晌,安解弘才艰难地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办?”
范朝风斜睨了他一眼,“办?”
安解弘看着范朝风道那位穆姑娘,到底是救了你一命,又为你毁了容。——她这辈子,看来你不负责任都不行了。”又嗤笑道难怪她要编出同你“假死私奔”的谎言,不就是要让我妹子对你彻底死心,改嫁他人,她才可以渔翁得利了。”
范朝风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那解语可这些话?”心里怦怦直跳,不是希望解语,还是不。
安解弘很不满范朝风的顾左右而言他,只板着脸道我对她的话都一直半信半疑,又会贸贸然地告诉我妹子?”
范朝风不知是失落,还是放心,只喃喃道原来她不……”
安解弘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嘲讽道你是盼着我妹子,好主动给你纳妾,帮你还人情呢?还是盼着她不,你好带着个新人给她个惊喜?”
范朝风见安解弘想到别处去了,忙正色道她救了我的命,我自是感激。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会救她一命,还她的恩情也就是了。——至于她的一辈子,我可真是负担不起。”
安解弘半信半疑,却也不再追究下去。——横竖那穆姑娘已经让人去抓了。若是抓到了,自然能让她再也不能去纠缠范朝风,为的妹子扫除后患;若是抓不到,让她跑了,天大地大,哪里就那么容易又遇上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安解弘便敲了敲桌子,提醒他道还有,王爷和我妹子大婚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你打算如何是好?”
范朝风闷闷地道我还未想好。”
安解弘也觉得甚是为难。
这两争妻,搞不好,就成了北地乃至天下的笑柄。
可是让范朝风退一步,这种话,安解弘也说不出口。
范朝风也心知肚明安解弘在顾虑些。
如今大哥将此事弄得如此声势浩大,却是让所有人都骑虎难下。
范朝风不想让的大哥当众出丑,可是也不甘心将的妻子拱手让人。
他心里乱糟糟地,就对安解弘道你先别将我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就算对解语,或是在你妻子面前,也都得先瞒着。”
安解弘重重地点头你放心。这事太过重要,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又强调一句特别是我妹子。”他难以想象,若是解语范朝风活着了,会做出些事来。
范朝风就起身拍了拍安解弘的肩膀,“拜托你了。”一幅要告辞的样子。
安解弘有些羞愧,他不仅忙都没有帮,反而在心里最深处,其实在暗暗埋怨范朝风不该此时。
想到此,安解弘真正汗颜,便也急忙起身道过些日子,我妹子就要回到安家备嫁了。——你要不要见她一面?”
范朝风苦笑道我若是不能带她走,见她一面又有何用?——横竖还有一个多月,才是大婚。我再想想是否有个万全之策。”又想起大哥来,便问安解弘道我大哥在王府里吗?”无错不跳字。
谁知安解弘却摇头没有。王爷还在青江大营。”
范朝风有些吃惊不是马上要大婚了?——会还在营里?”
这时轮到安解弘苦笑了王爷的心思,有一多半都是装着他的大业。这三年,王爷只过两次,每次还不到三日。”
范朝风叹了口气,就又坐了。
安解弘也不,坐在一边陪着他。
过了半晌,范朝风又问道你可知我娘是如何过世的?”
这件事,安解弘倒是从安解语那里一二。就告诉他,太是为大之死而自责过甚,引发旧疾,很快就去了。
范朝风恼得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又是她”
安解弘有些尴尬,便问道你要不要给太上香?——太在你们祖籍没的,当时就直接葬入了祖坟。不过在这边王府里给太准备的院子里,还是设有太的神位。你若想要进王府拜祭,我可以帮你安排。”
范朝风沉吟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这内院进出,光对牌就够费劲的。——你哪里帮得上忙。”
安解弘忍不住嘴角微翘如今我妹子在王府内院主持中馈,要个对牌出来,也费不了多少劲。”
这下范朝风真的动容了解语?主持中馈?——我没有听吧?”
安解弘嘴角翘得更高你太小看我妹子了。——这三年来,王府内院都是她打理的。不仅内院井井有条,就是外院王爷的军需供应,我妹子都帮着料理得有条不紊。如今从内院的仆役,到外院的幕僚,都对我妹子言听计从。我妹子在王府里,早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安解弘说得高兴,一时忘了对面的男人是身份。
范朝风却是越听脸色越平静,就道既然我今儿找了你,就不烦二主了。你将解语被救回王府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听。”
安解弘这才觉得刚才的话,在范朝风面前说,甚是不妥,就红了脸。
见范朝风又转了话题,安解弘便赶紧点头,就将的,解语被救回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范朝风听。
范朝风这才,原来的范朝敏,也了。且同她的夫君合离,如今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娘家。
又想到解语以前不耐这些琐事,连四房风华居的事情,都是下面的嬷嬷料理,她从未摸过一日帐本。如今却不仅打理偌大的王府,连外院的帐,都要她最后定盘。就更是沉默。
这边安解弘说得口干舌燥,范朝风却一句话都未接。
安解弘忍不住腹诽他。
范朝风却突然起身告辞了。
安解弘只觉得眨了眨眼,一阵风过,范朝风已经出了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若不是范朝风刚才坐的椅子还有余温,安解弘真是觉得要不是南柯一梦,要不就是见鬼了。
范朝风出了安解弘的外书房,外面天亦蒙蒙亮了。他漫无目的地在路上奔行了一阵子,就回到了住的客栈,又叫了小二给送早饭。
吃完饭,范朝风又倒头就睡。他这阵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