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明明是太攀蛇,怎么会没有毒呢?”
太攀蛇乃是流云朝最有名的毒蛇,号称天下第一毒,凡被咬上一口,还没人能活下来。
慕容宁一听是太攀蛇,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安恨慕容府的护卫都是脓包,不过是要做场戏,居然就找来这样剧毒的毒蛇,还用那蛇亲自咬伤了自己。
谁知那蛇毒挤尽了没有!
便觉得伤口处似乎又有麻痹的感觉,就急道:“赶紧回去找大夫!”
范朝风在一旁也看出些端倪,便走过去,接过安解语手里的刀,看着慕容宁道:“表妹,现在找大夫恐怕来不及,那太攀蛇可不是寻常毒蛇。别为了条腿,最后送了命。还是锯了吧。表哥、表嫂都是为了你好。”
慕容宁再也忍不住,紧紧护住伤腿,哭着道:“不用你们假惺惺的装好人!”
又对护卫们大声喝道:“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抬我回去!”
几个护卫便将留在另一条小路上的轿子抬了过来,将慕容宁送了进去,便急匆匆地抬走了。
那护卫头领又让人拖起晕在地上的赵妈妈,背在背上,也跟着走了。
安解语没有再拦着,只从范朝风手里拿回弯刀,放到自己腰间的刀鞘里,便立在范朝风旁边,默默地目送慕容府的一行人远去。
等他们不见了踪影,范朝风才回头叫了几个机灵的护卫,低声道:“你们几个潜进慕容府的别庄里,给我盯着他们。若有异动,马上来报!”
又叫了先前交待要回范府的护卫,让他回去赵镇国公禀报一下,看看镇国公有没有什么章程。
范朝风就浅了安解语的手,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咱们回去吧。”
安解语看了看范朝风,欲言又止。
范朝风知道安解语有话要说,却也不急在一时,心里只担心安氏吓着了,想早些回去让她舒散舒散,便捏了捏她的手道:“别害怕,天大的事,回去再说。”
安解语点头。
两人相携而去。
等回到别庄,范朝风就让阿蓝去热水房烧些热水过来,让夫人沐浴。
又让秦妈妈去厨房让人准备几个清淡爽口的小菜,等四夫人收拾好了,便可以用晚饭。
秦妈妈和阿蓝各领命而去。
周妈妈和秋荣又各带着纯哥儿和则哥儿过来给四爷和四夫人请安,却是天色已晚,则哥儿和纯哥儿等不及四爷和四夫人,就先用了饭了。
只是两人没有见到四爷和四夫人回来,都不肯睡觉。
现下刚听说都回来了,便也赶着过来。
安解语这一天确实累坏了,不过看着两个孩子玉雪可爱,便又打起精神,耐心地跟他们说起话来。
则哥儿盼着和娘说说话,也盼了一整天,现在看见娘终于回来,便偎在安解语怀里,委屈道:“娘,以后打猎也带则哥儿去好不好:则哥儿想娘了。”
安解语想起今日的凶险,就怎么也说不出答应的话,只摩索着则哥儿的头,慢慢道:“等则哥儿长大一些,再跟爹和娘一起打猎好不好?”
则哥儿翘起了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虽不是很情愿,却还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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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纯哥儿只吮着大拇指,羡慕地看着则哥儿偎在姑姑怀里。
安解语看见纯哥儿的样子,也微微地笑了,招手让他过来,就将两个小儿一起搂在怀里,用力抱了抱,便道:“天挽留,你们该回去睡觉了。明日咱们一起在庄子里玩,好不好?”
两小儿这才兴奋起来,俱点点头,便依依不舍地被周妈妈和秋荣各自带回去了。
这边热水也炊过来,范朝风就帮着预备了,看着她坐进半人高的木盆里才罢。
安解语只用热水好好洗了洗,又换上宽松的丝袍,才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两人用完晚饭,各端了杯清茶,对坐在内室里闲谈。
范朝风便问道:“你先前在外面,可是有话要说?”
安解语点头,放下茶杯,言简意赅道:“我今日在山林里杀了一个人。”
范朝风吃了一惊:“什么人?可是要对你不利?”
安解语微侧了头,慢慢回忆道:“自我们失散以后,我就总觉得有人一直跟着我。后来我就藏起来,便看见有人拿着刀现了身。我不敢托大,只好先下手为强,用弩箭射杀了他。”顿了顿,又道:“那人的穿着打扮,和今日慕容府的护卫们一模一样。”
这事儿,范朝风从听见安氏说在林间有人跟踪她,就知道一定跟慕容府的人脱不了干系。
现在听说穿着打扮都似慕容府的护卫,更是做实了他的猜想。
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只在心里对慕容府又多恨了几分。
在于安氏所言,范朝风没有丝毫怀疑。
只因他是见过安氏精湛的弩射的,连他这个多年的老手都自愧不如。
可能只有大哥那样的人,才能略胜她几分。
实没想到,女子里面,也有人有这样的天分!
范朝风就颇以自己的妻子为傲。
能一箭做掉慕容府的护卫,就算是武艺精湛的须眉男子,也要费几分周折。
自己的妻子,却是才练了数日的怒射,就能做出这等成就,实在是天赋异禀。
便对安解语赞口不绝。
安解语抿了嘴笑道:“四爷实在过奖了。那黑衣人估计是想活捉了妾身,所以妾身才能有机会除了他。若是他一早想置妾身以死地……”
话未说完,范朝风已经坐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不许乱说话。你福大命大,一定会长命百岁地活着。”
安解语感动,便拉下对方的手,道:“我一个长命百岁有什么趣味。要你陪着我一起才好。”
范朝风就紧紧抱了她在怀里,又亲了亲她的额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依偎良久。
半晌,安解语看了看范朝风,又迟疑问道:“若是慕容府的人先找到那黑衣人的尸身,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范朝风听安氏问得有趣,便低头笑道:“我们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就该去烧高香了。还想找我们的麻烦?我看他们是活腻味了。敢动我的人!”说到最后,却是声色俱厉起来。
听他如此说,安解语才真正放下心来。
只躺在范朝风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而京城范府里,那快马从别庄回来的护卫,正在国公爷的外书房里禀报今日的事宜。
镇国公范朝晖危坐在书桌后面的紫檀木靠背椅上,微闭着双眼,听了那护卫舒说。
良久,范朝晖才睁开眼道:“你刚才说,四夫人一箭便将蛇头钉在昆宁郡主腿上?”
护卫低头答道:“正是。属下等人,和四爷一起,都亲眼见到的。”
范朝晖又问道:“那郡主可还好?
护卫便抬头道:“这正是属下不明白的地方。那蛇明明是太攀蛇,其毒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