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夫人身上的胎记都和以前一模一样,应该不是假的。”
范朝风就怒道:“敢是你糊涂了!--一会儿真,一会儿假,你是不是活腻了!消遣你大爷来着!”
听雨被吓得赶紧跪下磕头道:“四爷息怒!奴婢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范朝风就压抑了心中的怒气和不安,放缓了声音道:“你慢慢说。今儿你要不说出个青红皂白,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刑房!”
听雨低下头,思忖了好久,方一字一句道:“奴婢不敢欺瞒四爷。自打夫人醒来,奴婢就有这个感觉,奴婢觉着,夫人,夫人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四爷还是应该找有本事的人来收一收才好。”
范朝风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起来,只一刹那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就道:“这就是你说的有关夫人的事?--没有真凭实据,只有你想,你认为,你觉得!--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一个奴婢,也想污攀夫人?--我看你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听雨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只大惊失色,膝行过来,抱住了范朝风的腿,哀求道:“四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四爷要不信,可以去问秦妈妈,秦妈妈是夫人的奶娘,必不会说谎!”
范朝风便问道:“你还跟谁说过这些话?”
“这些话一直在奴婢心里,并不曾跟人说过。只今日被夫人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说。”听雨又哭道:“四爷,夫人中毒前那晚,本是将奴婢给了四爷的。奴婢是跟四爷夫人一条心的!就算夫人有什么不妥,奴婢都会帮着隐瞒。四爷要是不想让夫人出来见人,奴婢也会帮着看着夫人,不会让夫人的肉身出事的!”
范朝风看听雨跟癫狂了一样,说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言辞,便狠下心来,一脚踢过去,正中听雨的胸口心窝处,又加了内力。听雨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立刻就被踹飞到对面的墙上,又滚落下来,在墙脚边上趴着一动不动。
范朝风便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是微微有气,就又伸手过去,在她的喉间一扭,只听咯察一声,听雨便被扭断了脖子。
出到刑房的外间,范朝云正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见到范朝风出来,便抬眉问道:“可是都解决了?”
范朝风点点头,便走到屋的另一边的水盆架边,用胰子搓了手,洗了洗。
范朝云就出去叫了个婆子进来,让她去里面收拾了。刑房里自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并不用主子多吩咐。
两兄弟出了刑房,都觉得心情有些不好,便结伴出了府,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尚善楼去喝酒去了。
范四爷就派了小厮回去给四房和五房的人传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她们自吃。
五房的林氏倒没有多想,且她最近身体不好,老是犯困,便提早收拾了自去睡了。
安解语却是直等到快四更天的时候,范朝风还未回来,便等不及,也去睡了。只未注意到,窗外有一个人,看了她许久许久。
------------
第四十七章 黄雀 上
异日,安解语发现范朝风已经回来了,缩手缩脚地睡在她旁边,一身的酒气。一时心软,就拉了被子给他盖上,又叹息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只管说出来,闷在心里,喝再多的酒都无用。”
范朝风也醒了,只拉住安解语的手盖在脸上,小声道:“让娘子担心了,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了。”
安解语便笑了,要相信男人的誓言,真是母猪都上树了,却也并不揭穿他,只道:“你再歇会子吧。等则哥儿练完拳回来,我们一起吃早饭。然后去娘那里请安。”
范朝风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听见了,便又睡了过去。
安解语出到外面,阿蓝过来服侍她去净房梳洗。
秦妈妈就跟过来,担心地问起听雨。
安解语便安慰她道:“等四爷气消了,自然就把她接回来了。妈妈不用太担心。”
秦妈妈欲言又止,却也不再多说,就出去了。
此时已近年关。大房里原哥儿和然哥儿的武师傅也都回乡过年了。原哥儿本暗自欢喜。这几个月来的习武已经让他很吃不消了。只强撑着,生怕让小他一天的二弟追上来。嫡母却是跟他说过,要做世子,还得在各方面都超过然哥儿一头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然哥儿却听了生母辛氏的嘱咐,就算师傅不在府里,也日日早起练功,并未间断。每日又单去原哥儿那里,邀原哥儿一起练功。原哥儿开始还觉得不去也行,就只呆在屋里念书写字。可嫡母却是更看重然哥儿一样,每次然哥儿练完,嫡母都要让人将然哥儿带到正院,单独叮嘱慰问一番。
原哥儿便着了慌。再有然哥儿过来找他一起练功,便二话不说,跟他一起去了练武场操练。
谁知原哥儿的身子骨实在比然哥儿差的太多。一日两人围着练武场跑圈的时候,原哥儿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在地上,就晕死过去了。
然哥儿吓了一跳,赶紧让原哥儿的小厮去内院叫人,又让人去外院将钟大夫叫来。
大夫人却是在处理过年的年礼,甚是繁忙,那小厮很少到正院,现下也不敢造次,在门口等了半日,也没人进去帮他回话。
小程氏今儿却从一大早就心神不宁。在屋里做了会儿活计,实在待不下去,就带了捧香,去大夫人那里坐坐,顺便想求大夫人同意,去原哥儿的院子里看看原哥儿。
谁知就在大夫人的正院门口看见原哥儿的小厮在那里探头探脑,不由心里一突,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前问道:“小武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原哥儿呢?”
小武子看见是小程氏,如见了救星一样,就哭道:“小程姨娘快去看看原哥儿吧,他可是不好了。”
小程氏就觉得天旋地转,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问道:“原哥儿到底怎么啦?你说清楚些!”
小武子就定定神了,说了始末。
小程氏顾不得先给大夫人回话,转身就往练武场跑过去。这边捧香只好先进去正院里找了尘香,匆匆说了几句,也往练武场追去。
尘香听说事情紧急,也不敢自专,就回了大夫人。
大夫人听了,先慢条斯理地喝了杯茶,才叫了尘香过去打听事情怎样了。
练武场上,原哥儿已经被练武场里留下的几位执事的师傅抬到一边的厢房里。脸色发青,呼吸困难。
过了半日,去请钟大夫的小厮先回来了,言说钟大夫回家过年去了,外院的人不敢自专,却是要请示了大夫人,才能派人去钟大夫家接人。
又过了一会儿,却见小程姨娘带着原哥儿的小厮小武子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