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大捷 周梅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太太,咋着也说不过去,万一哪一天被张一江发现,只怕是要用性命去抵这笔风流债的。因此,他几次暗下决心,要和张太太断了这层关系,张太太偏不依,他自己也挡不住张太太热力的诱惑,一次次抗拒,又一次次去了,在感情上越陷越深,到头来,双方都弄得难解难分。

张太太不是那种离不了男人的荡妇,在大庭广众的场合,她拿得起,放得下,一副豪门少妇的气派。张太太既文静优雅,又质朴华贵,在绥九师和第七方面军众多的太太中,是堪为楷模的。长得也俊,三十五六岁了,还象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走到哪里,都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连川本少将都说她是典型的东方美人。

谁也不知道她生活的另一方面,只他赵宗林知道。关了门,上了床,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会象蛇一样紧紧缰住你,用顺从、温柔榨干你,让你获得一种被彻底榨干后的深刻欢愉。

带着无穷的幻想和期待,赵宗林在那夜推开了张太太家后院的大门,悄悄进了张太太的卧房。

张太太已在等候。他一进来,张太太就把他推进了洗澡间,说是准备好了水,让他先洗澡。他脱衣服跳进浴盆时,张太太也把衣服脱了,与他共浴。浴盆挺大,放了大半盆热水,又有暖气,整个洗澡间雾腾腾的。

张太太渐渐把整个白皙诱人的身体浸入了水中,水哗哗漫溢出来,极响亮地往下水洞里流。他有些紧张,捏住张太太的一只白乳,示意她轻一点。

张太太莞尔一笑:

“不怕,老张不在,对过老妈子知道也不敢说的。今夜,这里一切都归你!”

他压抑不住强烈的冲动,澡没洗完,先自和张太太在雾气腾腾的洗漱间里荒唐了一回。

荒唐过后是极自然的空虚,觉着冒险和张太太过夜实无必要,为防万一,还是早走的好。张太太偏不依,自己光着身子,也不让他穿衣服,还两手绞在一起,硬往他的脖子上吊,一副让人怜爱的样子。

他只好勉强同意留下,为安全起见,还把佩枪打开了保险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张太太很高兴,扭动着细腰,给他倒茶,拿点心。张太太赤身裸体的样子很美,不禁使他又一次怦然心动,最初同意留下来的那一丝勉强也自然抹去了……

正正经经上床,是十二点多了,一直到快三点都没睡。良宵难得,他知道,张太太也知道,他们都不愿浪费这一夜时光。于是乎,荒唐复荒唐,缠绵复缠绵,竟把外间的世界全然忘却了,连副官长张一江深夜回来,走到卧室门口都不知道。

当张一江用自己随身带着的钥匙开卧房门锁时,他恍然警醒了,没去拉床头的灯,先跳下床,抓起了桌上的枪。恰在这时,张一江开了门,还开了灯。

张一江呆了。

他也呆了。

双方在各自的震惊中默立了不到几秒钟,均自犯过想来。张一江骂了一句什么,抬手掏枪,他却已率先把手中的枪抠响了,“叭叭叭”,连续三枪,硬把副官长鲜血淋淋撂倒在副官长自己的卧室里。

对过老妈子和大门口的卫兵听到枪声,跑来凑热闹,他狠下心,一枪一个,把他们也敲了。

良宵被他被迫抠响的枪声击碎了……

下一步该咋办,他不知道,张太太也不知道。张太太毕竟是女人,眼见着自己偷汉子闯下弥天大祸,几乎吓呆了,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只是哆哆嗦嗦让他快走,也带她走。

那当儿,他也糊涂了,自己怎么穿衣裳,怎么拉着张太太走出卧室门口的都不知道。该带着张太太上哪儿去,更完全没底。他从未想过要带张太太远走高飞,过去没做过这方面的安排。况且,他一急之下杀了副官长和卫兵、老妈子,师长凌福荫不会和他完,准要四处抓他,他想走也走不了。

他清楚副官长张一江和师长凌福荫的裙带关系,更清楚师长对张一江的信任,师长敢让张一江代表自己和共产党的抗纵商谈起义,实际上是把自己的脑袋都托付给了张一江,因而,对在这种时候打死张一江的人是决不会饶恕的。

想到了师长和张一江等人的密谋起义,突然来了主意,在客厅门口甩开了张太太的手:

“不能走,这样走不了!”

张太太脸色苍白:

“那……那就等明天让他……他们抓……抓咱?”

他自信地道:

“你放心,不会抓你!也不会抓我!龙总司令要抓凌师长他们!”

“为……为啥?”

他不耐烦了:

“你甭问,只当今夜的事没发生!”

他不管张太太如何恐惧,转过身,撒腿就跑,连夜闯进了城西关的第七方面军司令部,声称有重大情况要向龙总司令报告。

值班参谋不信他的话,揉着惺松的睡眼,要他对自己说。他不干,一口咬定事关重大,非马上面见龙总司令不可。值班参谋骂骂咧咧磨蹭了半天,才抖抖呵呵给龙总司令打了电话。

龙总司令是明白人,知道绥九师的一个小小副官没有紧急事情,是决不敢深更半夜打搅总司令的,在电话里就对值班参谋说:“要见!马上见!”

快五点的时候,他在龙总司令的客厅里,见着了身着睡袍的总司令,张口结舌地对总司令道:

“总……总座!要……要出大……大事!绥……绥九师要……要叛皇军,叛……叛您……”

总司令让卫兵给他倒了杯水:

“别急,慢慢说。”

“总……总座,是这样的,黄少雄独立旅起事前,我们师长凌福荫和他小舅子张一江就和共产党的抗纵勾搭上了,给抗纵搞盘尼西林,还……还搞电讯器料,都……都是凌师长让张一江干的!”

总司令皱了皱眉:

“哪个张一江,是不是绥九师的副官长?”

“是……是的,现在,他……他们又要把队伍拉进云崖山,都……都和抗纵的人见过三次面了。今个儿……哦,不,算昨个儿了,昨个儿,凌师长出城到蒲镇史二奶奶那去探口风,张副官长就和两个旅长在家密商,被……被我撞见了,他们要……要杀我,我……就就开枪打死了张副官长,还……还有一个卫兵,就跑到这……这里来了!”

龙总司令很震惊,手托烟斗想了半天,问:

“凌师长现刻儿在哪?”

“在……在蒲镇还没回来。”

“他们和抗纵啥人联系?”

“好……好象是一个姓钱的敌工部长,城里还有他们的联络点,就……就是关南街上的永庆粮行,粮行的掌柜是……是共产党,那些伙计,可……可能也都是共产党!”

龙总司令当即抓起电话,要侍卫处孔处长:

“孔处长吗?马上通知司令部守卫团,包围关南街永庆粮行,把粮行的所有人员一起抓捕!”

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