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排房,难道是有兄弟出操的时候受伤了,想到这些三人齐齐站了起来迎向门口。
入眼的的景色让所有人呆住了,二排的几个士官齐齐的站在光洁的地板上,当先的人手上还端着早饭。看见走过来的三人,站在最前面的李毅峰边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排长的办公桌上边说道:“你们七点钟车就来接,那时候咱连还没开饭,可也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上路,我们几个去机关食堂打来早餐,领导的伙食就说好,稀饭里面还放皮蛋,糟蹋东西啊。。。”
李毅峰的话让三人彻底的僵在了那里,要知道因为怪兽的关系,他们一直跟排里士官们得关系不是很合得来,虽然怪兽调走后这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一直也不如和排中其他兄弟那么融洽,但在要离开早上他们却端着机关食堂的早餐出现了,机关食堂在整个营区的最里面,已经靠近家属楼了,空手一来一回至少也要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就更别说还端着滚烫的食物了。如此繁琐的取回一顿早餐,谁都知道士官们带来的并不只是食物而已。
菜胜一直和李毅峰关系比较好,瞬间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把扑在李毅峰怀里嘴里刚刚说了:“班长。。。。”两个字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滚落了出来。
李毅峰笑了,他抱住菜胜,眼眶也红了,涩声说道:“干啥呢?!大早上的还哭了,晦气啊,这以后就是飞龙了,哪有流眼泪的飞龙啊。好了,。。。赶快吃东西。”
刘玉和张龙此时也都红了眼睛,一想到这些平时无比熟悉的面容今后就将看不到,眼泪有开始不受控制,二人都不愿意在士官面前流泪,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快步走到桌子前,开始对早餐发起猛攻,妄图用吞咽感掩饰自己的脆弱。
早饭被端着一路回来早就凉了,可是味道却意外的好,难道真是机关食堂的水平比较高,可团里的炊事兵当初都是一切培训的。。。。。
就在三人都在飞速进餐的时候,李毅峰点上了一根烟,淡淡的开了口:“刘玉,大龙,我不知道该跟你们说些什么,你们都是牛人,全团所有共同科目的比武,基本上你俩都包圆了,你们是强人,懂得道理也多。。。。。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说过,其实我本来压根就没打算说。。。。我也不是那会说话的人,但是。。。。。你们就要走了,这是好事,特别好,真的,飞龙机会多,你们。。。。你们会。。。你们会飞的更高,享受的风光也就会更好。但是你们这一飞,有些话不说可能就没机会。。。。。金班。。。。我知道金班当初对你们很过分,往死了整你们就算了,他还时不时的压着你,你恨他,甚至是恨我们,那都是应该的。我们都是新士官,没有带兵经验。。。。。。进了二排你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军营不论年龄,但是我们都比你军衔高,所以我们是哥哥你们就是弟弟。当哥的应该照顾弟弟,护着弟弟,但是我们都没做好,我们看着你被金班欺负,却没有帮你,我们不该这样。。。。。。。。。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啊。
刘玉,你的性子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指望你能原谅,但我们希望你别恨士官,别恨侦察连,别恨二排。更别恨你的新兵生活。这里有你的兄弟,有你跑过的跑道,有你睡过的床铺,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你对战旗许下的诺言的地方,因为那一刻你才变成了军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在快要离开的时候知道,770团侦察连二排有着你很多的记忆,这里。。。。这里是你的家。”
如此的话在部队是非常难听到的,军队是武装的集体,暴力是他们的专业,它们大多由强壮的青年组成,他们彼此的感情肯定非常真挚,战场上为了兄弟挡子弹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让他们把这种感情说出来或者是表现在大众面前却异常的难,只有政客、演员和骗子才善于并且热衷于煽情,而军人尤其是士兵;他们往往是实干家,善于的是行动。
不过正是因为部队中这种场面太稀少,才更能证明李毅峰的真诚。
刘玉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他不敢回头,因为眼睛里的液体已经有些饱和了,也不敢说话因为他怕控制不足自己的语调。只能不停的点头,虽然频率有些过快,显得很是慌乱,但这也正好让李毅峰清楚他已经释怀了。
七点钟
飞龙的车到了,一辆非常有气势的大巴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么大的车,但是三人还是迅速的把东西放在进了行李箱中,司机是个白净的士官,他取下很酷的墨镜(一般情况下在军队里只有司机才允许带墨镜,还是要在开车的时候)看了看上来的三人,开口道:“你们要不要给自己的兄弟们告个别?虽然接上你们我还要去接另外的人,不过还是可以挤出点时间的。”
这是彻头彻尾的优待,此时全连已经带回了,不少人站在二楼或三楼的阳台上看着那偌大的巴士,还有巴士上自己那即将离开的兄弟。
对于司机的好意刘玉没有任何的表示,可菜胜却积极的已经转头要下车了,巨大的黑手一把抓住了菜胜,丝毫不管后者的挣扎和嘶吼,张龙对着司机说道:“不用了班长,要是真下去告别,到中午我们都走不了。”
“那你那些兄弟们就都不见了?我开车接人走已经好多次了,我刚刚的那种提议你是第一个拒绝的。兄弟们一起吃住了这么久,要走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有,这心可是够狠的。”
张龙这时候心情本就奇差,听司机这么一说当下就上了火:“谁心狠了,那些都是我自己兄弟,我能对他们心狠吗?你就给我一枪我也不会狠心伤他们。可我。。。。。”
“谁说你对别人心狠了,小子,我是说你对自己。你对自己可是够心狠的”
张龙愣住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面前这个白净的司机。
已经坐下来的刘玉看着窗外熟悉的排房,突然开口道:“不是他不想去告别,而是他知道如果他去告别,我也会去,而如果我去了。。。。。我就不会再上来了。”
这回轮到司机无言以对了,好半天对着张龙微微的竖竖了拇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转身回去准备开车了。
发动机震动车身的感觉刘玉经历过无数次,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那么难熬,他打开身边的窗户,看着熟悉的三层楼房,心中莫名的伤感起来。人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