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旭又不是一个人查出来的。”
秦大将军这样一说,本来相装没有看出来欧阳大理寺卿那句“已经到了可以撕开月琉熙面皮的时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也装不下去了,只能顺着着话问道:“所以秦大将军在洛某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是参与了这件事的?”
秦璟颢给洛云瑶捏肩膀的手一顿,葱白玉质的手轻轻稳稳地在洛云瑶的肩膀上搭着,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连困倦的野菊花都在这寂静的气氛中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将自己给藏到了枝叶下面去。
秦璟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手从洛云瑶的肩膀上面给滑了下去:“恩,帮他查了一些。”仔细听会发现秦大将军那一把一贯沉稳的玉质声音竟然石破天惊地带着一些犹豫思忖不敢说出来的色彩。
当时欧阳井旭走了之后,秦璟颢想带洛云瑶出门散心,结果洛云瑶却一心一意想要查案子,虽然秦大将军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他和欧阳井旭已经查得差不多。
只等着欧阳井旭去审问了那个告了洛云瑶御状的丫鬟——因为洛云瑶的原因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所以在审问这个丫鬟的时候一定会有大量的平民百姓围观,这个时候再从那丫鬟的话里面在拿一些话柄,然后欧阳井旭呈上来那证据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月琉熙还想给自己辩解什么,或者说是皇帝还想要包容月琉熙什么的都已经为时已晚,是已经成了定局。
月琉熙是非得为她所犯下的罪孽给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时欧阳井旭在收到了刑部衙门通告他过去审理那告状丫鬟的时候就询问了一番秦大将军的过不过去的意见。
对于秦璟颢而言,他从来没有认为过洛云瑶有罪,自然对于那劳什子的审问不感兴趣,况且秦大将军明显对自己还在大理寺衙门的自家姑娘更加感兴趣,当然不可能放任爱胡思乱想的洛云瑶一个人在牢狱里面了。
只是秦大将军没想到他本来是想让洛云瑶出门逛街散心,结果洛云瑶却一心想要查案子。秦璟颢自然不会扫了洛云瑶的兴,所以没有把案子已经查清楚了的事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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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贵公子的艰难长成
木樨披衣莹莹光,浅火暗自幽香。一簇簇地精灵藏匿在桂花细短的叶子之下,青涩的模样躲避着世界世人,又按耐不住好奇的去观察这个浮世红尘。
木叶微微动开始摆脱树梢,棉絮云朵早已经收敛在了天地终极末端。
萧离墨缓缓地踱步看着芳尘凝榭,明月如镜,镜子之中照应着伊人的容颜。
夜似乎柔软过了头,含着柔情脉脉,将她的素手伸到了萧离墨的神思里面,再这样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情景勾起来了萧离墨对于洛云瑶的旧时回忆。
黑夜泼墨,就在萧离墨的眼前将自己的三千青丝给解散,如同洛云瑶那天发带一瞬间的脱落。发丝或者是夜磬透的空气无孔不入,每一根的发丝,每一寸地呼吸,都撩拨着萧离墨对于洛云瑶的思念。
不知道是不是桂花被酿造成了酒,萧离墨觉得自己带了醉意,将他拉扯着步步深陷于对洛云瑶的思念之中。
那天纤细的柳叶还如同她的眉,如同她的纤嫩的手指。柳枝摇曳着,柳腰曼妙盈盈一握于掌中舞,和着清风细雨,润舞无声。
如今,柳腰还在与风舞与泉水唱。
而柳叶早已经脱落,与泉水一起流淌,或许和河流和江海融合,成了鱼儿的腹中餐食,或许停泊在了某个水湾,被水侵蚀糜烂。也有的柳叶是落掉在了泥土之上,混夹杂里面在也不见了原来清秀的模样。
萧离墨冷眼看着,似乎不舍,不忍,却又什么也没有做。
如同洛云瑶一起离开了一样。
萧离墨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母亲死去的时候,不知道算不算是生不逢时。总之,萧离墨小的时候父亲不喜欢他——不,萧离墨的父亲皇帝一直不喜欢他。
萧离墨小的时候是不明白的,他一直不知道原来有父亲母亲这个概念,毕竟他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他的印象里最多的是年长的一个女的,身为小孩的萧离墨会不自觉地去亲近她,她也不会拒绝萧离墨,只是那种亲近让幼时的萧离墨总是不满足,他觉得少了点什么,长大之后才明白,其实不过是因为那照顾他的宫女,他称为姑姑的人,只不过是在做公事而已,没有带任何一点的热情。
那个时候,萧离墨其实最亲近的是他的舅舅,别人称他为陆丞相。虽然陆丞相来看他的时间总是很短暂,而且萧离墨总是要等很久才能看见他。不过,只有和陆丞相在一起的时候,萧离墨是觉得自己真正快乐的。长大之后的萧离墨才知道原来这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孩子,生活在太子殿下的条条框框里,早失去了孩子本来该有的色彩。而只有陆丞相会将萧离墨举高高,抛起来。会拿着拨浪鼓跟个小孩似地和他做鬼脸,甚是是后来的藏猫猫,投壶……
很偶然的一次他从照顾他的小宫女身边听说了这对词——爹爹娘亲。萧离墨仰着小脸问那个小宫女,小宫女却是脸色一变,偷偷瞧了一眼四周,回答萧离墨了一句“生殿下,养殿下,没有他们就没有殿下的人,应该永远和殿下在一起的人。”说完以后就行了个礼,忙不迭的逃走了。
萧离墨还是不明白,又拿着这个问题去问了其他人,而那些人都是脸色一变,立马苍白,从没有一个回答过他的问题,都是一行礼就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时候的萧离墨是个和现在一样的温雅贵公子,很乖巧听话甚至显得刻板模式化,唯一和现在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小小的萧离墨并不会运用权力,更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威压别人。
萧离墨记得很清楚的是,有天那个长宫女给他换衣服睡觉,萧离墨没有忍住,问了那个长宫女:“姑姑是我的母亲和父亲吗?他们说生我,养我的,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就是我的父亲母亲。我不知道生我,养我什么意思,但是,我从一睁开眼睛你就在我身边了。”
那宫女纵然一贯的面无表情有空也是一惊,衣服也顾不得给萧离墨穿了,直接跪在了地上,三呼“奴婢该死。”方才回萧离墨的问题道,“奴婢不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