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一个朋友二字的清浅,亦或者说是得力助手。
就算千里迢迢摘腊梅又如何?还不是抵不上那个人的一个清浅的笑容。
到底是……那些破涛的浪潮伤感和凄凉不断的往上面涌泛,几乎让言辞再也绷不住自己阳光的面皮。
言辞看着自己手中开得好好的腊梅,没由来的酸涩又犯贱的喜悦。
他停顿了好久,方才嘲笑自己地想到:痴心妄想。
这不是一直就知道的吗?
不是一直就决定好了要好好的守护在这个人的身边,默默无闻,永远在她的前面就好了吗?
可是刚才到底是逾越了。
就因为看着洛云瑶离开了秦璟颢,所以觉着自己有机可乘了吗?还是看着洛云瑶这样为情所困,想取而代之不再让洛云瑶这样的失魂落魄?
言辞,你该明白是没有人能够取代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言辞想着,又只能苦涩地安慰自己,那人是一代战神,人又是生得如此的举世无双,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能够和自家的小姐,碧落的长公主殿下能够相配罢。
虽然他们暂时还没能相守在一起,不过那就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言辞要为他们披荆斩棘。
阳光静静的倾斜着,洛云瑶像是猫一样慵懒地晒着这冬日的暖阳,偶尔张开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一动不动的言辞,也不说话——太阳光的侍卫,光从着脸上就能够看清楚他在想着什么,洛云瑶像是撒网的人,等着收网。
阳光的侍卫一直沉默着,表情却已经几经变化,归于平常。洛云瑶想了想开口道:“这腊梅开得早了,恐怕不是碧落有的吧。”
言辞上下翻转打量瓶子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回答道:“是,从西秦带回来的。”言辞又若无其事定了这个瓶子,步子往回走向洛云瑶看书的木桌案子:“属下带回来的时候……恩,花还是好好的,愿小姐不嫌弃。”
洛云瑶向书桌那边走了过去,拿起了上面小心放着的腊梅花,握在手里面,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爱不释手的样子:“此番路途遥远,你还能好好的护着这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感恩戴德得很呢。”低头在手中的腊梅花枝上一嗅,笑靥莹莹:“言辞有心了。”
言辞一回身,一抬眼就看着洛云瑶朱颜碧黛在嫩黄的花间,枝枝的花丫和朱钗有些辉映。那低头的温柔,嘴角的微笑。
言辞赶紧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敢再看洛云瑶,也害怕洛云瑶看出来他的心思。他拿着瓶子走到了洛云瑶的身边,洛云瑶想了想,将花自然而然的递到了言辞的手中,然后离言辞远了些,方便言辞等会插花,托腮看着这阳光俊朗的少年进行手上的动作。
这一向是阳光的少年护卫如今倒是一言不发,十分的安静。洛云瑶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她还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甚至话比往常更多了一些。
言辞看着自家的小姐托腮看着他的动作,似乎百无聊赖,又似乎十分的感兴趣。言辞控制住自己的手上的幅度和姿态,避免因为太紧张洛云瑶的目光而做出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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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惜别伤离分寸卵
折枝,理花,摆型。洛云瑶看着在言辞手中越来越精致典雅的插花,一手托腮,笑道:“真是感谢有你啊,言辞,没有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言辞将腊梅花上一小丫的分支给掰了下来,放在书桌上,细心看会发现他有些故意的把腊梅花丫放到的是离洛云瑶近的地方:“我也没能帮到小姐什么。”
这话是谦虚的,在这里却不尽然。洛云瑶看着言辞眉眼的那一点郁郁寡欢,知道指的“没有帮到”指的具体是什么。说实话这种时候洛云瑶应该安慰这个阳光的小侍卫,可是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尤其还是在已经表明让言辞对她死心的时候。
洛云瑶还是顺着言辞的好心,将那一小丫的腊梅在手上把玩:“瞧你说的哪门子的话。你知道我贯是一个喜欢花草的沾花惹草主儿。可惜手又笨,一弄就把这些雅意给弄得烟消云散了。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就没有这些漂亮的花朵了啊。”
洛云瑶将腊梅枝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地打量着,纳闷道:“说起来我也是女孩子,虽然我洛爹爹没有让我学女红刺绣的,但是这种简单的插花艺术我应该不至于这样糟糕啊。”言辞听着自家的小姐纳闷着,然后十分忧伤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找言辞你啊,讨教讨教学习学习呢。”
言辞手一顿,偏头朝着洛云瑶阳光的一笑,只见大白牙不见眼睛地:“不用啊,小姐那里用得来学这些?小姐……”有我不就够了?
言辞突然想到了某个还在西秦却让自家的大小姐心心念念的人,阳光的眼睛立马暗沉,又转过了自己的头,将已经要出口的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洛云瑶把玩着腊梅花的手还是一贯的沉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于言辞后半句话一点也不好奇——她自然是知道言辞怎么想的,她不能给言辞机会,必须要让这个人死心。
要让言辞死心自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洛云瑶疑惑地“恩?”了一声。
言辞知道洛云瑶不是步步紧逼让人没有退路的人,现在洛云瑶却这样做了,便是暗示言辞,真的应该死心了,不然碧落的这个长公主殿下一定会将他的那些心思连根拔起,不带流血和痛苦地。
言辞看着自己手下因为刚才他力道没有控制好而掉落下来的一朵腊梅花,蹙了蹙眉,没有这朵花,这里的意境就有点毁了啊。口上却还是回答:“小姐不是忙着复国吗?哪里能这样来闲着呢?”
洛云瑶扫了一眼掉下来的腊梅花,目光再十分具有深意地落在言辞的貌似专注的侧脸上,她笑了笑,突然十分轻松的开口:“言辞说的正是这个理,还亏得了你的提点,不然我忘了这正事,这般的玩物丧志,保管我洛爹爹叫我吃不了兜子走。至于这插花嘛……”洛云瑶终归还是心软了,将目光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的腊梅上,笑意不减,深意十分:“这等细致活,让秦大将军学学也算我做了件好事了,大将军征战沙场的,能有花草陶冶情操当真应该是极好的。”
这是洛云瑶第一次公然地再言辞面前提起秦璟颢,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那矢志不渝的爱情。
言辞手顿住了,他拼命忍着手上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