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很有才华,但是如果没有钱财这块敲门砖。那么我有再大的才华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进不了考场,进了考场也不能有真正的公平待遇。”
那你这个秀才十年寒窗苦读一腔的才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个官位需要买过来?
公孙欣欣将这句话给压了下去,笑着看这秀才情郎,温柔地理解道:“嗯,我知道。”这张水仙花的笑脸温婉:“可是,我们所有的钱财已经给你用来打通关卡了,你知道吗?”
那秀才情郎怔愣住,没想到公孙欣欣会说这样的话,又试图反驳:“我知道,可是,欣欣,我们还差一关,就差这么一个大官了,不打通他,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欣欣,那些吃过的苦,走过的路,花过的钱,全部白费拉!”
公孙欣欣面上毫无波澜地,只重复了一句:“我们没钱了。这住所……”
公孙欣欣面部表情地扫了一下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一间破庙,刮风冷,下雨漏。无所不及。
公孙欣欣理智地同这秀才说道:“你还想要什么?”又说道,一一列举着:“你要我包裹里面的钱财,我将我的包裹全全交付于了你,你要我的首饰,于是我现在连一根木簪子都没有。你要我的衣衫,哪一件不是卖了给你?我现在的衣服还是剪的了凑的。那么……”公孙欣欣去看他,说话的内容明明凄凉,可是面上却还是无动于衷,仿佛死人,“你现在还想要什么?”
明明波澜不惊的目光竟然让书生无端的心寒。
公孙欣欣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可是书生秀才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这人原来还会叹气吗?
水仙花一样的人轻声缓缓:“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不起了。”
那秀才情郎连忙给自己辩解:“我自然是知道欣欣对我的好的,都记在心上呢。况且这钱,我拿去也不是乱花不是吗,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啊。”
他说到这动情处,甚至还想去拉公孙欣欣的手。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公孙欣欣厌恶和他的接触,便避开了。
公孙欣欣疲惫不堪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书生秀才没有得到回应,又踟蹰着还是说出来了,他本来的目的:“欣欣,你的舞蹈是全天下最最好看的。”
公孙欣欣的眉头一皱,心里陡然升起来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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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总会如你所愿的
果然听见那秀才也是不知羞耻和尴尬的继续:“我刚才看怡红院的招人了,怡红院你知道的,整个帝都乃至于整个西秦最大的欢乐场所……”
公孙欣欣没能忍住将自己的眼睛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秀才,却还是淡漠的,没有说什么,她在等着他的继续。
书生秀才“嗯”了半天,说道:“嗯,我看,他们招的舞娘,欣欣,你就很合适!”又担心被公孙欣欣拒绝,又道:“欣欣,相信我,这种欢乐场所赚钱很是容易的!”
公孙欣欣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她到底为什么没有很难过。
公孙欣欣只是觉得好笑,同时又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忍不可忍的爆发,但是这样说也不正确,公孙欣欣也不是爆发,因为她的内心很平静。
就像是一滩生不了波澜的死水。上面漂浮着早已经滥得生虫的水仙花。散发着恶臭。
书生秀才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公孙欣欣的回话,他好死不死地追问着公孙欣欣:“欣欣?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呵……
公孙欣欣扭头去看那秀才情郎,明明还是没有任何色彩的目光,却让人看着无端的心惊。
公孙欣欣面无表情地询问了这秀才一个疑惑:“你怎么知道怡红院这种地方在招人的?”
秀才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哑口无言,来不及做任何回答的准备。
公孙欣欣也不给他给自己找出来理由的时间,又是扯动着自己的唇瓣:“不是说,我给你的钱,我将自己都快要赔上去的那些钱财,你到底用来做什么了?不是说没有乱用吗?”
“你竟然敢质疑我?公孙欣欣你长能耐了!”这书生秀才也是脸皮厚的,不直面这个问题,反倒是倒打一耙。竟然还怪着公孙欣欣的疑惑之上。那秀气带着书生味道的眉毛,微微恼怒地皱起。满脸都是公孙欣欣这个女人不可理喻的样子。
公孙欣欣竟然在这样没有一点缘由的呵斥之下还能保持淡定。她想着,觉得自己确实是改变太多了。以前那个虽然模样温婉,但是毕竟是大家小姐,又生在边塞的那些娇蛮,以及肆意潇洒终归还是被面前这个公孙欣欣一心一意交付的男人所辜负,所抛弃。
现在公孙欣欣真的就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了。这个青梅竹马的,从小到大的,却从来都是误托付了的男人。
不,这个男人都不一定是公孙欣欣的。她想着,忽然明白,她只有因为生在边塞而养出来的固执和倔强。
固执,倔强,呵。就是因为这一份固执倔强,公孙欣欣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族亲人跟随这个男人踏上了背井离乡的征程。正是因为这等固执和倔强,所以公孙欣欣在土匪要杀死他的时候,公孙欣欣不顾生死地站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只是为了他。因为这份固执倔强,就算现在公孙欣欣被这个男人伤害得体无完肤,连灵魂都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可是,公孙欣欣还是跟着他。
有在水仙花凋谢的时候,公孙欣欣想,她受够了她想回家,想回到那个她可以肆意跳舞的边塞,那里有大漠黄沙漫漫,那里有孤烟冉冉缭燎,那里有她的家人,公孙欣欣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不是还每天给她炖着冬枣鸡汤,给公孙欣欣暖身子养身子。
可是公孙欣欣再也清楚不过的明白,她回不去了。
首先且不说她没有回去的钱财。
其次且将这一路上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可能碰上的困难不谈——谁会那么幸运地遇上两次侠气风范的劫匪。
最重要的是,公孙欣欣的倔强除了因为边塞的耳濡目染的原因,更多的是家族的遗传,更或者说是父亲的基因。这个商人既然能够说出来只要公孙欣欣敢真的踏出家门,跟随着别的男人,不知廉耻的离开,那么,他真的不会认公孙欣欣这个女儿,他会认为公孙欣欣是他人生的耻辱。
公孙欣欣这个爹爹没有将她乱棍打死就算是好的了。
越想,公孙欣欣越是迷茫,她应该怪谁?是面前这个为了功名利禄无所不用其极,一直在牺牲她的竹马情郎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