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咖啡倒掉,清洗完放好,重新回到了客厅。
她把叶阳的脚也放回沙发上,让他平躺着,从旁边拿过一条毯子给他盖上,随后蹲下来,默默凝视着这张长得不帅,但越看却越耐看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分外苦涩。
“终究,我还是没法下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如脸上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这个男人的脸,看着他乌黑的头发、轻抿着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仿佛百看不腻。
她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半,快到时间了。
莫名地叹了口气,东方雨站起来,从一边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在茶几上摊开,快速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随后,她环视着屋内的周围,柔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留恋。
这里的墙纸、摆设、茶几等,都是她一个人摆放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
东方雨默默地看着,看着。
最后走回沙发旁,再弯腰。
这一次,她的嘴唇由轻转重,印在了叶阳的唇上。
她的感情,他不懂。
————
接近午夜了,离开了家里的东方雨,已然到达了北区外的一处偏僻街道。
周围很暗,连个路灯都没有。
她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长久凝视着来时的方向,眼神有些飘忽。
到了十二点整。
身后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隐没在黑暗中,透过天上若有若无的月色,能看到他脸上挂着半边面具,用涂彩勾勒着鬼面的形状。
东方雨收回视线,脸色慢慢归回冰冷。
“你是来阻拦我的吗。”戴面具的男人声音很沙哑,似乎嗓子受过伤,破风箱一般。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东方雨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面具男,不知不觉中,袖子内已经滑落一把匕首,被她用手紧紧抓住。
“那小子毫无半点培养价值,无论你怎么帮他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面具男冷笑道:“上面很早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你不仅没有动手抹除他,居然还爱上他了,当真是不知所谓!”
东方雨没有说话,仍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让得面具男分外恼火,不由得低吼道:“你给我考虑清楚了东方雨!现在让开的话,我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一旦我把事实上报,到时候不仅是你,就连你背后的势力,也一样会受到牵连!”
“有我在,你就没法动他。”东方雨又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的方向,随后弯下腰,给自己的裙摆挽了个结。再抬头时,原本柔和的脸已经布满了浓郁的杀机!
“好,很好!没想到从第三届培训计划中脱颖而出的你,居然对那个废物动了感情,当真是气死我了!”面具男怒极反笑,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现在就把你杀了,然后再去杀掉你身后那个垃圾!
说话间,整个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迈进,双手各自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分别朝东方雨的小腹、心脏处刺去。
东方雨一个错身躲掉胸口的攻击,手中匕首下划,只听到空气中传来“叮”地一声脆响,面具男的刀子就被弹开了。
两人抽身而退,在几步外站定,各自警惕地看着对方。
“不错,身手仍旧很好。”面具男玩味道:“要是那个废物知道一直装作柔弱的你,身手却要远超于他,会作何感想呢?”
东方雨不言,干脆用行动证明来自己的想法,一步迈出主动进攻,手中匕首在她修长的五根手指中来回转动,像玩蝴蝶刀一般,灵活中又相当稳健,不断变换着攻击的方向。
面具男不敢大意,他虽然对自己身手很有自信,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也不可小觑,稍有不慎就有丧命的危险。
东方雨步步紧逼,手中匕首开始换了一种进攻方式,无论是刺、挥、划、剔,绵长而连贯,一气呵成。
在她强烈的攻势下,面具男也终于使出了全力,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在高速移动的同时,又进行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搏斗。
除了细微的脚步声,夜色下,就只剩下了偶尔绽发出来的璀璨火花。
————
“哇哇——”
一阵稚嫩而清脆的哭声,将刘小芸在睡梦中惊醒。
她从床上坐起来,温柔地呢喃着:“宝宝乖,妈妈在呢。”将身旁一个小小的人儿用被子裹着,抱了起来。
孩子虽然还没满月,但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醒来,知道孩子一定是饿了,于是熟练地解开自己的睡袍,喂孩子喝奶。
望着怀里这个肉呼呼的小人,感受着那偶尔传来的吸允声,她将一根手指头伸下去,孩子立即心有灵犀地抓住,那么紧,那么稳。刘小芸甜甜地笑了。
白天她全天都在工作,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时间好好去享受一下当母亲的感觉。
在这个没有亲人、只有上级与下级关系的庞大机构中,女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过了一会儿,孩子喝饱了,终于消停了些,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刘小芸将她放进了床边的摇床里,轻轻摇晃着,哼着一首好听的童谣,随手将枕头边的一个泥人拿在了手里,凑近了给女儿看,轻声说:“小念阳,等你长大了,妈妈教你捏泥人好不好?到时候你回去找到爸爸,按照他的样子捏一个带回来,妈妈——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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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绿头鸭
我从朦胧中醒来,睁开眼睛坐起,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脑子有点沉重,昏呼呼的。
外面天已大亮。
我下了沙发,站起来,看到旁边茶几上压了一张纸条。
抄起来一看,脸上立即变色。
“勿找,勿念。有缘再见。”
我疯了似地找遍了整间屋子,没有。
我又跑上了二楼,同样找了一个遍,同样没有。
门锁得好好的,被子也叠得好好的,证明东方雨一晚上都没回来过。
她走了。
我低头呆呆看着这张纸条,怅然若失。
心脏的地方像是有一块地方被掏空了。
下了楼,自己笨拙地做了些难吃的饭,完事后离开了家。
距离统一三区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名字已经彻底在道上传开,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我知道,自己从进入这一行开始,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子,变成如今管辖上百人的三区之主,前后才过去三个多月的时间,半年都不到。当初的北区老大名声可能不响,但干掉雷震子和李旭,并且不废多少困难就将他们的地盘全部吞并,却绝对是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情。
起码在当天晚上,就有很多走私、洗钱、或者其他一些肮脏勾当的所谓老板,找上了我,让我给他们提供一定保护,他们每个月都会按时付我酬金。
但我一一拒绝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