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饷。皇帝就连夜印制了一大摞精美的纸币,可惜却没人肯要。崇祯坐在废钱堆里愁也愁死了,跑去煤山(万寿山)上吊。当时没有梯子,崇祯就把无用的纸币垫在脚底下,终于够着了绳套。皇帝垫脚用的纸币后来被大太监放把火烧给了崇祯,自那以后,地狱里也流行使用冥间纸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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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研究了一会儿关于纸张的各种类型。
北宋苏易简写过《纸谱》,记载了浙江人以麦、稻杆做纸浆并与一油藤配用造纸。而元代费著的《纸笺谱》和明代王宗沐的《楮书》里也有不少相关记载。尤其是明代宋应星写的《天工开物》第十三卷《杀青》中,关于竹纸和皮纸的介绍十分详细。
“……在芒种前后登山砍竹,截断五尺七长,在塘水中浸沤一百天,加工捶洗以后,脱去粗壳和青皮。再用上好石灰化汁涂浆,放在?桶中蒸煮八昼夜,歇火一日,取出竹料用清水漂洗,更用柴灰(草木灰水)浆过,再入釜上蒸煮,用灰水淋下,这样十多天,自然臭烂。取出入臼,舂成泥面状,再制浆造纸。……”
肖涵专注而投入地读书,心中不禁赞叹道:
原来那时候早就有石灰了呀,古代人实在是聪明啊。咱从现代过来的,也只懂a3纸、a4纸,印相片的是照相纸,印画册的叫铜版纸……,要说起怎样造纸?可真是七窍通了六窍啊。
皇帝正忙着分辨各种彩色的蜡笺、冷金、泥金、罗纹、泥金银加绘、砑花纸等等……。
忽然小太监端着托盘,蹑手蹑脚晃进来了。
皇帝不耐烦地扫了一眼:谁又来添乱?本皇帝事情很多,正烦着呢!
原来是双喜进来添茶,皇帝抬眼看着他把早就冷掉的茶杯撤下去,重新换上一杯热茶。
皇帝心想自己读书还挺认真地,连茶水都忘记喝了。皇帝接连喝掉三杯茶,才算解了口渴。
其实也是怪皇帝他自己不好。按照惯常规矩,皇帝的身边一直都有小内侍轮班伺候,不管皇帝想不想喝茶,每隔半刻钟就有人上前来,把冷茶换成暖乎乎的热茶(夏天微温,冬天微烫,总之是保持在那种让人最舒服的温度)。可是这位皇帝非得要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也不传内侍进屋添茶。结果胆子小的太监们全都守在门外愣是不敢吱声。最后还是等到顾大总管忙完了乾清宫诸多内务回来查岗,瞄一眼就晓得行情不对,立刻递了个眼神,叫小徒弟进屋去添茶。
皇帝长时间看书后,也的确有点累了,索性暂时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皇帝把双喜叫住:“双喜,陪朕说说话儿。”
双喜一听心中大喜,这是成为皇帝心腹的良好开端哪。小家伙乐滋滋地跪下挪到皇帝腿边儿上。
皇帝也乐了,这小奴才心思灵活,腿脚很是麻利。不过你就这么跪着听朕说话儿,万一朕讲上俩儿时辰,你不得把腿都跪断了吗?
皇帝心知这当奴才的禀性和大内宫廷的严苛规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君臣有别、主奴之分摆在明处,皇帝也没心情时时刻刻去计较那些俗礼。皇帝站起身直接走到禅榻上躺下来,并叫双喜端一张小凳坐到榻边,先给皇帝老爷捶捶腿。
双喜是个称职的好奴才,手感拿捏地恰到好处,捶得不轻不重、舒舒服服。
皇帝享受了一会儿,终于问:
“双喜,你几岁入宫的?又是甚么原因进来的?”
双喜老老实实答话:
“回皇上,奴才是康熙十二年入宫的。那时侯家乡遭了水灾,父母妹妹全都淹死了,奴才跟着舅舅逃荒到了京城,后来舅舅也病死了,奴才穷得没有饭吃,就自己插上草标进了宫。”
皇帝暗自唏嘘,这皇宫里每一个太监、宫女背后,都是一段凄惨的身世啊。
皇帝又问双喜:
“那你家乡何处?是什么季节发的水灾?具体情形如何?”
双喜回答说:
“奴才家乡是河南仪封顾家村人,就在黄河边上。那一年夏末黄河决堤,一眨眼功夫就把整个村子都淹没了。那一日舅舅带着奴才去县城里赶集,正好逃过一劫,可是家里其他人全都没啦,地也淹光了……”
双喜说到伤心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勉强把自己忍住了:可千万不能在皇帝跟前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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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上来一看梦幻了,貌似有了20张票票,眉开眼笑@o@,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天向上么?
这一张图俺最喜欢,俺粗略换算了一下,俺现在的工资折合成银子,在古代比一品宰相的年薪还高许多倍。可惜实际购买能力,实在是天差地远哪。啥时候俺真梦幻了,把工资全换成金银带回清朝去,至少能买几百亩良田外带小庄园。再想办法去三环以内搞套四合院……。
人生哪,咋就各么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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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圣意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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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垂眼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双喜,心想:
这孩子的年纪,搁在现代还是中学生呢,正是花季的少年,玩网游,谈早恋……,唉……,可惜了啊,将来那些能混得好的,也就寻一宫女做对假夫妻罢了。
皇帝便问双喜:“那你在宫里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双喜摇了摇头,讨好地说:
“回皇上,奴才在宫里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每月还有份例钱。”
皇帝好奇地问:
“那你每月的份例钱有多少?什么时候发放?你都是怎么花用的?”
双喜微微一怔:
“回皇上,奴才的份例是每月一两银。每月底最后一日发钱。一半孝敬师傅,三百钱攒起来养老,另二百钱留着平时零用。”
皇帝听得也是一怔,晓得双喜说得应该是实话,仍是问他:
“你说的孝敬师傅,是要交给顾太监吧?”
双喜点点头:
“是的,皇上。从奴才进宫时起,就是师傅手把手亲自带得奴才。其实也是因为奴才命好,老家是顾家村的,恰巧和师傅是一个姓。师傅看着奴才机灵,才肯把奴才收下来当徒弟教的。”
皇帝懂了,这是以老带新的法子。既能手把手传承知识经验,又能顺便培养心腹。从太监们无儿无女的角度来看,也算是为将来安享晚年经营人脉。
皇帝孜孜不倦,勤学好问:
“那你师傅的月例是多少?”
双喜光光的脑门上冒出了虚汗,嗫喏了好半天才说:
“可能,可能有十两银吧。”
皇帝觉得双喜肯定是往少说得,不过他也明白,这个属于薪资条款保密制度里的,只有人事部才会知道。
皇帝好奇心很重地,继续追问双喜:
“那你知不知道,清知府的月银有多少?”
皇帝心中可牢牢记着那句俗话哪: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