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前就已失身时,妾身也是十分震惊的,可是,妾身清楚姐姐的为人,这其中,定是有隐情的,姐姐肯定不是自愿的,天底下,又哪个女子愿意在婚前失身呢?况且,姐姐也是丞相家的千金,名门女子,王爷怎可用妓女二字辱了她!”
说到这里的云蝶依,已是眸波含烟,荧荧闪烁,梨花带雨的模样,娇柔得让人恨不得一把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妾身求王爷,不要再怪姐姐了,好不好?”
注:宫刑——对女犯施行的宫刑,开始于秦汉。即使用木槌击妇人腹部,人为地造成**脱垂,是对犯淫罪者实施的一种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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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难堪
云蝶依夹枪带棍的一番话,听得众人是哑口无言。
原来,这个王妃在婚前就偷过人,已非完壁之身,嫁来王府后,被王爷折穿,一夜下堂,而且,那受伤的右手,显然是被王爷折断的。
这件事,对她们这群侍妾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新王妃不受宠,也就代表,她们有机会,爬向更高的位置。
可是,当众侍妾的目光,转到侧王妃身上,却无法不阴郁起来。
这个侧王妃和王妃不一样,看来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呢,看样子,她是打算踩着自己姐姐的身体,爬上这正妃之位。
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害,何况是她们,想到这,她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东陵弈桀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漾起一抹溺死人的温柔,但若是了解他的人,就一定能看出,这抹柔色,根本不达眼底。
他将云蝶依紧搂进了怀里,耳鬓厮磨,柔声安慰:“蝶儿不要再伤心了,是有人不知好歹,自视甚高,本王能给她王妃之名,当然也可以轻易摘掉她的妃位。”
说完,眸子冷洌森寒的扫向了云沁雪,其中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云沁雪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男女,唇角不自觉的浮现一抹冷笑,云蝶依那番感人至深,深表同情的话,听起来,真像是为她报屈,愤不平了。
但是为何,偏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在出嫁之前,就已经被人污了身子。
表面上,好像是在帮她,可事实上,却是将她内心的痛苦与不堪,全都翻了出来,把她心底这段时日来的屈辱,全抖了出来。
心里的伤疤,像是被人狠狠地撕扯开来,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亦是痛入心骨。
而东陵弈桀的冷嘲热讽,更是在她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云沁雪的脸上瞬间凝结了冰霜,眸中一片清冷无波,倒不是稀罕这王妃之位,只是,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与伤痛。
正打算说话之时,却是被身旁的初蕊抢了先机。
初蕊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怨恼之色,眸中带着愤然不平的火光,“云侧妃,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分明是存心让我家小姐难堪……”
东陵弈桀侧目,锐利的黑眸微眯,眸中迸射出一道阴鸷的光芒,冷喝道:“往口!主子说话,岂容你这个贱婢插嘴!来人,给本王拉下去,仗责四十大板,若是不死,就扔进军妓营为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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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认罚
军妓营为妓!
对一个女子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惨烈的惩罚。
她早先听服侍她的嬷嬷说过,军妓营中的女子,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们遭受的境遇,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初蕊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若是进了那里,便是万劫不复,这一生,便是毁了。
云沁雪看着东陵弈桀阴沉暴戾的眸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陡觉一股彻骨寒气,从心底蜿蜒而上,顿时侵袭全身,直达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的颤抖,身子犹处冰窖之中一般,寒气彻骨,冷不可言。
府中下人对于刑罚之事,早已是驾轻就熟,很快,初蕊就被两名家仆,左右架住了臂膀,浑身动弹不得,用力拖曳之下,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
初蕊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她心里很清楚,王爷讨厌小姐,不,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恨,她恨小姐,他心中压制不住的恨意,时不时的从眼中表现出来。
这只是王爷借她之名,整治小姐为实,所以,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承受住这责罚,不能让王爷伤害到小姐。
云沁雪见初蕊被拖了下去,眸中隐隐闪动着晶莹的水光,情急之下,她已顾不得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走到东陵弈桀跟前,低下头,躬身哀求道:“王爷开恩,求你饶了初蕊,妾身认罚,一切的惩罚,都由妾身来受……”
闻言,东陵弈桀独自笑开了,但是那抹笑,却丝丝透着彻骨的寒气,“现在才想到求本王?”
云沁雪微微抬起头,对方的眸光阴冷寒鸷,让人不敢直视,只见他薄唇轻启,残忍的宣告,“晚了!”
这时,云蝶依秀眉微蹙,柔柔的目光看向东陵弈桀,求情道:“王爷,姐姐她……”
东陵弈桀凝眸而视,面容瞬间冷却阴沉下去,他宠爱她是一回事,但想干涉他的事,她云蝶依还不够格,“行了,这件事就由本王来处理,本王知道你护姐心切,但也不要忘记本分,本王最厌恶被人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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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罚跪
云蝶依的身子颤了颤,紧咬银牙,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也只得硬生生的住了口。
不远处,传来初蕊撕心裂肺的叫喊,“小姐,不要求情……”
院子里,六名下人手中各拿一根棍子,两人用棍子架住初蕊的颈项,两个架住她的腰侧,另外两人左右两边站齐,相互交替,一人抬仗,毫不留情地朝她的臀部打去……
凄厉的惨叫,让云沁雪的心如烈火翻绞,又似针扎一般煎熬,她不禁鼻头酸涩,眼眶泛红,悬在睫羽的晶莹泪珠,眼看着,就要落了下来。
心里十分清楚,现今,唯有抛弃这点可怜的自尊,才能挽回初蕊的性命,他只是为了整治她,何必牵扯其他人!
这一刻,她对他,竟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欲吐不出。
“王爷……”轻轻的一声唤,身子直直地跪了下去。
然后,匍匐在他脚底下,单手揪着他的袍摆,态度极为卑恭屈膝,头重重的磕下,那一瞬,半掩的清眸中,似乎有颗晶莹透亮的泪珠,悄无声息的坠落……
见状,东陵弈桀唇边噙着冷笑,缓缓蹲下身来,单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倏地抬高,与之对视,“王妃这般低声下气的求本王,叫本王如何是好呢?”
人,都不能存有弱点,即使再厉害再强大的人,也会因为这弱点,而陷入绝境。
云沁雪的面容僵如冰霜,一字一句,像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一般,“王爷要怎么才肯饶了初蕊,免了她的责罚?”
东陵弈桀黑眸微眯,眸中掠过一道阴鸷的寒光,松开手中的力道,站起身来,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