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又放着一把未合闭的电工刀。还好她立即大声呼救,把设备停了下来。原来是其它车间一群正准备去午休的工人路过时不知是谁碰了开关。
医院。
姜楠初正在打点滴,这会儿正苦恼地躺在病床上,哭笑不得看着身旁的鲜花。
这是小枫的杰作,一听她受伤的消息便大呼小叫地赶到了医院,完全没有当妈妈的样子。一个小时之后,老方同学似乎也长了通天眼一样拿着鲜花和水果飘然而至,然后已经做了准妈妈的小枫便挤眉弄眼地离开了现场,举手跟姜楠初作了一个胜利V型便乐呵呵地离开了。
看来,小枫对撮合二人的事也有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而现在,按照医嘱,两个星期内她都得乖乖地在医院里呆着,老方不主动离开,她就是自己能编出一个一百个理由也是无用的,姜楠初无奈地想。
老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一个梨子削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光景,便一个梨子削好,削下来的皮还是稳当当地连着的,可见削水果的技术相当不错,姜楠初睁大眼睛,一副叹为观止的样子。等到老方把削好的梨子递给她时,她才回过神来。
笑道:“削成这个样子快成艺术品,倒是舍不得吃了!”。话虽如此,还是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来接住,看着那白白嫩嫩的梨子,忍不住咬了一口,天津的梨子还真不错,水分丰富,味道也十分香甜。
老方看她吃得高兴,微微一笑,给她讲起以前的故事来,说他从小便有一手削皮的好功夫,可以把铅笔削得跟从刨笔刀加工出来似的。姜楠初第一次听说原来还有人练这种功夫,一边吃着美味的梨子,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两天了,今天早上小枫打电话时才跟她说的,如今老方来了,跟她说说笑笑,时间比前两天好过多了,心情也没有刚受伤时那么沮丧了。
护士进来量体温的时候,已近傍晚了,姜楠初这才发现老方已经在自己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于是赶紧让老方回去。
老方不紧不慢地说:“干脆我给你带晚饭来吃吧?你这样子也不方便!”
姜楠初赶紧摇头,说已经在医院订了餐,到了时间就会准时送来的。老方看她态度坚决,不好再坚持,于是跟她告别,说明天会再来。
姜楠初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说:“我这点伤其实是小伤,不碍事儿,过两天就能出院。你们这些老同学来看看我,我就觉得心足了,不必如此多礼的……”她故意把老同学这三个字说得很清楚,老方并不迟钝,多少也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眼神里不觉多了几分失望。
姜楠初装作没看见地跟他告别。
姜楠初听见老方离开,正准备起来去卫生间,却听见门又打开。
一抬头,一个瘦高的人立在面前,赫然竟是傅泽楷。姜楠初这时已经踮着脚下了床,左手还高高地拎着正在滴着的吊瓶。
姜楠初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他!按她的想法,这个人现在应该在千里之外的G市,而不是在天津,更不是在她的病房里!
傅泽楷没有多说话,走近前来一手拿过她左手的吊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扶住了她。姜楠初傻傻地抬头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红着脸嗫嚅:“我去卫生间……”
傅泽楷把她扶到卫生间里,将吊瓶挂在门后专用的挂勾上,走出卫生间反手把门关上。
姜楠初在卫生间里傻站了半天。
好不容易才躺回到床上,姜楠初脸上仍是一脸未回过神的样子。
傅泽楷松了松西服的领带,坐了下来。
又有人敲门进来,原来是医院的送餐的来了。姜楠初把饭盒打开,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住院三天,天天晚上的菜都是一模一样的,看来医院的厨子不愁客源,全然不理会病人们在生病之余的痛苦。但难吃归难吃,总不能不吃,现在可不比身体好的时候,可以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姜楠初可不想半夜三更的时候肚子空空地睡不着觉。
傅泽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正苦着脸用左手在笨拙地吃着饭的姜楠初,打着点滴的右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旁边,整个右上肢都裹着纱布,一身宽大而且皱巴巴的病号服,蓬松得有点凌乱的头发,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这样子的她反倒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此时此刻的她显得有些软弱,尤其是左手拿着勺子笨拙地吃饭的神情,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柔软起来。
姜楠初吃着吃着,脸又红了起来,她已经感到某人灼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象是要把给燃烧了一般。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脸,看着傅泽楷,半是恼怒半是无奈地嗔怪道:“你老看着我干嘛?”
傅泽楷看着她娇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大老远地过来,肚子也饿了,正好秀色可餐……”,话虽是说得有几分轻薄,但神情却是一本正经的。
姜楠初大窘,说:“你肚子饿了,我可是管不了,现在我可是病人!”,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这话说得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跟谁撒娇一般,于是脸更加红了,继续低头与饭盒里的菜奋斗。
她这副样子让傅泽楷不禁心生怜惜,轻声问道:“怎么样,伤口现在还痛吗?”。
姜楠初摇摇头,说:“现在已经好多了,”顿了顿,“我就是觉得老在这里躺着难受……”,说完又是一阵后悔。她突然怀疑自己受伤的真正部位并不是身体,而是大脑,不然怎么这个人一出现,她就完全乱了章法,说出来的话全然不似她平日的风格。
傅泽楷俯身靠近她,目光与她的相遇,姜楠初赶紧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饭盒上,尽管已经努力了半天,但饭盒里仍剩了大半的饭菜。
“看起来你吃饭很挑剔……”傅泽楷故意慢吞吞地说。
“我哪里有挑剔,是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要投诉!”姜楠初愤愤地握紧手里的勺子,没有留意到傅泽楷脸色戏谑的表情。
傅泽楷突然把身子凑近她,姜楠初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他伸手按了一下她身后墙上的呼叫键,然后指指她的吊瓶,原来是吊瓶的点滴快完了。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进来给姜楠初换吊瓶,不知怎地碰了一下针头的位置,姜楠初轻呼了一声,紧接着看见有血液渗出来,那个护士调了调针头,大概是想恢复原先的位置,但针头在姜楠初的手背上转来转去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