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视而不见?尤其是在伯母毫无掩饰的暗示中。
饭后雅子邀我去我的房间,我很高兴的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给我看,那是一些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的摄影作品,甚至有我一直渴望得到的《蒙娜丽沙》,我一直是个传奇,带着一种神秘的面纱,好奇心让我一直急切的想一睹真容。但很意外的,当看到画中那个眉毛近乎秃到不存在的胖女人时我突然失落得很,一种美梦被打破的沉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对照片上那个陌生女人我原有的好奇感一扫而空,反倒是对于雅子,对于我的家庭又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探知渴望。
可是我不能直白的追问,那样会让大家尴尬,就像那唯一一次我见到雅子流泪时的不知所措。可我又忍不住要问。
终于我还是开了口,玩弄着手中的照片,故做轻松却小心翼翼的问我:“雅子,伯母刚说安少阳有别的打算,你知道是什么吗?”
“谁知道!”我抬头偷瞄了一眼,我低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表情,手里依旧摆弄着那些照片。
虽然得到的是这种根本算不得回答的回答,我的心却轻轻放了下来,但同时又惊异于雅子的毫无感觉。十七岁的女孩子,难道真的单纯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境地?难道我看不到安少阳关注的目光?难道我听不懂我父母话中的深意?
我沉思着注视我,忽然我无意中抬头,我却像做错了事,猛地低下头假装观摩手中的照片,一颗心却跳得厉害。
“倩倩,你今天好奇怪呀!”我听得出那是我一贯想要损人时的语调,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我确实废话太多了,难道我感觉到了什么?我故意不抬头,假装闲扯的问:“刚刚那张《蒙娜丽沙》呢?”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用空出来的左手在照片中乱翻一气。
“噢——你有心事!”我迅速抓过我的右手,举到我面前。
我一抬眼,手中握着的就是那张《蒙娜丽沙》,而雅子正坏笑的看我。
“没有啦!我要回家了!”我挣开我的手,跳下床来收拾东西,却不敢再跟我对视,作为好朋友,我怕她洞穿我的心思。
雅子也跳下床,把脸凑过来,一脸狐疑的看我;“你——”
我能感觉到那一刻我面颊高烧的温度,虽然什么也没干,可我却心虚的要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顾埋头收拾洒落一床的照片。
“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安少阳了,对吧!”终于我赶在我抢出门之前说出了我想回避的话。
我愣了一下,头也不回的把照片塞进手提带里冲出房门。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清那一刻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懊恼,羞怯,或是喜悦?
我冲到花园中突然听到雅子银铃般的笑声:“倩倩,我会替你保密的!”
我回过头,看见我正趴在二楼的窗户前咯咯的笑,死丫头,捉弄我!虽然我明知是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让我有机可乘的,可平日里斗嘴,打闹惯了,我还是心虚的喊了一句:“关心你自己吧!”
雅子满不在乎的笑,我却只有落荒而逃。
冷静下来之后,我不得不怨恨自己的沉不住气,还好我逃得及时,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
可是我真的因为第一次的见面就爱上安少阳了吗?不,那太荒谬,太可笑了!
还好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只要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我绝不能让自己卷进柳家那一堆乱麻中,况且我明白,就算我搅进去也不会有半分意义的,因为这场戏的主角注定是雅子。
我打开小窗子,坐在窗口,让自己在冷静中思考,直到深夜,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只做一个局外人。可我真能全身而退吗?
第二天我是被雅子从迷茫的梦境中推醒的,睁开眼,却觉得头脑中空荡荡的,整个人好像都不着地。
我刚想欠身起来却被雅子硬生生的按了回去,我说:“我说你昨天怎么那么不对劲,原来是不舒服,”说着我把手背搭在我的额头上,“发那么高的烧,难怪脸红的那么厉害,干嘛不早说!”我皱了皱眉,我却不太看的清我的眼神,只觉得脑袋空空的想睡觉。
“我没事,你上课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我却觉得自己的声音怪怪的,缺乏真实感。
“什么没事,我已经让义叔去接李医生了,一会儿就到,但愿不用住院才好……”
我想再说我没事,却不自觉的闭上眼,沉沉睡去,又是迷茫的梦境。
再睁开眼已是深夜,头脑里似乎有了些许分量,并且全身也不再那么轻飘飘的了,妈妈走过来,送来一碗粥,我把粥碗放在我床头的矮桌上,扶我起身,又拿枕头让我靠上去,这才递过粥碗。
在母亲扶我起来时,我问我:“雅子呢?”
“刚刚走,李医生来看过了,也给你打了针,开了药,雅子一直等到你烧退了才走的。”母亲很平和的说。
“那她没去上课?”
“唉!”妈妈叹了口气,盯着我:“你这样,我说什么也不肯走,说非看到你没事才放心,雅子真是个好姑娘。”
我不再问,只是默默的喝粥,最后把空碗递到妈妈手上,妈妈接过碗随手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用我粗糙的双手抓起我的右手,很无奈的说:“倩倩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妈不是一直要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吗?今天突然病得这么重,要不是雅子来,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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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自尊成了碎片
并不是责备,只是关心的劝慰,我看见妈妈眼中有泪光闪动。自从父亲去世后我的整个人都憔悴了,三年来一直都是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对我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依赖,我们就是彼此的依靠。
看着我受伤的眼神,我的心一颤,泪就涌出来了,我扑到她的怀里拼命的说:“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我是太对不起妈妈了,这么久以来的相依为命,我们已经成了彼此生命的全部,我从来就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我失去我,抑或我失去我,我们的生命还可以拿什么来继续.而现在,我却因为一个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的人的出现让我担心,我真是太不孝了。
我拼命的哭,借母亲柔弱而温暖的肩膀把这所有的委屈以及刚刚萌动的感情统统冲洗掉,再重新活过。
我生活的重心是妈妈,我才是我生命的支柱。
妈妈搂着我,虽然我不明白我一贯坚强的女儿为什么会为了几句根本算不上责备的责备而痛哭失声,我只用我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直到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