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强烈的悲悯之情。可我知道我不能哭,眼泪会让我忍受不了再度爆发,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心情,也挤出一个笑容:“当然不会,我会保密的。”
之后我去向柳伯母告辞,我很热情的留我吃饭,我虽然很想留下,但那天我不小心闯进了雅子的私人世界,所以我必须离去,给大家一个冷静的机会,于是推托家里有事就匆匆下楼。
雅子的父亲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和他的秘书谈论商务,我瞥进去一眼,他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微微有点胖但不臃肿,只是他的眉宇间有些冷酷的东西让人看了不敢亲近。
我上了雅子家的车,开车的是义叔,一个专职的司机。他人很和蔼,总是找话题跟我聊几句,平时我会很用心的跟他谈话,但那天只是礼貌的敷衍一两句,思想里全是雅子一家人。对他们的生活我充满疑惑,隐隐有一种探知的渴望。
第二天我依旧在八点一刻听到雅子喊我,然后我们像平时一样上学去,再放学。
很快的我家楼下的胡同被两侧探出的树枝上飘下的黄叶铺满了,但很快又被寒风卷走,换成一地白雪。虽然雪不喜欢在上海这座偏近南方的城市停留,但我和雅子依旧快活的用各自的画笔试着把这片圣洁的美丽留的长久一些。
可毕竟世界万物都有它的定数,那场雪在冬天结束之前就消失无踪了。也许是因为这雪水的润泽,刚刚到三月,雅子家花园中的草坪早已是一片刺目的鲜绿。
在那个宁静的午后,我和雅子像往常一样由义叔开专车送到这座街心公园。
我就在湖边展开我的画布,我能感觉到凉凉的水雾扑上面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觉。
那时在离这里五米左右的位置安着一组石桌石凳,雅子就把我的宣纸铺在石桌上,用心调着水墨的颜色。
我们一直都这么安静的待在这个湖边,一心想要把眼前这组喷泉用各自喜欢的方式展示出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颜色调好,调到那种微微透蓝的白,清冷,圣洁,这就是那年那日这组喷泉给我的感觉。
我很仔细的观察,很用心的画,但那涌动的水却让我难以把握,犹如那一刻我略显狂躁的心。于是我一遍遍涂,一遍遍改,直到最后一狠心丢下油刷。我重重出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围在胸前的白色短围裙早已经色彩斑斓。我解下围裙悄悄向雅子走去,我站在石桌后,时而弯在纸上涂,时而抬头在看一眼那组泉,很专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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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我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我走近,俯身去看我的画卷,那是一汪平静的湖水,跟我心目中的不同,那是一种古色古香的水绿色,一眼泉从中间喷出,没有真实情景中的爆发力,却温柔大方的拱起一根柔和的水柱。我吃惊的张开嘴,这样的创造力我不知道源于何处,可那的确是一种圣境,柔美而温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雅子抬头看到我,笑了笑,放下笔,开始整理我的水墨,颜料,我看见我的酒涡又清晰的呈现眼前了。
我说:“这是你想像出来的么?”
我一边给墨盒盖上盖子一边说:“我不喜欢蓝色,太冷了!”
我更加不解:“可你的窗帘被套,还有好多东西都是蓝色的呀!”
“可是蓝色很美呀,美到凄凉。它让我感到被包围起来的安全。”我抬头笑了,我发现我的酒涡更浅了。
我的画已经干了,于是我很小心的叠起来放入画夹,我也匆匆收拾了东西,一起离开。虽然我对雅子的话非常不解,但年轻人的心情会很快因某种东西而改变的,很快我们就进入了毫无顾及的疯闹状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雅子家的院子里。
但就在那个宁静的下午,却发生了一件日后让我们想起来就毛骨悚然的事。
那天中午,就在雅子的父亲带着保镖在黄浦江畔巡查时,柳伯父翻身跃到旁边一堆木箱后面,但还是被一颗划破了左手。
这样的袭击来得太意外了,似乎除了等死,这位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别无选择。就在他掏出那把经久不用的的准备孤注一掷时,很意外的,他听见背后一声响,虽然他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湖,仍忍不住头顶嗡的一声,但那随之而来的却从身边划过去击中敌人的心口。立刻的,又有两个人倒下了。
他似乎猛然间接受到一股力量,飞快的扣动扳机,不到三分钟对方唯一的幸存者就纵身跃入江水中,再也没露头。柳伯父终于松了口气,垂下手,他的手一片红,大概是受伤过多加上先前精神过渡紧张的缘故,他突然一个踉跄,于是先前救他的人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了他一把。柳伯父这才有机会看到这个天降的救星。那不过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有点长有点乱,但脸部线条十分分明,是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他穿一件白色浸满汗渍的棉布短衫,领口处唯一的扣子早就掉了,一条黑色裤子卷起来,还有一双手工缝制的黑布鞋。一看便是码头搬运工的典型打扮。
“你的手法不错!”柳伯父伸手拍了拍他,于是就染红了他的衣服。
年轻人笑笑,笑容有些生硬,确切的说有点像哭,他说:“我送你去医院吧!”就伸手要来扶伯父。
“哎!”伯父很大气的挥了挥手,随意坐到旁边的大木箱上,说:“不用,这点小伤,没事的!”
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一阵紧张,刚要举手,柳伯父却按下他的手:“别紧张,自己人!”
年轻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手指放在扳机处,备战,准备随时发枪,但伯父说的没错,来的的确是自己人,是他趁乱去讨救兵的秘书。远远的那些穿着开禁褂的保镖就踏着敌人呼啸而来,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秘书满头大汗的奔过来,很恭敬的问:“老板,你的伤要不要紧?要去医院吗?”他就是那种务实的人,从不说客套的废话。
“多亏了这个年轻人,”柳伯父抬头看看年轻人说:“我没事!”
刘秘书迅速的找出手帕给他裹住伤口,柳伯父就站起来说:“我要去一趟李医生那里,你先带这个年轻人到我那里等一等。”说着就往码头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很庄重的叮嘱:“千万不要跟夫人和雅子提起今天的事。”
刘秘书急忙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伯父点头,这才放心去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