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00级美术系,文翎信。
是阿信。
这里有一个很有艺术底蕴的传统,就是每一个礼堂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比如我每天打
扫的“新生礼堂”,而眼前这个由999块琉璃玻璃搭建外表的礼堂,就叫“时光礼堂”。因为每
块玻璃反射的太阳光,就像是每个人不一样的年少时光。
门口有人进进出出,一副忙碌的景象。我走进去,看到大家正在布置会场,拖着展板跑来跑
去,或是拉彩条挂横幅,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无关者的闯入。咦?那个站在舞台中间指挥来指
挥去的,不就是怪兽吗?
看到他,我嘴巴都忍不住笑歪了。怪兽穿着红色的T恤,红底黑格的长裤,典型款式的阿达的三
杠条红色运动鞋,天啊,夏天尾声的纪念么?
看着这个鲜红的火焰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的,我都不忍心去打扰他了。
我四处看看,准备捡个角落坐下来等他发现我。
“同学同学,把这个展板拿到那边。”一个高个子八撇胡的男生把一块比我高半个头的展板推
给我,就跑到另一边搬桌子了。
虾米?变成苦力了?
好,就当帮怪兽的忙吧,对他那8999个字的总结的一点小小的回报吧。可是,这个木头展板,
怎么象钢筋那么重啊,我拖,啊,拖不动,我推,还不动?!
真是糗大了,平时吃那么多肉,能量都被吸收到哪里去啦??
我只好背扛着展板,把着两边的凸起处,低头拖着走。
奇怪,怎么每走一步,这个展板就重一点呢?当我走了五步的时候,我就死活都拖不动展板
了。气死我啦,这是什么钢筋水泥做的?!
当我转身要放下这可恶的展板时,看到了站在展板后阿信那得意的笑脸。
他手拽着展板的把手,高地对准着我。
虾米?!原来一直是他搞的鬼,从后面拽住我的展板,怪不得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拖不动,这,
这??真是有损我“新人王”的历史形象。
“你干嘛?!”我高声质问他。他真的很适合去拍鬼片,就是会突然出现在你背后让你不寒而
栗的那一类鬼。
他笑笑,张口又要讥讽我,可是眉头却在揶揄的笑下皱了皱,问:“你的额头怎么了?”
“撞到布告栏了。”
“怎么撞到的?”
“走着走着就撞到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笑得很难看。
他突然把展板扛起来,把头一歪,说:“到那边坐着。”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挑了一张凳子坐下,额头似乎真有点疼了,我摸摸,平滑的额头似乎鼓出了0。03公分。
怪兽在舞台上忙的不可开交,他那双红底黑碎格的裤子真是很好看,很复古的风格。
我盯着出了神,也知道过了多久,阿信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我身边。他总是来去无影踪。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拿怪兽帮我写的总结。”
“那你怎么不叫怪兽过来。”
“他在忙啊,我在这里等他好啦,不知道他突然发现我时,会不会很惊喜呢?”我说,扬起头冲他笑。
“会被吓死吧。”阿信冷淡地说,低下头,凑过来看我额头上的包,说:“你撞得还真有艺术性啊。”
他的脸凑的好近,呼吸都扑到我的脸颊上。
------------
103.啊戚~~啊戚~~啊戚~~
他的眼睛突然放低看着我的眼睛,鼻子一皱,说:“你干嘛脸红啊。”
“我?!”我哑然笑道,“那,那当然是因为室内空气不,不流通,太闷热了嘛,有什么好奇怪的,没见过人脸红吗?”
我把脸往后一靠,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摸摸脸,哇塞,怎么是烫的啊。
我站起来,也不看他,拿起我的书和稿子说:“我去找怪兽了。”
“喂!”
“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呀。”
“拿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丢到我的怀里。
我好不容易接住——是跌打水。这家伙怎么会随身带着跌打水呀?
“下次走路把眼睛睁大一点,如果掉进坑里,喊救命都来不及。”他双手插兜,摆出一副英雄救美后还不甘愿的高傲姿态。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掉。
他不是英雄,我也不是卡在英雄前面的美女。
我只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一个披着刺猬的甲胄,刺伤了别人也刺伤了自己的翅膀的,天使。
跑到舞台边上,忍不住回头看。
我这人就是这点最讨厌,心里想的常和做的不一致。
然后我楞住了。
阿信插兜的姿势没有变,一个长发盘盘的,穿着一袭黑色连衣沙裙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正在和他亲切的交谈。
阿信微笑着,是那种平等的自然的由衷的微笑。
是一种真诚的笑,还伴随着他略微的点头,或许他们已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份熟络和亲切,是如此的贴切。
那一刹那我发现,对阿信甚至与怪兽和义达,我不过是一个临时闯入的陌生人。
那个仪态翩翩的黑发女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吧。
ANN的办公室。
ANN坐在皮椅上,看着我拿打印成厚厚一打比原书还要厚的总结提纲。我背手站着,盯着她那又
高又挺形状又好看的鼻子。这鼻子真是巧夺天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鼻子呀?
ANN从那粉色的镜架上方看了我一眼,咦?不太对劲,有杀气。
“这是你自己写的?”ANN问。
“恩。”
“每个字都是你自己写的?”
“恩。”
“那第21章提到的《法国革命》的构图是采用了哪个流派的学说?”
糟糕,后面都是怪兽代刀的,我连章节都没有看过呢,那,只好堵一堵她那巧夺天工的鼻子了。
“啊戚——”我打了个长长的喷嚏,连忙道歉说:“对不起……”
她皱了下眉,眼珠挤在一块看着我。
“老师对不起呀,最近季节变换,我不小心感冒了,医生说是感染了病毒性感冒……啊戚~~~”
我揉揉鼻子,刚好今天欠觉,眼睛红肿声音低沉,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回事,“现在室内又那
么不通风,我的鼻子估计受不了了,啊戚~~啊戚~~啊戚~~”
我顺便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她已经把我的总结稿丢在桌子上,一副卫道士的样子。
“老师,您最好还是带下口罩吧,因为这种病毒性的感冒传染性极强,如果老师您不小心倒下
了,那我们的构图课怎么办呢?还有,老师您那漂亮的鼻子……”我喃喃地说着,看到ANN的脸
色由黑入白,渐渐变得苍白。
“够了。”她粗暴地打断我,“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下次再在课堂上睡觉,就没有这么容易让
你过关了,行了,赶紧出去!”
我鞠了一个90度的躬,拖着鼻音说:“谢谢老师。”
转身走出办公室的瞬间,我很用力地笑了。
果然,后来我知道,她那漂亮的鼻子是隆高的,所以她特别害怕感冒流鼻涕,那花了很多个零
做出的鼻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仁辅经典系列之
地球的另一边
——设计系高年级服装作品展
9月25日晚7时,时光礼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