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道:
“啊!老子记起来了!大一地时候。我们一起玩天堂。你说帮老子冲到52级。包我满意。结果用辅助外挂被盗号;大四地时候。你说帮老子联系一份四级答案。包我满意。结果下课铃响了。答案才发过来;去年六月份。你说帮老子泡妹妹。包我满意。结果妹妹被你自己泡走了……”
刻骨铭心地事情。看来并不需要33级地记忆能力。也同样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吴小雨赶紧张开嘴巴,打断了聂良滔滔不绝的控诉:“好了好了好了,这回是真的,绝对不会骗你!”
“绝对不会骗你”,这句话产生的效果如何,可以很明显地从聂良的表情。动作,还有语言上面解答出来:“你以前同样每次都是这样说的。”
这么顽固?吴小雨再次微不可察地叹口气,就连他本人,也分不清自己心中充满地,到底是庆幸还是沮丧的情绪。
正在吴小雨又一次开始艰难地措辞时,他的耳边,忽然听到了来自1A7489的,一个显得非常乐意的声音:“寄生体,需要我亲自来吗?”
立刻。吴小雨深深地看了聂良一眼,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守着保险公司?一定要守着那个每月发几百块零钱的地方?”
聂良叹息一声,道:“好歹也是钱吧……这年头,有个地方混着就算不错了,免得家里说三道四……再说了,你是一定不肯告诉我那位天才的联系方式吗?”
“那个我真没有……好吧。”吴小雨点了点头,不再相劝,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先吃点东西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吧,那就先填填肚子。别的等下再说!”
聂良在冰柜里又翻了翻,找出了一瓶康师傅红茶。然后,他坐回椅子上,开始低头打量铁盘中地烧烤。
这个时候,透过吴小雨的眼睛,1A7489射出了与聂良打量烧烤一模一样的目光,而在他地威慑下,吴小雨的左手,已悄悄地塞进裤兜,摸上了熟悉的电话键盘;而他的右手,则藏到了身后,长长的指甲,刺进了厚厚的掌心。
几秒之后,使用刚才在某个位置挠了几下的某只爪子,聂良抓起了他最喜爱的烧烤鸡翅。
这只可怜的猴子,像地球上任何一只土著一样,并不具备任何程度地透视能力。
于是,聂良没法知道:正在他瞄准鸡翅尖端,咬下了第一口时,吴小雨的裤兜里,那个从外壳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电话显示屏上,迅速出现了几行短短的代码;
正在他喉咙微动,咽下第一口美味时,“观察室”某台计算机的网卡连线处,忽然以超出原来数倍的频率,高速闪烁了几秒。
除了这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外,聂良同样具有许多机会,在他抓起第二只鸡翅的时候,他只要抬起头用心看看,就可以在吴小雨的眼角周围,发现一些湿湿地痕迹;或者,他只要低下头仔细打量,就可以在吴小雨的身后,看到一些红红的水痕。
可是,聂良什么也没有发现。
在这一段关键时刻,满嘴流油的聂良,他唯一做的事情,便是满店张望着,想要寻找几张微不足道的餐巾纸。
他如愿了,他找到了餐巾纸。于是,除了烧烤的口味以及餐巾纸的品牌外,其他的事情,这只可怜地猴子通通一无所知。
直到几分钟后,店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以及一阵被这个铃声掩住地,同时响起的叹息声。
“哦。小雨……”聂良摸出电话看了看,脸上立刻露出了代表兴奋地笑意,“王副来电!他妈的王副终于愿意和老子说话了……”
“……你等我一下,老子先出去接听接听他诚恳地歉意……”飞快地扯出一长截餐纸擦了擦手后,聂良抓着电话,飞快地冲出了玻璃大门。
就在聂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吴小雨就再也没有费劲维持脸上虚假的表情。现在,谁都可以看出他非常难过,因为,不用33级的耳朵,甚至不用耳朵,吴小雨都可以将电话中的内容猜得清清楚楚。
何况,除了前两句外,聂良接电话的声音一直非常大。听着外面连绵传来地一阵阵哀求,一串串申辩。吴小雨再也没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产生的颤抖。
猛然间,吴小雨伸手塞进了冰柜,不停地从里面抓出一串串的瓶瓶罐罐。把它们的颈口硬生生地扯断,将里面的饮料通通倒进了自己的肚子。
发觉这种行为毫无作用毫无结果也毫无意义后,吴小雨将手中最后一只罐子拧成麻花,狠狠地甩到地上变成了圆饼。然后,他弯下腰坐回圆凳,将自己滚烫灼热的脸庞,用力地埋进了两手之间。
门外,结果早已注定的电话还在继续着:
“王副,王副总。王总,等等……您听我说,等一下,再给我一分钟,等……等……**!操你大爷!”
砰!
电话被砸烂的声音。
砰!
玻璃门被甩开地声音。
砰!砰!砰!砰!
桌子被用力拍击的声音。
不发一言地将桌子拍了好几下后,聂良拉开冰柜看了看,然后继续一言不发地走进储藏室,拖出了一箱罐装超纯。
十几分钟后,聂良沉默地喝了六七罐啤酒。在脸颊变得通红后,他忽然瞪起了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地同学,道:“小雨,刚才好象说到帮你打工来着?”
“不是打工,是帮我实施完成项目计划书。”
“不是打工……什么不是打工……随便什么吧……老子刚被炒了……”
一两句话间,聂良的身旁,又多了两只空空的罐子,他抹抹嘴。连续打了两个酒嗝。道:“小雨,看来天意也要……我给你做事……既然这样……那好吧……嗝……嗝……从今天晚上开始。老子就是你……的人了,做饭扫地擦桌子,洗衣打杂打垃圾,你随便决定好了……”
趴在桌子边,聂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连33级的耳朵,也只能听到一阵阵匀称的呼吸声。
他醉了,也睡了。
这样也好。
像上次一样,吴小雨也很快甩掉罐子,迅速将店面收拾了一下,不过,这回他的力量大了许多,只用一只手便轻松地托着聂良走上二楼,丢到了卧室里的双人床上。
聂良又一次因为忽然产生地摇晃睁开了眼睛,他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拽着雪白的床单,结结巴巴地说道:“小雨……你现在可真是发了啊……也和以前真他妈的不同了……狗窝都弄得这么干净……老子好惨啊…小雨……老子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三年就这么滚蛋了……老子……好他妈的羡慕你……小雨……老子好没用……没屁用……”
“不,你不用羡……”
才说了五个字,吴小雨便仿佛忽然被大锤撞中了一般,倏地停了下来。因为,在聂良那张闭起了眼睛的脸上,他看到了两行明显的泪水。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