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落在旁边凳子上的佩剑,回眸看了眼梁瓷笙,“最好坐在这里别乱动,要不然等会儿不小心伤到你,我可不好跟别人交代。”
“楚竹煦!”
梁瓷笙刚想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武器一同去,谁知道胸口受的伤疼得她眉头紧蹙,刚有动作就又跌坐回凳子上面,只能坐在旁边看楚竹煦跟那个小孩子打架。
小孩子一个瓷壶狠狠砸向一个壮年男子的头,嫌弃地将沾染上的鲜血抹在他身上,转身看到楚竹煦,笑道:“不知施主来自哪里啊?怎么还主动惹上这般祸事?”
这一路上,他们从南方出发,遇到了不少自翊武林正义之士,却没有一个人帮他们。
小孩子瘪嘴,自己师父又是一个只动嘴不动手的人,每一次都只有他一个人面对十几个人。
累得慌。
每次打完架,师父也不会给什么好吃的,永远都是肉饼肉饼,吃得他脑壳发疼。
“自来处来。”楚竹煦身形潇洒俊朗,手上面的动作流畅漂亮,身上面的伤对于他的动作没有一分的影响,手掐着伸拳恶毒朝他面部走来的壮年男人,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腾空而跃,飞踢上那人下颔,锋利的开刃剑刺入男人的手骨,劈断筋脉。
鲜血未曾飞溅到他身上分毫,楚竹煦冷漠地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自然不怕,说不定等你们知晓我们的名号,该害怕的就是你了。”
小孩子翻身将一个成年男人摔倒在地,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将先前藏好的半个饼掏出来往嘴里送了一口,笑嘻嘻地摆摆手,“哥哥,这可不好说。”
“等你听到我师父的名号,说不定还得请我们走呢。”
小孩子对着楚竹煦一笑,眼尖看到一个打手提拎着一把大刀朝着他们站着的方向砍过来,瞬间冷下一张稚嫩的面颊,拽着旁边的木凳子就扔向打手的门面,脚踩着桌子狠狠一脚飞踢上打手的耳侧,直接将他踹到面部出血,倒地,还没有停歇。坐压在人的身体上,晃晃拳头,左右开弓,打得打手整张脸肿如猪头,才稍微停手。
“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谁,成天跟在我们两师徒身后,真的不要脸!”小孩子顺势起身坐到旁边完整的桌椅上面,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咋舌道:“差点渴死我了。”
尸体躺了一地,勉强还能够逃跑的也跑不见了人影,一个偏僻地方的旅馆,这下子只剩下老板加上他们几个活人。
甚至于能够坐的桌椅也没有剩下多少。
梁瓷笙见所有的事情平息后才起身朝他们走去,心里想的那件事情,大抵也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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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夸奖
梁瓷笙先是将身上面最后一个值钱的簪子拿给受惊的店家夫妻,好声道:“这个上面有官妆的刻印,你们拿着去城里面的‘天字钱庄’换钱,我给你们准备了三张银票,够得起你们夫妻两个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好的生活。”
“但我希望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全数忘记,善后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后面会有我的人。”
“懂吗?”
店家两夫妻面面相觑,很快便明白过来眼前的少女不是什么平凡人,环视过少女身后的几个人,尤其是那个正在擦剑的少年人还有那个自顾自给自己倒茶的小孩子。
连忙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梁瓷笙手里面的金簪,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没有那个命活到出这家小破旅馆。
梁瓷笙处理完两夫妻的事情,便轻笑着让店家给他们多上点吃的,无论如何,面前一老一少都是深藏不漏的人,都值得她结交。
中年男人看到梁瓷笙嘱咐中年男人的模样,眉眼轻挑,似乎对她的做法甚是满意,手捋捋自己的胡须,轻讪道:“也不知道面前这个闺女找谁啊?有空帮我们得罪人,还请我们吃饭,不有求于我,总不能是脑子有问题吧。”
梁瓷笙顾不上中年男人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恭敬地行礼问号,撇去了复杂的西谣女性礼仪,拱手道出了自己的来意,但也没有完全说出来,反而隐瞒了不少。
例如她是如何猜到他们会在这里落脚的,也隐瞒了自己跟江之烟在竞争的关系。
虽然梁瓷笙不知道上辈子那个神医为什么会帮助江家,但看眼前中年男人的模样,对方并不像是能够下毒给平民百姓的狠人。
上辈子那么做肯定是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楚竹煦轻敛着眼眸抱剑端坐在小孩子的对面,看着店家上了荤素满满一大碗的宽面,对面的小孩子抹抹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哆了下筷子就开始就着碗吃了起来。
“唔唔唔,好吃好吃,这可比肉饼好吃多了。”小孩子知道这碗面是梁瓷笙帮自己叫的,霎时间脸上白嫩的肉挤到一块,嘴唇一扯嘿嘿笑道:“漂亮姐姐人美心还善,简直就是油焖猪肘子仙女下凡啊!”
梁瓷笙:“……”
这个夸奖,倒也不必。
她好像不太喜欢。
一向冷漠的楚竹煦也因为小孩子的话,轻扯嘴角嗤笑了一声。
摆明了是在嘲讽梁瓷笙。
梁瓷笙懒得理会他,扭头看回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晚辈诚邀前辈,也是因为西谣现在牛鬼蛇神太多了,有一个神医在西谣,我心里面也能够更加安心。”
“晚辈知道前辈可能并不没有想要陷入上京里面的意思,但……”
梁瓷笙苦笑道:“人只要活在世,无论是他人算计也好,又或是自愿进局,终究难逃。”
“瓷笙此生不求别的,只希望我西谣能够兵强马壮,内政清廉,百姓安家乐业,就够了。”
“我对于天下,并无所求。”
“只希望前辈能够帮助西谣,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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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膏粱
中年男人闻言,手摸着残有余温的茶杯,冷笑道:“这些话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这么请贤者的?虽然老夫算不上什么贤人,但身上也是有几分本领在的。”
“不过是小儿狂言的几句吉祥话,老夫要是当真岂不是落了你的圈套?”
中年男人明显不相信梁瓷笙说的话,将茶递到唇边,轻呡一口。
像梁瓷笙这样的人他明显是见多了。
梁瓷笙一愣,强压着心里面的慌乱,自持镇定道:“还请前辈赐教。”
“如果前辈觉得晚辈不够诚心,那还请前辈直接明了,晚辈要如何才能够让前辈觉得我是诚心所至?”
中年男人觑人一眼,“上来便豪言壮志,想必也会未曾用心思考过要如何将老夫请回去的吧?”
“旧时上门请人干活都要自报家门,现在世道倒是变了。”
楚竹煦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