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他人!”
张甲身在人下,不敢躲避,只得生生受了这一鞭,脸上顿时现出被马鞭划出血淋淋的伤口。张甲身受这一鞭,却不恨张梁,反而把今日之耻辱,尽数归罪于刘杲、李晋,以为若不是刘杲叛逃,他也不会受此连累。也是因今日之事,张甲在以后才引发出一连串故事。
“捆起来!待我回来,再行发落!”见张甲生生受一鞭,张梁的火气也稍微消减一些。
捆起张甲之后,张梁自南城门抽调千人士卒,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追来。只是这一行人才行二三里,就见远处扬起一片土尘,却是官兵骑士也率援兵赶来。张梁与官兵骑士,在城外交战几次,皆被骑士攻破军阵,死伤惨重,是以对官兵骑士多有畏惧之心。
见官军出动,张梁不敢率步卒与之见阵,于是以观察军阵为借口,驻足不前。旁边的谋士,最善察言观色,很快看懂张梁心思,于是建言道:“此处空阔,于我军不利,不如暂且回城!”张梁也顺着谋士口气,道:“野地与骑兵交战,多有不利,我等暂且回城!”
张梁无功而还,心下愈是郁闷不堪。路上行走间,张梁突然听到步卒之中有人提及八百庶勇营。张梁因恼怒刘杲、封平,又把一腔羞怒推在庶勇营身上,恨声道:“楚卫叛逃,这庶勇营留之何用?”
却说,张阿牛自从入八百庶勇营,便多留心刘杲行事,甚至在某些方面以刘杲所为为他之楷模。当八百庶勇营北城门大破骑士,闻名广宗时,张阿牛对刘杲更是钦佩不已。而后刘杲因逃避与张梁之冲突,特意远离兵戟之处,于是把庶勇营完全托付给张阿牛。
张阿牛自从接任庶勇营后,严格遵循刘杲原先设置的训练计划。若说,刘杲有时还任由某些士卒散漫,张阿牛却是如机器人一般,绝不放松片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刘杲只是把庶勇营当作一个实验品,而张阿牛却把庶勇营当作一个千年难逢的好机遇,当作他一生安身立命的根基。
有官场的地方,就有阵营。在刘杲身边很久后,张阿牛不知不觉就忽视了刘杲实际尚幼的年龄,准备倾身全心投靠刘杲。只可惜,在其他官员部将拉拢人脉时,刘杲却把这一切视为芥草,张阿牛却是欲卖身而不得。
自张阿牛接手庶勇营以来,凡是昔日里搞留下来的或是优良、或是残缺的训练方式,都被张阿牛严格阵型。因此短短十数日之内,八百庶勇营就展现出不少与其他别部不同的气息。
刘杲在练兵之间,多推崇“程不识”式练军,张阿牛因深受刘杲影响,于是渐渐放弃原来粗旷的带兵方法,转而严格训练军伍。其中严守军营,不得放任外人随意进入,这已经成军营戍卒必备的常识。也是因为如此,张梁刚率亲兵赶至庶勇营,便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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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 问卦(上)
张梁初始,是想率几名亲随入庶勇营,当场擒拿张阿牛等一干刘杲旧部,以泄己怒。
然而庶勇营营门戍卒却严守军营大门,不许张梁一伍踏入半步。张梁脸色更加阴沉:“尔等小卒,亦敢阻我亲卫?果然尽是一群大逆不道之徒!”
“无庶勇校尉令,外人不得入军营半步!”当值戍卒毫不退让。庶勇校尉,是言张阿牛。刘杲把庶勇营托付给张阿牛时,顺便上书请张角辟张阿牛为庶勇校尉。
“你可知我为何人?”张梁提马向前。
“不识。”营门戍卒此时大都聚集在营门,与张梁一票亲随相持。
“吾乃地公将军,速速退去,不然定治你们一个无礼之罪!”张梁尽量忍住一腔怒气。
“军营重地,虽大将军,尚不得擅自出入,况乎将军?”远处的营门戍卒队正匆匆赶来,一边安抚营门诸人,一边继续强硬对待张梁。
“呵呵,果然是楚卫所练之兵。从张甲到尔等,都心怀不臣之心。”张梁在战马上冷笑。张梁说着,拔出腰间长剑,剑指诸戍卒,喝道:“还不让开?以为吾剑不敢杀人乎?”
这些士卒强硬态度背后,其实也隐藏着无数恐惧之情。这广宗城,毕竟还是张角张家的,他们岂能不顾忌?
但是刘杲自创庶勇营之初,因顾及自己人身安全,便首先强调“无军令,营门不得擅入一人”宗旨,为此令,刘杲曾斩杀违章的十数士卒,一时之间庶勇营人人震恐。而后,即便是当时身为城门司马的留章,也不能自由出入庶勇营。张阿牛继承刘杲练兵之法后,这一条也是坚决执行。
若是今日他们这些士卒放人进入,虽免一时之难,但他们项上头颅却是难保,是以他们不得不强硬以待张梁。
见张梁拔剑,诸位戍卒之中某些人面现惊惧之色。队正见状,连忙大喝一声,凝聚起士卒强硬之心:“列阵!”
这些戍卫营门的戍卒,闻听队正号令,条件反射的举长戟列阵阻挡营门。张梁冷笑一声,正欲令亲随呼唤亲随袭杀诸位戍卒,一边亲兵却警告道:“将军,有弓弩手!”
张梁一愣,顺亲兵所指望去,却是营门前面六名长戟兵列阵,背后又列三个手弩卒,在营门两侧,又分别各有两张十石腰弩,营门两边望角,也隐隐现出弓矢痕迹。
“将军,楚卫素善弓弩,不可轻视!”
昔日刘杲北城门大破敌军,便是以三百张十石腰弩,张梁岂又不知?望着长戟兵背后的手弩、腰弩,张梁皱起眉头,不敢肯定这些士卒,会不会胆大妄为到向自己发射地步?张梁却不敢拿自己小命来赌。
便在这时,戍卫卒队正声音又传来:“这些弩手,都是庶勇营中精锐,百步之内,十发十中。[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将军位高权重,还望不要轻身犯险?”
“你也欲学楚卫,叛我太平道?”张梁在此时终于发现,眼前诸事似乎都是队正有意挑动。
“楚城门深受大将军爱护,怎会谋反?以现在形势,却是将军有欲行大事之心思!我庶勇营倾心大将军,岂敢有悖逆之举。楚校尉久不在营内,将军却来这里归罪楚校尉,其中心思,请恕小人难以明知!”队正毫不退让。
“区区几张弩弓,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乎?集结北城门诸部,冲破庶勇营,凡持兵戟相助楚逆者,皆斩之!”张梁虽下攻击号令,却是抽身向后退去,他虽令人冲锋陷阵,自己却是担忧冷箭袭杀,不敢处在弓弩手射程之内。
便在张梁集结诸部黄巾时,张角一名亲兵快马奔来,不等下马,便大声疾呼:“将军且慢,大将军有令传达于你!”
张梁听到“大将军”称呼,知道张角已经苏醒,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