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1 / 1)

大汉东皇传 傅戍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七点,太阳便藏向王屋山脉,渐渐褪去光辉。刘杲所帅六千兵卒,背后又有运输粮食队伍,不可能夜间奔驰赶路。

远距离行军,走一地,便要驻防一地,防备半路偷袭。这每天晚上搭建防御设施,每天早晨又要拆散这些设备,都相当浪费时间。不过,虽然浪费时间,这步骤却不能舍弃,否然数百人的小蟊贼,也能冲散数千大军。

是以,汉世交通条件下,兵卒行军,并非寻常人以为的:白日而行,夜晚休息。

也是因此,这个时代,兵卒行军速度,普遍维持在每日三五十里速度。至于历史记载,类如霍去病出陇西,转战六日,横行草原千余里;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则和刘杲日夜兼行,奔袭安邑一样,不是寻常行军。

刘杲选好扎营地址,吩咐六千步骑驻留歇息,明日再继续向雒阳前行。

刘杲刚吩咐完,宋典急匆匆赶来,递给刘杲一张写满小字的纸页。纸页上,是雒阳职方司向刘杲传来的雒京变故的相关消息。

因为刘杲对雒阳局势较为关心,所以筹建雒阳职方司是宋典的首要任务。且一旦雒阳职方司传来信息,便须迅速转交给孙资判定,而后移交给刘杲裁决。

这一次因为刘杲欲直接奔袭雒阳,虎口夺食,便把宋典带在身边。不必再由孙资代为专递,这个中间步骤。

这时,宋典负责雒阳时局密信;孙资掌握刘杲与并州、河东郡属下联系通道。两人,一外一内,各有分工。

刘杲把雒阳变局密信,递给身边的华歆。华歆刚扫视一眼,便愕然抬头望向刘杲:“大将军被诛杀?袁绍、袁术两兄弟猛攻南宫?”

华歆只惊愕三五息,又转为一脸平静:“伯兴率军赶赴雒阳,便是早已预测到此事?”

刘杲沉默不语,只是遥遥的望向南方的雒阳,心中喃喃念叨:“三国……历史若不更改,数日之后,长达近五百年的乱世纷争,便要缓缓揭开序幕!”

华歆觉察到刘杲似乎早料到雒阳变局,心中一动,小声道:“雒阳之乱,莫非是伯兴一手策划?”

“呃!”刘杲一怔,继而哑然失笑:“我哪有这般翻江倒海的本事!”

华歆见刘杲断然否决,也不再言及此事。

刘杲回想一番,后世历史记载中的雒京之乱,沉吟半晌,准备与华歆好好商讨一番,该如何行事,才能安然无恙且获得最大化利益。

正在这时,孙资突然小跑奔来:“公子――大事不好。甄、宋两夫人,赶赴河东郡路上,被贼子袭击。四五十家兵被贼子尽数诛杀,两夫人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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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 功名、妻子

第199功名、妻子

甄姜、宋都被贼人袭击,如今下落不明……

孙资一句话没说完,刘杲眉头已经紧紧皱起。

“在何处被袭击?是否禀告过河内太守朱??”刘杲轻声说道,既无惊讶,也无悲怆。如果只看刘杲面部表情,别人还以为,被袭击的不过是两三只不相干的阿猫阿狗。

前些年,因为黑山贼骚乱河内郡,灵帝刘宏便以平镇黄巾有大功的朱?,担任河内太守,震慑黑山贼。

“淇水河畔,也即是淇园之北。邯郸快马刚刚传递来消息,尚不曾禀告河内太守。”孙资小声回答道。

刘杲短吁一声,蹲坐在地,手中剑鞘,在地上,熟练的划出河内郡简易地形图。

指着荡阴、朝歌两县城之间的淇水,刘杲喃喃自语:“淇水临近黑山,流窜的大都是千百人左右的黑山贼小部落。宋典,你去张牛角那里走一趟,看看究竟是谁,胆敢袭杀我妻室家人。”

虽与宋都、甄姜已经大婚将近一年,但内心中,刘杲一向以为,自己对两女远远谈不上“爱情”。对甄姜,刘杲是怜大于爱;对宋都,刘杲也是愧疚大于爱。

直至今日。

突然得知两人被袭击,甚至可能已经死去或是为人掳走,刘杲霎那间,仿佛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

原来。不知不觉,心中早已刻下属于她们的斑驳色彩。

休言淡如水,情深不自觉。

空荡荡、沉甸甸的感觉,瞬间将刘杲弥漫。

闭上眼睛:有点婴儿肥的宋都,身着整套仕女装,却仿佛一个不曾长大的孩子,率真、单纯;长发垂腰,两三根如玉发髻,配上一袭白衣,仿佛是仙侠世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子鱼,你先统领大军,赶至小平津,我去……”刘杲扭头转向华歆。

华歆突然打断刘杲话语:“伯兴以为,家事、国事,孰轻孰重?”却是华歆猜透刘杲想去寻找宋都、甄姜下落。

刘杲的心猛的绷紧,冷声道:“子鱼,你莫非要我舍弃家事不顾?”

华歆紧盯着刘杲双眼,沉声说道:“光武帝寒微时,兵困昆阳,兵卒欲逃散。光武帝鼓舞士气时,曾言当同心共胆求功名,不可贪恋妻子财物。”

“如今雒阳混乱,正是伯兴博取利益,鱼跃龙门之时,怎可为二三女子,放弃这大好机会?”

华歆竟是建言,说刘杲应该不理会陷入危险的宋都、甄姜,继续进军雒阳。

若听从华歆建议,刘杲可真就是抛妻弃子,心如冷石,性如钢铁。

华歆继续说道:“孟轲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难有两全之事。伯兴扪心自问,如若你去寻找弟媳,可还赶上安镇雒阳,辅佐大汉?”

“当此之时,鱼与熊掌,置于伯兴之前。伯兴该如何抉择,心中难道不知?”

“高祖危急之时,吕后虽与高祖同车,高祖亦推吕后于车下。非是高祖薄情寡义,视吕后为旧衣,而是高祖知项籍所求之人,为高祖而非为吕后。高祖活,吕后死,则高祖可为妻复仇;两人同车皆死,天下则归项籍,无人能为之雪恨。此是其一。”

“其二。伯兴帐下六千步骑,谁人无有妻子、父母。若是伯兴因为弟媳安危,更改大计,使计谋不得行,又置我等于何地也?”

刘杲被华歆挖苦的有点脸红,强行辩解道:“大丈夫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吾若连妻子家人都不能庇护,如何能庇护万民?”

华歆挥挥衣袖,面色庄重,语气更加直冲:“伯兴邯郸设讲,讲《国家》时,曾言‘国言义,家言利’。由此可知,事理根本,伯兴不是不知;只是一朝事出己身,伯兴却忘记昔日侃侃而谈之大道理!”

“道理易知,行难;事情易知,道难论。”

“伯兴若是将一己之私,凌驾于背后数千步卒性命之上,一旦入雒,必将又是一梁冀。若是如此,我华歆就此于伯兴告别,不必浪费光阴。”

华歆说到最后,强迫刘杲作出抉择,甚至断言,若是两人志向不同,那便就此别去。

面对强硬的华歆,刘杲沉默下来。

历史记载,刘备妻子被麴义等三番两次掳走;后世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