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之阶也!利内,则福;利外,取祸’,诚其然也。”
“既然你们敢将我困在嘉德殿,想来你们也已早准备许久。如若我所猜不错,门外肯定埋伏弓弩手,防止我脱逃。”
“与其苦命挣扎,类如断头之鸡,还不如我慷慨赴难。”
“嘉德殿……先帝甍于此地。张常侍、赵常侍,你们可敢在先帝注视下,诛杀我何进?天子尚幼,一旦我身死,朝中又有谁,能震慑群丑?你们扪心自问,不愧对先帝嘱咐否?”
张让冷哼一声:“选在嘉德殿杀人,便是我等,任何行事,皆不欲欺瞒先帝。杀你何进,是对大汉忠心;还是对大汉悖逆,就由地下先帝裁决!如若先帝以为我等做错,那便降下雷霆之怒,将殿中百数大小黄门,尽数斩杀。”
“至于你何进……尚方监,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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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皇宫,尚书台。
一位小黄门,怀揣数道诏书,匆匆走进尚书台:“天子诏书至,请诸尚书签发。”
“诏书。以故太尉樊陵代袁绍为司隶校尉。”
“诏书。以少府许相代王允为河南尹。”
“诏书。以并州牧,兼领匈奴中郎将刘杲,代太傅袁隗为后将军,并还京师。”
“诏书。以越骑校尉夏育代何?为北军中侯。”
“诏书。迁大鸿胪崔烈代许相为少府。”
“诏书。迁侍中宋泓代袁术为虎赍中郎将。”
……
十数道诏书逐一念来,尚书台诸位尚书越听越惊,纷纷停止各自公务,惊讶的望着小黄门。
小黄门念完诏书后,诸位尚书纷纷左顾右盼,彼此眼神交接,不肯签发诏书。
汉世制度,朝廷诏书,必由尚书台签发,才能生效。尚书不签发,则诏书无效。
小黄门见诸位尚书犹豫,立即催迫道:“天子诏书,国家大事,众尚书怎可如此怠慢?还不速速签发,发往宫外!”
尚书中,资历最老的卢植,带头起身反驳道:“调动两千石之官职,当由大将军与太傅签发。你若是急切签发诏书,且请大将军前来议事。”
面对卢植的推延战术,小黄门诡辩道:“大将军正在北宫与太后议论政事。这些诏书,皆已被大将军、太后允诺。”
无奈,卢植却不信小黄门所言,坚决要求何进前来,并言何进不来,诏书不签。
小黄门的假话蒙蔽之语不成,受挫而去。不一时,又一位披甲戴铠的宦官,拎着何进头颅跨步走进尚书台:“大将军何进意欲谋反,已被我等诛杀。速速签发诏书,莫要影响朝政变更。”
望见何进人头,众尚书一时失语,不知如何应对。
一名尚书,小声与卢植言道:“陈窦之事,再起矣!若不屈服官宦,当有杀人之祸。”
卢植犹豫一会,吩咐道:“签发诏书罢!”
继而,卢植又用蚊子般声音,与这尚书言道:“务必将宫中大变,传递给袁公{袁隗}。”
卢植起身与宦官虚言交谈几句,意欲套出何进被杀缘由。然而也不知是这宦官嘴巴严,还是他根本不知详情,卢植巧言询问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签发诏书后,卢植心情沉闷,烦躁的向尚书台外,望一眼:
只见宫中,披甲戴铠之精兵,穿插行走左右,奔向皇宫各个城门。
尚书台左右,亦被三四十兵卒团团围住,显然不欲卢植等尚书走脱。
“呼!”卢植长吐一口气。
卢植喃喃自语:“又是一场陈窦之祸,大汉何其艰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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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 雒京乱
第195雒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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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京,袁氏宅邸。
通过某种渠道,获知宫内剧变,大将军何进突然被中官所杀后,袁氏一门陷入混乱中。
“何进竖子,不足与之谋大事!若听我言,何至于今日,横死阉竖之手!”袁绍恨恨的跺地大骂。
“哼。当初,若是听我言,率兵直入南宫,擒杀张让、赵忠,而不是与何进尔虞我诈,互斗心机,我袁氏一门,又岂会有今日危局?”袁术斜视袁绍一眼,轻视意味,表漏无疑。
袁术这拐弯抹角的骂:袁绍你言何进是竖子,但你在我眼中,亦是竖子之流!
袁隗忧心眼前袁氏兴衰危局,虽听出袁术对袁绍的隐隐讥讽,一时也懒得理会,只是道:“事已至此,再言其他种种后悔,却是无用。眼前这局面,一如昔日陈、窦两人,谋杀阉竖不成,反被曹节、王甫诛杀时境况。稍有不慎,我袁氏一门便要如陈蕃一般,被诛杀殆尽。”
“本初,你手里能调动亲信兵卒,有多少?”
袁绍稍稍思考、整理一番,道:“真正可信兵卒,最多不过一两千人。何进看似对我百般容忍,但是实际上,却不曾分给我,半点兵权。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袁隗沉吟一会,吩咐道:“本初、公路,你们两人速速出城。一人直奔河水南岸,合兵骑都尉丁原;一人奔向西城夕阳亭,召唤董卓。你们两人,务必说服他们率兵入雒,诛杀阉竖。”
“我留在城中,联系何苗等人,拥兵自保……”
袁绍正待听从袁隗吩咐离去,一旁的袁术,却冷笑道:“叔父如此作为,与昔日窦武、陈蕃有甚区别?阉竖一旦掌权雒阳,封锁诸城门,难道董卓、丁原还能强攻雒阳城不成?这是自寻败亡之途。”
袁隗伸手唤住袁绍,凝神盯向袁术问道:“公路可是想起良策?速速道来!”
袁术高傲的抬起下巴,道:“自从大兄与何进纠缠不清时,我便知何进必将败亡,所以早有准备。如今虽然情势危急,但是,亡羊补牢,尚有可救,”
“雒京之中,世代生于司隶近畿地带的士卒,多信阉竖。一旦阉竖登高一呼,这些士卒将校,必将听信阉竖片面之辞,反举刀戟,以为我等才是叛逆。故,若想稳定雒阳,必先切断阉竖与宫外联系,使阉竖孤军奋战,无有援助。”
“仅凭皇宫内那些禁卫,宦官无力作害。”
“我部下两百虎赍,训练多时,日夜为今日大变准备。稍等,我率二百虎赍,猛攻南宫南门,切断阉竖与外联系,不使阉竖伪诏发出一道。同时,大兄则依借其平素与那些名士、公子之间交往,将何进名下诸军权,一一收拢。而后,大兄再与我合兵,齐攻南宫。”
听着袁术叙说,袁隗心中一动,一个计划在其脑海里,逐渐模糊成型:“不错,首先应把阉竖孤立起来。公路,你立即率两百忠信虎赍,劫杀南宫南门。”
“本初,你去寻找车骑将军何苗,并借助他名义,收拢何进帐下兵卒。”
“且慢。我以太傅之职,参录尚书事,手中握有尚书印章。本初你先与我,伪作几封诏书,请故太尉樊陵、少府许相、侍中宋泓、故太尉崔烈、越骑校尉夏育等人,来与我商议大事!”
“樊陵、许相、崔烈皆欲阉竖有牵连,三人不死,必将串联起一杆人等,干扰你们攻打南宫计划。”
“阉竖召刘杲入雒,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