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东厂 傲骨铁心 2000 汉字|16 英文 字 1个月前

寺小人,是天大的恶人!自己一身正气,必能降妖伏魔,还朝堂一片清明!

………………

送左光斗和魏大中二人出府后,杨涟感到有些困意,想到明天早上要进宫,便上床歇了。但这次,他却比前几夜醒得更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黑魆魆的,空荡荡的大街上听不见任何响动。床头的蜡烛还在燃烧着。

唉…

不知为什么,杨涟突然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胸口好像压着块石头般,压得让他透不过气来。长长的吸了口气后,他穿上鞋轻手推开门,走到院中。

迎面袭来一股清凉,他感到惬意,身子朝大树下的躺椅上一躺,仰面观望起夜空来。碧空如水,月上中天,他不禁脱口吟出苏东坡的诗句:“月白风情,如此良夜何!”

享受了一会儿凉风拂面的佳境,思绪又集中在酝酿已久的参劾魏阉一事上。他仿佛是在自己与自己对话:我岂不知“恶虎”会伤人,激怒它会惹来灭门之祸?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见不得魏客表里为奸窃弄权柄。国家大体所伤甚多,我已是心不能宁事、义不能忍声,而一身一家何足道哉?若问动机何在?我此次上疏,就如同张良博浪一击秦始皇一样,万一社稷有灵,令魏忠贤稍知自己身份,晓得开国皇帝的禁令,不至于认为外廷皆观望不敢言,无人敢声讨奸阉,我此举是尽自己做臣子之力,为国而清君侧!

若问一击不成会反受其祸?我早已想好,自古忠臣受祸者,何独我一人;岳飞何等功勋,“莫须有”三字荼毒了性命。若问可曾想过入狱后事?自古刑罚归于法司,我必入刑部勘问,中官则无权干预,事情或许不至于一死?……

思索中,不知不觉,杨涟再次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发现有人轻轻推自己的肩头,睁开眼一看,竟是夫人詹氏。

“老爷回屋睡吧,夜深风凉,留神病了!”

詹氏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有些心疼的望着丈夫。

“你也睡吧。”

见夫人眉宇有忧色,杨涟轻声一笑:“莫要为我担忧,你我夫妻,你应是最了解为夫,试问这几年来,为夫哪次败过?明日之举,虽过于凶险,但也正因凶险,为夫才更要去做!只要为夫成功扳倒那魏阉,朝堂之上,为夫便能稳坐泰山,人人皆要仰望为夫了!说不得,为夫几年前的心愿终能一偿也!”

身为妻子,夫君的夙愿是什么,詹氏当然清楚,她知道,夫君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当上内阁的首辅,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挥手朝堂间,笑傲天下也。

但是,明日的事情太过凶险,詹氏不似杨涟那么乐观,她总觉得此次不同以往,犹豫一下,忍不住道:“这事难道不能让别人去做吗?”

听了妻子的话,杨涟一怔,旋即摆了摆手:“哎,要是让别人做了,为夫如何自处?欲穷千里目,须更上一层楼,为夫志向所在,你又不是不明白,眼前大好机会在,若成,不但扬名天下,更能坐收实利,怎能不为之呢?”

“夫君当真觉得那魏阉非杀不可吗?”

詹氏撇了撇嘴,迟疑一下,虽知丈夫不愿意听这些话,但还是大着胆子轻声说道:“夫君或许对魏阉太过偏见了,想那魏阉这几年并未有什大恶,夫君那二十四罪多是未经核实之事,以此来定他大恶,怕是不妥吧?”

“住嘴!”

听妻子竟然这么说,杨涟大怒,抬手便给了詹氏一个耳光,吼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给我滚,滚!”

“夫君,我...我...”

詹氏委屈的捂着脸,不敢再言,慌忙往屋里而去。

“哼,一个妇人懂什么!我杨大洪所做所为无愧于心!”

被妻子如此一说,杨涟火气忒大,觉肯定是没法再睡了,索性自去书房找本闲书来看,直待天亮便进宫。

他却不知,在墙外的某个角落,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与左光斗、魏大中乃至与妻子的言谈都被那人默默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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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于杨涟的描写,或许有书友觉得矛盾,但我是这么看他的,杨涟或许打心底将自己的所做所为看得很正义,代表天道,但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或许并不那么正义。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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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刘瑾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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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涟家出来后,左光斗和魏大中便各自回家,因顺路都要打恭子厂那边走,所以二人的轿子便一前一后往家赶。二人在轿内也没闲着,一个想着明日发动都察院的同僚如何助杨涟声威,一个则在想明日联络六部的事情。

不想还未到恭子厂,左魏二人的轿子便被三人拦了下来。拦下他们的分别是御史李应升和黄尊素,还有一个则是首辅叶向高的门生、翰林院左谕德缪昌期。三人显然已等候多时,一见左魏的轿子,便匆忙迎了上来。

“这么晚了,三位有什么事吗?”

左光斗诧异,不知道三人这么晚了在此等候是为何事。魏大中也从轿中走出,疑惑不解的看着前面。

李应升是个直性子,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脚,直接问左光斗:“杨大洪是不是明日便要进宫呈递二十四条大罪?”

“咦?”左光斗和魏大中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此事你们从何得知?”

左光斗心中骇然,他刚刚才与魏大中和杨涟定下明日进宫的事情,怎么一转眼李应升他们就知道了呢?

“从何得知?”

黄尊素苦笑一声走上前去,道:“这个,左大人得问杨大洪去,他那张大嘴可是向来存不住事的。”

闻言,左光斗和魏大中对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都想起两月前便风传的杨涟上疏之事,不禁暗叹杨涟这人就是藏不住事。但事到临头,也没什么打紧的了,只待天一亮,杨涟便要发动了。

“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左光斗心道如果三人确是为此事而来,那正好将明日之事与他们详细说了,好让三人即刻去发动党人,以壮明日声势。

李应升点了点头,但随后说的话让左光斗和魏大中都是一愣。

“左大人,我等三人连夜前来找大人的目的,为的是请大人能阻止杨涟明日进宫!”

“为何?”左光斗面色一变。

李应升道:“杨大洪此疏若一击不成,那魏阉必铤而走险,张口咬人!而大洪身为先帝钦留的顾命大臣,又名列九卿,是社稷重臣,怎可轻易喋血捐躯呢?倘若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