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1)

东厂 傲骨铁心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任何人不能提审,此乃太祖铁制,你们东厂的驾贴怎么能和圣旨相提并论!”

“刘指挥,我想你是糊涂了,你难道还没明白过来?我们既然来了,便是要把事办了的,你若是再不识时务,可休怪我们不认你这北镇抚司使了。”

袁大海干笑一声,轻一摆手,顿时钱恩目露凶光,上前不由分说拽着刘侨便走。

“呸!”

刘侨唾了一口唾沫,怒目瞪向袁大海:“想叫本官带你们去诏狱,你妄想,除非本官死了,否则你就断了这念头!”

闻言,袁大海摇了摇头,叹口气:“刘指挥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你这又何苦呢?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敢!”

嘴巴刚张,便见对方已经抽刀在手砍向自己,刘侨大惊,本能闭上眼睛,脑袋却是一痛,旋即眼前一黑,已是不省人事。

用刀把砸晕刘侨后,袁大海满目狰狞的走到一锦衣百户面前,说道:“带我们进诏狱!敢说一个不字,立时叫你人头落地!”

…………

诏狱,建于北镇抚司南侧地底,上下两层,全部密封,不见一丝阳光。内中空气腐臭难闻,一进诏狱,袁大海就下意识的将鼻子捂住。待眼睛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后,他才将手拿开,吩咐那锦衣百户:“带我们去找汪文言。”

百户摄于东厂之威,不敢犹豫,领着袁大海等人往最里侧走去。两侧,皆是铁牢,有空置,也有关押胡子与头发一样长的犯人。那些犯人见到袁大海他们,竟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本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视若无睹。好似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已经与他们没有关系一般。

待走到最里面一间很是干净的牢房后,袁大海便看到一个衣衫干净的灰衣男子正望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疑惑。他的这间牢房不仅干净,还有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不仅摆有文房四宝,还摆了几碟酒菜,床头摆着几卷书籍,看得出,此人在诏狱的日子过得还是蛮舒坦的。

“此人便是汪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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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黑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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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言,狱吏出身,智巧侠气、饶具谋略,因监守自盗,逃到京师投奔王安门下,与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东林党人过从甚密。泰昌、天启年间,汪文言在外廷倚仗刘一燝,在内宫靠王安撑腰,为东林党联络通信,并用计离间齐、楚、浙三党,从此东林一党独大,后在东林内阁首辅叶向高扶持下官至中书舍人。

目光停留在汪文言的脸上,袁大海很自然想到后世对他的有关记载,其实不管怎么形容这人,说他是东林党的吴用应是最恰当不过的。至于他那段狱吏生涯,确切的说,与那“宋押司”倒是如一个模子所刻。或许他可能看过施耐庵写的书,对于他笔下的及时雨很是向往吧,袁大海如此想道。

“你们是?”

望着这几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人,汪文言有些奇怪,不解的看向那百户。

那百户却是不敢与他说一句话,只恭敬的对袁大海说道:“他便是汪文言。”

袁大海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这百户:“把门打开。”

百户应了一声,从后面的一个守卫手中接过钥匙,但是却是有些犹豫,见状,钱恩上前将刀在他的后脖上轻轻靠了一下。

“别,别,别!”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寒意后,那百户跟只受惊兔子般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便去开锁,许是太过害怕,他的手抖得有些厉害,连带着那铜锁也跟着发出颤动声。

见那百户开锁时抖成那样,汪文言心中一突,警惕的朝后退了几步,眼神紧紧盯住袁大海,沉声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袁大海没有回答他,而是等锁打开后,朝钱恩点了点头。

顿时,钱恩带了两个番子便冲进了牢房内,不顾汪文言的挣扎便将他连拖带拉的拽了出来。

汪文言惊惧,大声咆哮:“你们要干什么?!”

袁大海缓缓的抬起手,示意汪文言不要这么紧张,带有一丝笑容道:“汪大人不要害怕,我们不干什么,只是给大人换间宽敞些的牢房而已。”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汪文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跳得厉害。

盯着汪文言的眼睛,袁大海轻笑一声:“东厂。”

“东厂?”

汪文言大吃一惊,旋即心中恐惧,怎么东厂的人会来诏狱的,刘侨呢?!

定了定神,他脱口问道:“是皇上让你们东厂来提我的?”

“不是。”袁大海摇了摇头。

汪文言一怔,点了点头,意料之中道:“那看来是你们督公魏忠贤了?”

“也不是。”袁大海还是微一摇头。

“不是魏忠贤?”

汪文言愣在了那里,不是皇上,也不是魏忠贤,那这些东厂番子是奉何人的命令来诏狱提我?

见汪文言脸上变化不定,袁大海收起笑容,冷冷对他道:“你不用想了,没有人命令我们来提你。”

“什么意思?”汪文言有些糊涂了。

“没意思。”袁大海的嘴角翘了一翘,突然面色一沉,喝了声:“把汪大人的嘴堵上!”

“你们?…”

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汪文言的喉咙就被掐住了,很快,嘴巴就被麻布塞了个结结实实,在那“唔…唔”的抗议着。但任他怎么挣扎,怎么抗议,塞在嘴里的麻布都是没有办法再取出来了。

一旁的锦衣卫们看了,都是不敢吱声一句,那百户神情阴晴不定,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把人带出去。”

吩咐钱恩把汪文言立刻带出去后,袁大海转身问那锦衣百户:“熊廷弼关押在何处?”

“熊廷弼?”那百户一愣,喃喃说道:“他是钦定死囚,关押在下面一层,怎么?你们东厂连他也要提走吗?”

听了百户的话,袁大海阴侧侧的看向他:“我只问你熊廷弼关在何处。”

那百户见了袁大海的面目,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跌跌撞撞的就带他们去找熊廷弼。

………

“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是为恶贼,危害苍生、祸国殃民则为枭雄,反正事情就是如此,倒不如让我亦正亦邪吧。”

“邪不能压正!”

“如果正不比邪,又何谈压邪?熊大人,我劝你还是看开一点,活着,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死,看起来很困难,但真正做起来却也容易。”

“我不想死。”

“你死与不死,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天意非要你死,难道你要逆天而为吗?”

“我不该死!”

“那辽东的百万大明子民就该死吗?”

一个大活人,被困在不见天日的诏狱四年,四年之内,除了每日铁门外狱卒的脚步声,他就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声音,那种孤独和让人抓狂的窒息感足以改变任何一个意志坚强的人。熊廷弼便是如此。

袁大海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熊蛮子熊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