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软角色。袁大海心道,如果这林汝翥依仗的是他舅舅的权势,恐怕就不怎么怕东厂;如果他不是凭的舅舅权势,而是真的铁面无私,只知王法不知人情,那恐怕对东厂就更加不感冒,万一这姓林的还是个脑袋发烫,被东林蛊惑洗脑过的的热血青年,自己就这么领着帮番子大摇大摆去抓他,这小子头脑一热,说不定会来个拒捕什么的。就眼下这节骨眼,东林党的激进派是否还将圣旨放在眼里,袁大海是吃不准的,所以他必须做好两手都要硬的准备。
差事可是魏忠贤亲自派下来的,为这事也气得不行,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后果袁大海可不敢想。因此走到半路,他就改变主意,重新派人去东厂调李庆所部黑旗来助阵。这要万一林汝翥真仗着自己是首辅亲外甥抗旨,跟个“官二代”似的不把东厂放在眼里,嚷嚷什么“阉贼矫诏,陷害忠良”,鼓动五城兵马司抗捕,那袁大海可就不管你是什么人了,一句话,鸣镝所至,寸草不留。
抓人也好,杀人也好,原则就一个,京城这地是魏公公的自留地,一根杂草你都甭想长出来!
快到巡城御史公署时,李庆领着他所部的黑旗快马疾驶而到,一路鲜衣怒马,吓得街道上的百姓纷纷躲避,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样子让袁大海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就释然:东厂的人,就得有这气势,否则何以威摄宵小。百姓们怕与不怕是次要的,只要不扰民害民,暂时跋扈些也是要得的。
…………
“上谕:巡城御史林汝翥目无王法,私设刑堂,逾权生事,加害内官,罪无可恕,着即拿至午门受廷杖!”
李庆所部黑旗一到巡城御史公署衙门口,就“呼拉”一下散开,手中长箭俱指向守衙兵丁,吓得那些兵丁们恐慌不已。待听说是东厂奉旨来抓御史林大人的,一个胆大的小吏从衙门里忐忑不安的走出来,张望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到袁大海马下道:“这位千户有所不知,林御史方才已经离衙回家去了,这会人并不在衙门里。”
“跑了?”
袁大海一愣:这姓林的腿脚倒快,前头犯事,后脚就开溜回家了,敢情他也知道宫里不会放过他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你单位逮不着你,就到你家堵你!
袁大海相信这小吏不敢瞒骗自己,大手一扬,对黑旗和番子们喝了一声:“随我来!”言毕鞭子一指那小吏:“前头带路!”
“是,是…”
那小吏知道这是让自己带路去林家,也不敢犹豫,更不敢说个不字,慌慌忙忙的就领着袁大海他们往林汝翥家去。岂料,当袁大海率人赶到林府时,林家上下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一看门的老仆,其他人连同林汝翥早已躲得不知去向。
那老仆还是个耳背的,走路都哆嗦,番子们反复吓问之下,他只知摇头说不知主人去哪。袁大海无奈,看这老仆年纪太老,不好刑逼,便只能叫番子们进府搜,结果番子们把林府搜了个底朝天,也是没搜着一人,金银首饰的也没捞到,看起来林汝翥走的时候倒也不慌,知道把家里的财物带走。
一无所获,不知怎么回去交差的袁大海气得直跺脚,暗骂这林汝翥却不是个傻瓜,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不过你小子这一跑,可就苦了老子我了。我他娘的上哪去逮个林汝翥给魏忠贤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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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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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寻思,林汝翥杖责曹傅两个太监顶多就是半个时辰前的事,这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如果他在打了那两个太监后立即回家收拾东西逃跑,那估mo这会已经出了城,但肯定不会跑得太远,自己领着黑旗去追赶,应当能截下他们。不过,这姓林的出城会往哪跑呢?出京的道路四通八达,向南向北、向东向西谁个又知道呢,倘若追错了方向,那人可就跑得远了。
一时有些为难,不知往哪个方向追赶。瞥眼却见那小吏正偷眼看那老仆,袁大海心中一动,扬鞭指向他喝问道:“林汝翥原籍何处?”
“这……”
那小…吏吱唔一声,抬眼见袁大海一脸凶样,忙一个哆嗦,1小声说了句:“听说林大人原籍是福建的,具体哪府哪县,1小的就不太清楚了。”
福建?袁大海微一点头,那便是向南跑了!一刻也不多耽搁,扬鞭便要李庆立即带黑旗随自己出城往南追。马头刚一转向,却见那小吏突然上前拽住马鞍,张了张嘴,迎着袁大海凶狠的目光终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千户勿急,或许林大人此刻尚在京中,并未远去。”
“嗯?”
一听这话,袁大海忙定睛上下打量了眼这小吏,凶光敛去,嘴角一翘,和声便问:“你可知他现在何处?“1小的也是估mo着,却是不太肯定……”
那小吏眼中贼光闪闪,朝袁大海瞄了眼,又迅速低头看向地面。见状,袁大海明了,哈哈一笑从怀中mo出自己的驾贴扔在他怀中,开口说了句:“这是本官驾贴,你只需将林汝翥下落告于本官,即可持这驾贴前往东厂,自会有人给你重赏!”
“多谢千户大人!”
那小吏捧着驾贴心下暗喜,脸上不动声sè道:“1小的不要大人厚赏,只想追随大人做一马前卒便是。
嗯?
听了小吏这请求,袁大海不由重新审视他来,见他不过而立之年,相貌虽是一般,但举手投足隐有精明之相不由起了接纳之意,略一沉吟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袁大海问自己姓名,那小吏喜不自胜,忙不迭答道:“回千户话1小的叫张国富,万历四十一年顺天府乡试举人出身,现在巡城御史公署做书办之职。”
闻言,袁大海当下便拍板道:“好,张国富本字答应你所请,自即日起,你便为我东厂之人,本官手下正缺文书,你若不嫌,明日便随我当差就是。”
“多谢大人!”
张国富大喜过望,这随在东厂千户手下当差可比在巡城御史公署做小吏有前途得多而且他虽为小吏,但对局势的分析却也了得,自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便隐约查觉阉党要置东林于死地而东林注定不会扳倒阉党。一心看好阉党,看好魏忠贤的他却苦于无人引见,自己又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书办,想投靠也没人搭理他,眼下有这东厂的千户可以投靠,再不把握机会更待何时。他虽也为读书人,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不过是个举子,比起进士老爷们,这脸皮自然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