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你倒好,和一个外人将家业败去不说,竟然还碰这种抄家灭族的东西,要是没有双至,你现在怎么死还不知道!”老爷重喘着气,声音已经显得中气不足。
“就……就两成,大哥才是得到石家家业的。”石灿低声辩驳。
老爷瞠大眼,突然大笑出声,“我竟生出你这样没担待的儿,幸好当初没将所有生意交到你手中,否则将来我也没脸去见石家的列祖列宗!”
“爹,您说得那么严重作甚,现在不是没事吗?又没别的人知道我以前卖私盐。”他真是不明白了,现在不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只不过被赵少飞夺去家产而已,只要大哥出马,还怕有拿不回来的?
“灿儿,怎么这样说话,等到出事了,就迟了。”石银朱斥住石灿,担忧看着脸色铁青的老爷。
石灿叫道,“难道不是吗?如今只会怪我,当初若是不分家,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你只偏心大哥,因为大哥是嫡,所以就能占得八成的产业,这些年来都是我留在你身边,为何最后却只得到那么点的家业,大哥却能当上大将军?”
老爷面无表情地看着石灿,屋里突然寂静得有些可怕,只剩下呼吸声了。
“大哥……”石银朱看着老爷,对他如此平静的反应很是担忧。
噗!突然,老爷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躺在床上。
“爹……”石灿大惊,急忙跪走着来到床沿,脸色攸地煞白。
石银朱尖叫一声,“快去把大夫追回来!”
余惜梦惊恐看着已经闭过气的老爷,慌乱地来到屋外,“快,快使人去上房把夫人叫过来。”
“大哥,大哥……”石银朱摇着老爷的手,老爷全然没有反应。
石灿已经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爹……爹……”
石银朱一巴掌落在石灿脸上,“你这个畜生!”
石灿哭了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余惜梦脸色苍白地跑了进来,“姑姑,大嫂……大嫂要生了。”
“什么?”石银朱站了起来,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让双至知道老爷的事儿,让她先把孩生下来。”
“姑姑,那现在该如何是好?”石灿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石银朱叫道,“你现在会问如何是好了,当初卖私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石灿紧抿着唇,脑海里一片空白。
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又被将军府的丫环追了回来,一看老爷那脸色,心中大骇,马上捻须为老爷把脉。
石银朱和石灿等人都紧张地看着大夫,只盼老爷能平安无事,如今家里无人能做得了主,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大夫皱眉站了起来,“怎么突然气血攻心了?本来就已经不能受得大惊大喜大怒大悲,被这么一气,哎……”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石银朱问得胆颤心惊的。
大夫摇了摇头,“回天乏术,你们准备后事吧!”
石灿如被雷击,整个人软坐在地上。
上房这边,香芹几个丫头在来回送着热水,听到老爷那边传来消息,都大感惊愕,却不敢跟双至多说一句,只好等夫人先把孩生下来再说。
折腾到第二日中午,双至才终于把孩生了下来,正打算让人去回禀老爷时,却听到老爷已经病危,想见她一面。
双至大惊,顾不上什么坐月习俗,急忙忙地往老爷屋里去,只是她身还很虚弱,一上都要郑婆和香芹搀着。
老爷见到双至来,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闪过一抹光芒,“孙……”
双至眼眶发红,“爹,是个孙,是个大胖小。”
老爷欣慰地眨眼微笑,吃力地继续开口,“我……我死后,将……将赵少飞赶出家门,不,不许他戴孝!”
双至吟着泪水,点头答应着。
老爷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浓浊的泪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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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不许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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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至刚生下孩,在月内,不能参加丧事,老爷的丧礼便又余惜梦和石银朱在操办,而长石拓消息全无,只好让人抱着还未睁眼的小少爷代捧香炉放在灵堂上。
设灵堂,等寿,入殓,却没定下出山的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石拓的消息。
而这时正值年节,整个京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大家都欢欢乐乐过新年,却唯有将军府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会还没有拓儿的消息呢?这派去平州城的人也都失去了联系,这……这可怎么办好啊。”石银朱和余惜梦都来到双至屋内,大家心里都一片焦急。
双至低敛着眼,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这老爷还得等大爷回来才能出山的,大嫂,您说这该怎么办呢?”余惜梦搅着手帕问道。
“二爷呢?”双至低声问道,她已经将那日在老爷屋里的事情问得清清楚楚了,如果不是石灿,老爷不至于被气得吐血。
“在灵堂守孝,大嫂,您也别怪二爷,他知错了。”余惜梦小声为自己的丈夫求情。
双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爷若是知错,何来有今日?当初你还是以性命相逼,他才肯装病不去卖私盐,他败尽家产不说,如今气死老父,连累家里将来要受罪,石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大嫂!”余惜梦脸色一白,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双至。
“就算大爷能原谅他,族里的长辈能容下他吗?弟妹,你自己斟酌斟酌。”双至声音很平淡,从这次老爷的丧礼中,看到门可罗雀的大门,便可知如今将军府在朝廷的地位,如果石灿卖私盐一事被揭露出来,将军府必遭连累。
“你……你要赶什么出将军府?”余惜梦胸口激烈起伏着,如今他们二房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如果再被赶出将军府赶出石家,那他们该怎么办?
“离开京兆!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出现在京兆和普靖城!”双至抬眼,目光坚定冷然地看着余惜梦。
石银朱皱着眉,对双至这个决定竟无法反对。
“不……”余惜梦摇头,她不要变得一无所有。
“不?”双至提了声音,“你们还有说不的权利吗?石家和将军府不能因为你们出事,你们不走,我要如何对付赵少飞?如何保住二爷?”
余惜梦怔住,与石银朱对视一眼,“您的意思是?”
双至笑了笑,“静观其变吧!”
话音刚落,帘便被打了起来,灵兰进来道,“夫人,二爷在门口和赵少飞打了起来。”
石银朱站了起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灿儿是不是嫌家里还不够烦啊!”
双至也从床榻下来,让香芹给她穿上大氅。
“夫人,今儿风大,您还是别去了。”郑婆道。
“是啊,双至,我们出去把那赵少飞打发走了便是,既不让他戴孝,也没必要与他多说什么了。”石银朱道。
双至想了想,这几日在郑婆的调养下,她身已经恢复了,没有她们想象的虚弱,“无妨,我今日还非要去会一会他!”
郑婆本来就没指望夫人会听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