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的『性』格太像她的母亲,别人无法让她放弃她的想法或者阻止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她希望接受大学的教育,"哪怕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一开始她当然没有什么办法,没有钱上不了大学。于是,她高中毕业以后在一家婚姻介绍所里打了六个月的工。下午和晚上扎在图书馆里拼命学习。1919年夏天,父亲从战场归来,他站到了求知欲极强的女儿一边。仅仅在父母表态支持她几天之后,她就在纽约州伊萨卡的康奈尔大学农学院注了册。
在所有的大学中,芝加哥大学和康奈尔大学被认为是特别开明的学校,所以对志向远大的青年女『性』有很大的吸引力。当芭芭拉·麦克林托克完成了她的第一期学业并且获得理学士学位时,康奈尔大学农学院的这种学位有四分之一是授给女生的。
在大学里,她受到了大家的喜爱,第一年便被选为女生班的发言人。但不久,因为一次聚会只邀请她而没有其他朋友,芭芭拉拒绝参加并又回到了孤僻状态。
从她的外表上也显示出了这种新的、毫不妥协的态度。她剪掉了自己的秀发。几年之后,芭芭拉觉得穿着女式服装或者裙子在玉米地里工作太碍事,从此便穿上了膝下扎紧的灯笼裤。"我无法做到紧紧地依附于某一个人,甚至无法从属于一个家庭。对我来说这是不必要的。我没有要和一个男人密切结合在一起的强烈需求,我根本感觉不到这一点,我从来不能理解人们为什么要结婚,我从来没有需要这类事情的体验。"
在农学院上课是免费的,但由于芭芭拉不知道她可以在伊萨卡生活多长时间,而且也是由于过于成熟,她注册了大量的学科。如果她觉得对某一门课程失去了兴趣,便会立即停止学这门课。她最喜欢上细胞学的实习课。细胞学是一门研究细胞结构和功能的科学。尽管奥古斯丁教团的教士格雷戈尔·孟德尔1865年就已描述了在遗传本质的传递方面存在什么样的规律,但研究遗传的学说"遗传学"仍然属于一门年轻的学科。1900年又有了"孟尔定律"
从1909年开始,人们把和『性』状遗传联系在一起的"孟德尔因子"改称为"基因"。而对基因的证实则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得到证实。于是,一门新的科学"细胞遗传学"在这个实验室里诞生了。它是细胞学和遗传学的结合,而芭芭拉·麦克林托克将在这一学科中成为一名大师。
科研之路
20年代初期,细胞遗传学在芭芭拉所在的康奈尔大学里还没有多少地位。在那里所研究的也不是果蝇而主要是玉米。
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时候,芭芭拉就属于仔细观察过玉米染『色』体的第一批人。在研究的几天之内她就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使各种不同的染『色』体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看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美丽和清晰
这一发现所带来的结果是:"现在可以利用玉米进行详细的细胞遗传分析,迄今为止对其他任何一种生物都做不到这一点。"在庆祝芭芭拉·麦克林托克84岁寿辰时一位著名的玉米遗传学家马库斯·罗兹写道:"在后来的若干年中麦克林托克发表了一系列出『色』的文章,清楚地表明她是一个有影响的遗传学家。"
在不到25岁时,芭芭拉作为植物学博士结束了她的学业,并于1927年被任命为讲师。在她的面前已经树立了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并且想在康奈尔大学继续为此而献身。芭芭拉想证明,对于玉米同样会是这种情况。但在这方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当时有两类遗传学家:一类只进行栽培或饲养,而另一类则只研究染『色』体。"由于"栽培者"不肯让女大学生在他们的
部门里工作,因而芭芭拉对栽培方面的工作不怎么了解。这位好强的年轻女子想找一个精通这一行的人与她合作,但却毫无结果。
这时,马库斯·罗兹来到了康奈尔。罗兹是一个大学生,已经进行过果蝇的遗传研究工作,现在他想通过玉米的研究取得博士学位。他找到芭芭拉,谈了自己的想法。
成功人士 第1章 生理学或医学奖(2)
两人便成了朋友。终于--似乎是这样--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讨论她的想法的人。罗兹并不是惟一的一个。乔治·比德尔,一个来自内布拉斯加的青年大学生也加人到他们中间。麦克林托克、罗兹和比德尔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由干劲十足的大学生们所组成的研究小组的核心,他们自己举办没有教授的讲座,探讨各种科学问题。
在马库斯·罗兹眼里,芭芭拉是一个天才,是这小小研究组内部创造『性』思想的源泉。她的聪明才智和敏锐的洞察力得到所有同事的承认,但罗兹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人觉得她特别难相处的原因:"芭芭拉忍受不了笨蛋。"如果有人跟不上她的思想或者理解不了她的工作的意义,她就会很不耐烦,而且芭芭拉总是带着"无法抑制的狂热"投人她的工作。
他们的研究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从春到秋在田间作业,特别是炎热的夏季科学家们最忙碌。一大清早,趁着天气还比较凉爽,田间的工作就开始了,而且一干就是一整天。
花粉成熟时,芭芭拉和每一个玉米遗传学家一样在腰间挂上一个口袋,里面『插』着两种规格的纸袋、一本笔记本和彩『色』铅笔。他们给每一株玉米的雌花花序套上一只较小的纸袋,然后将纸袋封好并用一个号码或者一个记号标出已知的遗传『性』状。大纸袋用来采集花粉,然后授给选定植株的保持未受精状态的雌花。
有一次一个同事发现,芭芭拉可以写出她研究的每一株玉米的"生平"。实际上,亲自熟悉每一株植物,对于她不仅是件重要的事,而且还是一件很大的乐趣。她坚信,对于细节,对于一棵单株植物,一粒独特的种子以及一条独一无二的染『色』体的绝无仅有的特点愈加注意,她就愈有可能认识据以组成一棵玉米植株的总的原则。
对于一棵植物的认识并不仅限于进行观察。芭芭拉展现出一种"对于生物的感觉",这是她那个领域中的任何一位科学家所不具备的。当她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时,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