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的成员后来有几位成了杰出的生物学家。
在他于1912年进入摩尔根实验室时正攻读博士学位。当时摩尔根和他的学生正在从事不同基因在染『色』体上的位置,他们遇到确定基因之间相互距离的困难。缪勒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在作了仔细思考和研究之后他提出:两个基因相互距离越远,它们分开的可能『性』越大,因而重组的频率就越高。根据这一关系,他提出了一个简单的公式,由这个公式可以简捷地确定基因在染『色』体上的位置,并由此使摩尔根的研究取得了成功,而缪勒本人也因此获得了同事们的尊敬。因此在1916年获得博士学位以后,休斯敦水稻研究所立即邀请他去讲学。从此以后,缪勒就开始了基因和『性』状的复杂关系的研究,并且阐明了单个基因的显著作用。缪勒的重要研究从突变开始。突变使遗传物质的一种可遗传变化,由此可以引起形态上或生理上可遗传的变异。一般说来,突变有两大类:染『色』体的畸变和基因本身的变化。基因通常是十分稳定的,但也有可能发生突然的改变,这被称之为"基因突变"。
缪勒在得克萨斯大学任教期间,即在1921年到1932年间,并于1925年晋升为教授。在这12年间,他主要研究突变频率。在研究中他发现,自发突变的频率很低。这当然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如果自发突变频率过高,就会使这个世界失去和谐和美,使其变得混『乱』不堪。但遗传学研究的内容就是探索有益的突变并从而加速改善和利用大自然生物。可以想到,如果利用某种办法来提高基因的突变频率,这对遗传学的研究将会带来多少好处!
自从有了这个伟大的创造『性』的思想以后,他开始利用各种方法来影响基因的突变。1923年,缪勒开始用镭和x『射』线做研究,结果他在用x『射』线照『射』果蝇时,发现在x染『色』休上的突变频率明显增加,增加的程度与辐『射』剂量呈正相关的关系。而且,除单个基因变化以外j『射』线也可以使染『色』体部分重新排列。在一代果蝇里,其自发突变频率增加了100多倍。他还证明,这种诱发的突变,与自发突变一样是随机发生的。
缪勒在1927年的《科学》(science)专刊上发表了《基因和人工蜕变》一文,公开报道了诱发突变的新发现。这篇论文奠定了辐『射』遗传研究的基础,为生物学家开创了一个极为广阔而又有无限前程的研究领域,而缪勒本人也由此成为国际生物学界的知名学者了。在此后,不少学者涌人了这个研究领域,由此诱发突变的研究迅速向前发展。科学家发现了更多的诱变物,如a『射』线、紫外线、红外线、中子束、芥子气及其他有关化合物。诱发突变的研究,不仅有助于认识进化的机理,而且可以用这种机理制造特殊『药』品,人工培育良种。
婚姻和工作的变故
人的一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而1932年对缪勒来说是一生的难之年。他与妻子杰西关系恶化,基本上一直分居;他在激进学生编辑的地下刊物《火花》上宣传社会主义,使得克萨斯大学的同事对他侧目而视,形象由此大受伤害;几次学术会议上攻击优生学,使他与学术界的关系十分紧张,连他的导师摩尔根都说"缪勒什么地方出了『毛』病"。正如卡尔逊在为缓勒写的自传中所说:"缪勒觉得美国这个国家在沉没,他带着一个朦陇的希望到了柏林,他……想去寻找符合他对人类理『性』的坚定信念的真理,去寻找一个公正的世界。"
同年的9月5日,缪勒乘坐"冯·斯托本将军号"离开纽约,也许他当时没有想到,他这一别竟然在欧洲各国流浪了8年。在德国柏林威廉大帝脑研究所工作的一段时期里,他可以经常与物理学家晤面,这使他十分高兴,因为他在美国就曾一再呼吁遗传学应该大量利用多学科知识来进行研究,这肯定会比生物学家孤军奋战获得更多更大的成果,肯定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基因和生命的本质。1933年春天,他还到哥本哈根去了一趟,会晤了玻尔,并对玻尔研究所里物理学家研究生物学颇感振奋,不过他觉得"玻尔的生物学观点都是毫无希望的活力论",这说明他还不够理解玻尔深邃的科学思想。接着德国发生的政治事件,使缪勒流浪到了苏联。
希特勒上台后建立了恐怖纳粹政权,开始公开镇压『共产』党人和社会主义者,接着又开始对犹太人实行有组织的逮捕和大屠杀,脑研究所所长沃格特因拒绝解雇和告发任何犹太人,社会民主党人和『共产』党人,遭到纳粹的残酷迫害,不仅他本人遭受攻击,而且有的科学家被打昏过去,有的还被逮捕。缪勒侥幸地躲在一个雨棚里躲过了攻击,并从侧门逃走,但目击了这次袭击事件。德国的遗传学由此被彻底摧毁,因为希特勒推行的是优生学。缪勒由于有犹太血统,所以他必须离开德国。到哪儿去呢?他还不愿意回美国,而且美国那时至少有1400万人失业,正好苏联著名的遗传学瓦维洛夫答应让他到列宁格勒的应用植物研究所下属遗传实验室任主任之职,而且"保证提供一个肯合作的助手班子"。于是缪勒来到了苏联。开始他工作得很愉快,研究上很有成绩,甚至连杰西和儿子戴维都来列宁格勒一起生活了一个时期,缪勒很想与妻子言归于好。但到了1935年,这美好的一切又化为泡影。先是1934年7月,杰西和儿子回美国去了,接着于1935年5月25日,他与杰西正式离了婚。除了生活上的烦恼以外,到1936年,苏联开始了对"资产阶级的"遗传学的围攻,以前坚持遗传学理论的"斯大林的反对者",一个个开始向当权者忏悔,这使缪勒面临无法忍受的困境。李森科"学派"势力逐渐强大,而且这个"学派"简直成了学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学术争论的气氛完全被政治清洗所代替。在1936年12月22-23日,苏联科学院在莫斯科召开了全苏联农业科学院大会(缪勒在1914年12月就到莫斯科工作了)李森科在大会上公开指责"当前流行的遗传学是向达尔文主义的一种堕落",宣扬他所提倡的"是用环境训练生物物种的一条富有成果的道路"。缪勒不能再沉默了,他开始愤然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