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公审之战(1 / 1)

三嫁权臣 子夜听风 273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公审之战

  萧羡鱼垂着眼,面对一桌精致的菜肴根本没有胃口。

  午前她打发人去叫沈芊过来瀚碧院一起用膳,可回话说芊姑娘忧思过重,不想吃东西。

  这些日子来,萧羡鱼的身子看起来只是肚子鼓了些许,身形没变,可莫名感觉四肢沉重,人也懒了许多,便不过去看沈芊了,只叫下人好好照顾,就算她是半夜饿了有胃口,一个个也得爬起来给做好吃的伺候着。

  “夫人,您也得多吃啊,不单为了孩子,也为了相爷。”秀月劝她,“明日便要公审,你不吃好睡好,到时上了金銮殿,这憔悴的模样被相爷看见,得多担心!”

  前日贾夫人和徐氏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孔嬷嬷过府来看她,没一个不说她脸色太差的。

  萧羡鱼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行,但就是压抑不住内心的不安,吃任何东西都如同嚼蜡。

  她悲戚的目光忍不住去看案面上一张小纸条,即使青杨写到一切安好,可茫然无措依旧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脖颈,令人喘不上气,难受至极。

  沈珩之前一直在画的江景图已大致勾勒完成,难为他平日里百忙抽空,看得出是对于两人一同出行回忆的重视。

  也是,那时候第一次一起出远门,第一次欣赏大江两岸风貌,第一次深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赏月,也是第一次在几乎无瓦遮头的地方放纵。

  由于行止阁还没收拾好,萧羡鱼便叫人把江景图挂在房中,此刻看着那图,想起这房间沈珩已好久没回来过,眼泪不知不觉溢满眼眶。

  “夫人…”秀月端起案面上的红枣小米粥,就一定要她吃下去。

  萧羡鱼盯着那画,又出了幻觉,沈珩就站在画前看着自己似的,眼神里流露的责怪与忧愁全然遮住了素日里的凌厉,她哪里受得起,只能接过手,尝了一下,不烫,便一口一口囫囵吞咽,和着眼泪。

  “嫂子!鸣鸣鸣,嫂子!”

  院门外,沈芊的哭声伴着小跑进了房,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力打偏了珠帘来到萧羡鱼跟前。

  萧羡鱼别过脸,动作迅速地擦干泪水。

  “怎了?”

  沈珩嘱咐过要照顾好他妹妹,萧羡鱼瞧她哭得厉害,心里的紧张更加重了。

  沈芊坐下抽泣说话,“我实在担心大哥,也不知要做些什么来帮忙”

  萧羡鱼尽管自己也处于这样的状态,却也还要安抚别人,“你大哥说了,我们只要照顾好自己,守好相府,对他就是最大的帮忙“我知道大哥有本事,以前他也被抓进过大理寺去,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太后公主亲自出面要弄死他,大哥真的有把握平安回来吗?”

  说到这个,正是萧羡鱼内心深处最为担忧的。她的太后姑母,一个被权势蒙蔽双眼的人,连血亲都能利用和抛弃,何况是一直与她为敌的沈珩。

  ”你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沈芊听着她肯定的语气,这才安静下来,擦了擦眼泪,发现萧羡鱼的双眼也是通红的,知道她也是一样担心大哥的,不像沈崎,至今还沉迷夫妻家族的隔阂里不可自拔。

  “嫂子,等大哥回来,你们能不能帮我去退亲?”沈芊忽然委屈说"啊?”

  看季三槐上次来家里吃饭,沈芊挺喜欢的样子,怎么回头就变了要退亲?

  “为什么,婚书都立了,退亲得有理由的。”

  萧羡鱼一下就想到自己当年悔亲时用的借口,直直地盯着沈芊,迟疑问道:"你有别的心上人了?”

  沈芊瞪大眼:“嫂子你不能那么想我,有新欢的人是他!”

  “你说季三槐有新欢?谁?”

  “就那个温香楼的头牌夜樱!他这段时间经常往那跑,现在温香楼被烧了,他直接把人接到另一处园子里住,两个人在里头卿卿我我,不成体统!”

  萧羡鱼惊讶,季三槐表面看起来是有点风流浪荡的痕迹,但也仅仅是看上去有,接触下来感觉是个不错的人。

  难道是装出来的,是觉得沈珩这个未来大舅哥折了,就敢放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当然知道啊,就嫂子你成日窝着,什么风都吹不进来。”

  秀月替沈芊鸣不平:“我们家的姑娘可不能这么忍气吞声的,上门找他算账去!”

  沈芊一听也心动,觉得那么干解气,对,我找他去,让他出丑,日后退亲大伙都知道是他的错!”

  萧羡鱼却左思右想,最后说道:“不准去!大局当前,人心难测,眼下最主要的是你大哥明日的公审,你觉得出气快活了,弄不好就踏错了一步,有可能影响全局,一切等你大哥回来再说!”

  京城这个妖魔鬼怪的是非之地,它里面有一口潭,有时候你投一个石子进去,溅起来的不一定是水花,可能是火星,弹到衣服上,引火烧身。

  夜间,萧羡鱼收到消息,青杨说沈三爷等人已经安全,暂不能回沈家。

  这是变故多日以来收到的唯一好消息,想着马上去找沈梦红,让她们准备翻供,可沈府那边全是太后的眼线只能作罢。

  青杨跟随沈珩多年,他应该比自己更知道怎么做。

  天不亮,冯英芮一声不高不低的唤声叫醒了撑额休息的沈珩。

  他睁开眼往高高的牢窗外看天色,猜着眼下应该是卯时末,朝会上议政估计要结束了,一会儿就得开始公审。

  冯英芮是个体面的人,同样给予沈大相爷体面,送来了净面的工具和两盆干净的水,另外还备了早膳。

  “我一炷香后回来接相爷您去宫里,一同去的还有邵渤。”

  烛火渺渺,冯英芮看不清沈珩的神色,只见他长身而起,动作利落地整理自己。这时,不知哪里传来扑腾的声音,类似于禽类连续扇动翅膀,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沈珩放下剃刀,就见窗外探进一个黑乎乎的头,上头两只眼睛泛着绿光,冯英芮受惊,赶紧拿来墙上的火把照过去,发现竟是只鹰头。

  那鹰看见沈珩,似乎想钻过牢窗进来,可奈何它身子太大,最后抖了抖脑袋,将一份成卷的小纸条啄来丢进牢内,马上飞走了。

  好像这样的情景沈珩已司空见惯,阅了内容时,有脚步声来,他立马烧掉纸条。

  邵渤可能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过来看又没看出门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都这个时候了,二位还在做垂死挣扎吗?没有意义,此次公审就是给沈相定罪的。”

  沈珩一向高冷,自是不理会他的,而冯英芮这段日子与他斗得狠,瞧见就心烦,自顾自离开。

  一炷香后,出了大理寺,灯笼引路,漫天飞雪。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马车四周则是重兵把守,邵渤不愿与他们一起,自行骑马,也小心路上会有人来劫囚。

  走至金銮殿外,沈珩隐隐看见前方有个女子站在那,一旁的宫女为她打伞,伞上已积了不少雪,寒风四起,她头上的诰命凤冠,流苏与珠翅随风摆动,身上的斗篷也被吹开,露出微隆的腹部。

  沈珩冷峻的面容刹那温化,见萧羡鱼激动地想跑过来,低喝一声:“站着!”

  萧羡鱼怯怯地缩回脚,对他露出一抹笑,听见他细细嘱托:“雪天路滑,你要好好看路,走路。”

  这话,连打伞的官女也为之动容,何况萧羡鱼。

  可她不敢哭,怕掩盖自己憔悴的细致妆容花了,他瞧见会担心,拼命强忍着,应了声好。

  沈珩未洗脱罪名前,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他们是夫妻也一样,于是一前一后进了金銮殿。

  按规矩,萧羡鱼是不得上朝会的,她身为一品诰命夫人,此次公审对象却是她的丈夫,郭皇后上奏请求让她旁观,也算得是给予的一种殊荣。

  她看见了龙椅上的天子,天子旁的太后公主,看了殿下的尤子嶙、李淮生、季三槐…萧羡鱼环顾偌大的殿堂,也大叹百官齐至,共讨天下大事的场面是何等庄肃,完全不同于平日里她所参与过宫宴的闲话家常,也不同于祭天时的浩大。

  然后,又注意到了天子座下左侧首列空了一人,她知道,那一定是沈珩的位置。

  “臣冯英芮,拜见陛下,太后、公主!”

  “臣邵渤,拜见陛下,太后、公主!”

  两位大理寺卿先行行礼,到了沈珩时一一“臣沈珩,携妻萧氏,拜见陛下!”

  沈珩起身时,还特意回头看了萧羡鱼,她起得稳当,被宫人带去一旁站着。

  这一幕全落李淮生和金斓公主眼里,一个掐着宝座扶手,一个看了之后气闷别开了眼。

  孝帝看起来精神不佳,声音也有些虚,指着沈珩就问:“大胆,为何只拜了朕,难道没看见太后和公主都在吗?”

  沈珩回道:“回陛下,臣敬您,是因为您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所以臣拜服于您,但决不拜服利用手段给臣泼脏水,还理所应当的其他天家之人!”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倒吸冷气。

  萧太后一掌击在扶手上,怒道:“大胆沈珩,你罪证确凿,妄图抵赖!还不敬于哀家和公主,立刻拖下去凌迟!”

  要是不用审便把沈珩弄死了,邵渤多多少少不愿意。沈珩落他手里两回皆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