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4(1 / 1)

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林中有雾 560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4章 084

  ◎要不要进宫?◎

  姜若后来和世子爷谈论到韩宴之为什么会让她的传递消息的事, “我能感觉出来,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像是想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这才是她不理解的地方。

  顾淮安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推断说:“他应当是听太子说的。”

  “太子?”

  “太子这几年一直跟着皇帝学着处理政务,应当是听皇上说过几次的崔家。崔家名声虽然显赫, 但是离开的京城太久,早就没什么根基,在势力盘根交错的京城也施展不出自身的能力。

  皇上若是想要扶持崔家,最快的方式就是促进崔家和京城的高门大户联姻。安王府是纯臣, 只依靠皇上,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太子应该是看出这点。”

  “可你不是和太子的关系很好?那为什么韩宴之说他想要阻拦这门亲事?”姜若不明白。

  屋子外面, 乌云堆积,翻涌崩腾着要冲破天空束缚,张开深不见底的嘴叫嚣着要将地面的一切吞没。

  空气潮湿闷热, 不远处冰鉴往外冒着丝丝寒气, 铜壁外侧往外冒着一连串的白色水珠,给这闷热的屋子带来凉意。

  顾淮安喝了一口冷茶,心中的郁气没有消散多少,垂下眼帘。

  “六皇子已经去了礼部,不少人已经投靠过去,现在朝中纠集了一批支持六皇子的队伍。更何况后宫中还有一位皇后帮忙,对于太子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

  再加上三皇子虽然在扬州得罪了一大批人,可谁手里的政绩确实实打实的, 那个位置未必不能争一争。我在扬州同三皇子走走比较近, 他可能是担心我会临阵倒戈最后帮三皇子, 便不想我同有背景的人家联姻。”

  其实不止如此, 太子这些年也要经营属于自己的势力,也需要大笔的银钱。这些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江南查出来的一众官员中,有两位恰好是太子的心腹之臣,太子对他不满是极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你们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怀疑来?”姜若疑惑丛生。

  她被送进听松院之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都听说过世子爷同太子交情甚笃。哪怕世子爷双腿残疾,连唐家人都有所忌讳不敢来往,太子却时常来探望。青海贪腐案子,太子也是立即想到让世子爷前来协助。”

  等最大的水珠再也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流落下来时,砖面上已经积起一小滩水渍。

  顾淮安微微偏过头转开视线,缓慢开口,“你记得之前同你说过吗,我身边有个小厮,跟了我多年却在逃命我返回去救他的时候,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

  我从儋州回来,便让人查了,却查不出一点东西来。跟着我十几年的小厮就仿佛是凭空来到我身边,底子干净到完美,没有一点可以让人怀疑的地方。”

  压抑的背景当中,他冷眉锋利,眼尾下垂,眸色与外面的天一般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墨色,情绪复杂。

  乌云轰隆隆作响,劈天白刃竖直劈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而在他那一瞬的光亮中,他忽而勾起嘴角,整个人如同一柄在冰窖里埋藏许久的古朴长刀,沉默当中带着足以让人毙命的锋利。

  “可抹去痕迹的人应当没想到,这小厮是我年少时在太子的建议下买回来的。”

  那一刀刚好茶在离他心脏一指的位置,再稍微偏一点点,他就要交代在儋州。那瞬间的疑惑、愤怒和惊诧涌入到脑海中,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反杀掉侍卫又从追杀中逃脱。

  可因为失血太多,他直接昏迷过去,被赶到的侍卫连夜送往京城。进府时,他满身血污,已没有原本的样子,九死一生捡了一条命,又活了过来。

  他随后去调查那名小厮,得到的消息和他的父亲一起到来。

  顾时维身上带着一身煞气,横刀立马坐在床前,双手撑在膝盖上,“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为什么?”

  同样是一个晦暗不明的雨天,光影沉沉中,顾时维的脸庞格外冷硬,给出了四个字,“没有必要。”

  父子两视线在空中相撞,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他问了一句,“倘若我一定要追究到底呢?”

  “谁会能容忍刀剑伤自己的手?”

  “父亲也是如此吗?”

  顾时维常年征战,风餐露宿之下要比京城中那些养尊处优的文臣更加沧桑,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沉稳、锐利,如同草原上卧睡的雄狮。

  他看向因为致命伤至今不能起身的年轻男子,最后缓慢点了点头,“是。”

  顾淮安已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心境,最后撤回了所有调查的人手。

  可饶是这样,在朝中传出他要入兵部的消息之后,他身边多了五花八门的暗杀。甚至因为刺杀的次数太多,他都生不出去调查谁是幕后凶手的心思。

  他那时候太过年轻也太过骄傲,儋州的政绩足够他在仕途上飞摇直上,已经可以预见日后成为朝堂上中流砥柱的场面,按照所有人设想的那样位极权臣。

  可最后却他却发现那些所谓的期盼和看重都是假的,从头到尾他都是活在别人编织的美梦当中,成为一柄替太子扫平障碍的刀剑。甚至当初去儋州,也是因为太子成婚在即,要去六部轮值,他被丢出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算准了,恨不得敲断骨头将骨髓挖出来吸干。

  “当初我之所以替稽山挡住那一下,除了有照拂唐家,也是真的累了。”顾淮安缓缓说,晦涩不明的光线中,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甚至在当时,他已经替身边的人安排好后路,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夏季的雨来得又猛又急,豆大的雨水打在窗牖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声细密嘈杂,同安静的室内形成了两个极端。

  姜若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面色变得惨白,显然是被吓住了。

  可在那个瞬间,她猛然将身边的男人一把抱住,笨拙地拍拍他的背部,如同他每一次安抚她一般,企图用这种方式给他一点点慰藉。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种方法安慰。

  怀中的女子很轻,因为骨架小,看起来单薄抱在怀里却是软软糯糯的一团,连拍打都没什么力道,反而像是一根羽毛在心间最软的地方不停搔动。

  酥酥痒痒的,连带着胸膛震动的幅度都在变大。

  顾淮安没说的是,在姜若到来之前,他换上了失眠症,药石罔效。

  长期困顿之下,他的情绪开始变得糟糕,整个人都像是分裂成两个人一般。一个困顿挣扎、喜怒不定,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坐在轮椅上迎接所有人或嘲讽、或打探的目光。另一个则是游离在所有事情之外,冷眼瞧着那个“他”做着困兽之斗。

  姜若的到来是个意外,他太久没有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便生了一点心思逗弄,无外乎就是再养一条可能会咬人的猫猫狗狗。

  真正对她起兴趣是在知道她身世之后,他问起时,她放在磨墨的手,笑着和他说她进安王府学了本事,日后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生活,并且能活得很好。

  她胆小,怯懦、被芙蓉欺负都会忍气吞声,柔柔弱弱没有一点伤害力,是他最瞧不起的那类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坚韧、勇敢,有种身处泥泞中依然努力往上攀爬的旺盛生命力。

  她的到来就像是深渊巨谷的巉隙突然投下的一缕阳光,对于黑暗中的人来说拥有巨大的吸引力。以至于他都歇了拉着人同归于尽的心思,幻想起日后的生活。

  “后面我也不想参与这些事,江南的事结束之后,就安心过我们的富贵日子。”

  日子就日子,倒是不必加上“富贵”两个字。

  这么一句玩笑话冲破了之前沉闷的氛围,姜若知道他不想再提及皇宫里的事了,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们就好好经营,免得老了窘迫。”

  “那倒不至于,府里的家底还是有的,足够挥霍一辈子。至于下一辈,让他们自己争取去。”顾淮安顺手勾起一缕她的头发。

  乌黑的发丝缠绕在的修长的指尖,触感更像是缎子一般丝滑,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中,多了点别样的味道。

  他蜷缩着手指,顺着发丝在手中缠绕的那个圈一顺到底,指尖还残存着几分香气。那香气一丝一缕,没有调香的沉闷,更像是瓜果堆放在一起时产生的清香。

  “换了洗发的香膏?”

  姜若茫然,偏头往自己的肩膀上嗅了嗅,“没有啊,还是以前用的。”

  “是吗?”顾淮安也凑了上去。

  因为坐姿的原因,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极近,他忽然往前靠过来时,原本挺拔的肩背弯曲,腿也往上靠了靠。

  今日姜若原本就不准备出门,穿的是轻薄的汗衫,领口开得很大,露出白皙单薄的肩膀。

  他的突然靠近,导致灼人的呼吸毫无遮蔽地打在细腻的肌肤上,有一小部分沿着锁骨处的曲线打转,另一部分往下,吹入山峰当中。

  姜若不自在地往后让了让,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下意识夹住男人的腰间。

  这就导致一丁点儿变化都在薄透的衣衫之下,格外明显。

  轻微的摩擦都能在湿热的天气里激起无数火花,在昏天暗地的暴风雨里,一直荒唐。

  ——

  姜若对世子爷准备的东西,十分期待。但是男人在这方面口风十分紧,丝毫没有要透露的意思。

  不过她问的次数多了,身边的人也能瞧见一点端倪,知道世子爷要为她准备生辰的事。

  徐嬷嬷要是能稳得住,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要恭敬些,却从来没有问过什么。

  芙蓉哪怕是被徐嬷嬷交代过不允许在姜若面前太过口无遮拦,仍旧没忍住找姜若私底下说:“放在一年之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你能和世子爷在一起。”

  这话姜若都不知道怎么接,笑了笑装傻。

  芙蓉也没有要让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往下说。

  “不过这样也好不过,世子爷身上还能看到一点人气。”

  她指了指自己,“我从小就是在听松院长大,世子爷没有出事之前,我没像现在这样怕他。因为那时候,他宽和又好说话,不是大事根本不计较,由着我们做自己的事。但是他从儋州回来之后是真的吓人,他在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是点着脚尖走路。”

  “有这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芙蓉嘟哝着,“那段时间事情可多着呢,要不然你应该也不可能到这边来。当时我见到你们就生气,觉得所有来听松院的人都没有安什么好心。也是世子爷大发仁慈,陆茵过来想说走,就直接放她走。还有那个叫秋什么的,都被抓到偷书房的东西,世子爷居然也准备将她放出去了。”

  “啊?”姜若真真实实惊讶了,“你说陆茵和秋微都被放出府了?”

  她记得这两个人,当初是同她一起被送到听松院,又在来听松院之后不久,秋微就直接没了,陆茵随后也消失在府中,再也听不见她的一点消息。

  她一直以为是世子爷下的手,后面才会下定决心,主动去引诱世子爷。

  芙蓉也惊讶她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世子爷不想同女子计较,才那么敢的。”

  姜若:“……”那倒真不是。

  “我一直都说世子爷人好啊。”芙蓉理所应当道,“他是再慈善不过的人。

  姜若也没想到世子爷能这般容人,不禁开始想,若是在一开始她就找世子爷道明了原委,说不准就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

  不过是好还是坏,也没人能说得清。

  芙蓉很快又转移了话题。“我年纪4也到了,姑奶奶也在替我相看人家。原本我打算就这么闭着眼睛找个人,过日子啊,和谁不是一起过?但是我瞧见你这样,又不想随便了。”

  她托着自己圆圆的脸,心直口快道:“世子爷不缺人,为了你都愿意花费心思去盘算。姑奶奶替我想看的那几个人,八字都还有没有一撇,就开始打听姑奶奶要给我多少陪嫁。”

  姜若知道她的事情,“长喜对你不好吗?”

  “别提这个。”芙蓉俏生生的脸黑了,接连呸呸呸几声,“他从小就同我不对付,现在又不知道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要赶上来作弄我。他后院里和那么多小丫鬟要好,说不准就有几个情妹妹,我可不敢要他。”

  “姜若,你真命好,真的。”芙蓉突然转过头来说,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却没有其他的情绪。

  姜若也不否认,笑着说:“我也觉得我运气还可以。”

  “你还就直接承认了!”芙蓉不敢相信,夸张地一把抱住面前的人,“那你让我蹭一蹭,说不准我什么时候运气也好了。”

  “那是要给银子的。”

  “最近我都给你开了多少小灶,还不值得吗!”芙蓉捏了捏她的胳膊,“怎么旁人都苦夏,可我瞧着你最近像是胖了一点?”

  “最近胃口是好了。”姜若也没有在意,“可能因为你厨艺精进了。”

  其实是在扬州太忙了,在抵御瘟疫的那段时间食物匮乏。就是三皇子偶尔弄来什么好东西,又因为太忙,所有人吃到嘴里都没滋没味的。回到京城之后,别说芙蓉的手艺出众,就算是给她一些普通饭菜她都能吃得有滋有味。

  其实也不止是芙蓉,顾淮安也发现她这段时间身份丰腴了些,气色更加好,眉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慵懒与风情,整个人就像是在清晨中刚刚绽放的栀子花。

  不过最后得了便宜的人也是他。

  很快就到了姜若生辰这天。

  顾淮安醒来,就蹑手蹑脚起身,将架子上昨日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穿戴整齐之后,他才转身去看仍旧在熟睡当中的姜若。昨夜闹得晚,将近天亮时,她软声软气地哀求将好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就想着能够快点儿结束。

  可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床榻上的自己全身都泛着绯色,汗湿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一坠一坠的时,整个人纯魅惑到像是话本里下凡尘的妖精。

  她那时候喘息的哀求声,听起来就更不像是哀求,而是乱人心神的毒药。

  顾淮安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随即又转身离开,去提前准备好的庄子里。

  他为这次的生日宴会准备了很长时间,将自己在京郊的一处别庄全部翻新一遍,又重新布置了一下湖景。湖边的不知道木质围栏上全都绑着精致的缎带,缎带上坠着各色精致的花灯和铃铛。

  然后等入夜之后,这些花灯就会被一起点上。看看在暗夜之中。烛光点点,微风浮动间,挂着的铃铛作响,如同从远方传来的天籁之音。

  顾淮安这段时间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将时间和心思都花在这上面。

  他以前还笑话过同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为了讨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的关心,做过各种各样的旁人看起来无聊又浪费精力的事。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像是那些愣头青一般,做着最笨拙的事情,只希望那个人会高兴。

  可能所谓的喜欢就是,愿意为你浪费时间、花费精力。

  他今日心情难得不错,问身边的长喜,“你说,她会高兴吗?”

  “姜姑娘肯定会高兴,更高兴的是准备的人是您。”长喜十分会说话。

  心里则在想,就算是个男的今日站在这里,也会不顾世俗的偏见而心动。

  今日这番布置,先不说花费多少,搭进去的人情可不小。

  其他的不说,现在站在湖边没有丝毫夏日的燥热,全是因为湖里都投了冰块。去年冬天不算冷。京城当中的地窖藏冰量也少,这还是托聂世子弄来了一批。

  再说这湖边的布置,花灯和缎带都挺好找的,各个铺子里面都有存货。铃铛虽然是不起眼的东西,但是因为要的多,又要求所有的铃铛是一样的式样,找了几家首饰铺都没有,还是拿银子请了一批匠人赶工出来的。

  他心里酸酸的,不知不觉当中话就冒出口,“我要是姜姑娘就好了。”

  这叫是什么话?

  “滚去前面。”顾淮安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眼尾上扬,意气风发,仿佛又是那个年少时同人纵马围猎的少年。

  爱情啊,爱情,也不来眷顾眷顾他。

  “我去看看,姜姑娘他们什么时候来。”长喜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溜烟就往前面跑去了。

  随着月亮慢慢升起,时间也一点一滴地跟着过去,可姜若还没有过来。

  原本的悸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焦躁,顾淮安垂眸,吩咐身边的人,“沿路去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事情挡住了?”

  身边的侍卫领命下去。

  足足半个时辰,前去打探的侍卫搀扶着浑身是血的信和回来了。

  信和往地上一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双目赤红,“世子爷,属下无能,姜姑娘被一群人给劫走了。”

  “什么叫被劫走了?”顾淮安侧过身去,眼神冰冷锋利,像是一把由深山中破口而出的利刃,忍着心里那股慌乱的情绪问:“你仔细说。”

  “属下接到姜姑娘,往京郊方向走。在经过武霞坡时中了埋伏。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直接奔着姜姑娘而来。我们的人手不够,便让人劫走。不过属下同他们交手时,发现一行人训练有素,进退都十分迅速,行动方式像极了……”

  信和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住,头上渗出的血不断往下流,烛火之下十分恐怖,“宫里的人。”

  信和原本是皇上的培养的暗卫,后来才被指派给顾淮安,最是清楚那群人的行事作风。他说像极了,那便是九成九的可能。

  可皇上为什么要带走姜若?按照常理来说,他应当都不知道姜若是谁。

  江南后续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皇上这段时间不断召集大臣进宫商讨,所以他才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借这次生日宴将自己同姜若之间的关系透露出去,日后两个人成亲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所以是谁把姜若的事告诉皇上?

  对于那位帝王,顾淮安太过了解,正因为了解才开始心慌,姜若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他阴沉着一张脸,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那股惊惧和怒气几乎都快要化为实质的黑气萦绕在周围,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陷入沉寂当中,长喜咽了咽唾沫,“世子爷,要不要进宫?”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燃放起大片大片的烟花,绚烂多彩的颜色在占据漆黑的天空之后,又摇碎在湖面微微漾起的水纹里。

  烟火之下,他面容肃杀,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一丝笑意。

  “不,去找杜望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