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1 / 1)

小奴婢她带球跑路了 林中有雾 584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4章 044

  ◎眼眸濡湿带着水汽◎

  姜若回去之后, 就直接找了个稍微浅口些的瓶子,将糖字放进去准备好好保存起来。

  “这放不了多久的。”顾淮安提醒道。

  “我知道,能留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姜若小心地将插了糖字的瓶子放在多宝架上, 仔细盯着看,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站在木桌前俯身认真写糖字的模样。

  而且这个字是按照她说的来写, 她总觉得意义有几分不同。

  她偷偷高兴了好一会,才开始将买来的东西分一分,给谁的都提前想好。

  她买的东西都是五花八门的,有和芙蓉长得特别像的陶瓷小人、翅膀会动的蝴蝶银钗、射箭用的虎口扳指、放在地上就能跑动起来的竹制小狗……

  带回京城的都要收起来, 送给现在府里那些人的也要专门放好免得遗失, 送给施家姐妹的还要找来锦盒简单地包装起来。

  看着是件很简单的事儿,做起来却很是消磨时间, 到夜里才收拾好。

  顾淮安看着她忙上忙下,曲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我的呢?”

  姜若人傻了, 她还真忘了给世子爷准备礼物。这也不怪她想不起来, 今日原本是他们两个人出去的,买东西花的银子也都是世子爷的,她便以为是买给其他人的。

  “真没有?”顾淮安又问了遍,凤眼眯起,似笑非笑着:“倒是好样的。”

  姜若走到他旁边坐下,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小小的显得底气不足,“我其实给你准备了其他礼物。”

  她很轻, 趴在身上也没什么力道, 只觉得热乎乎软绵绵的。尤其是她靠在肩上, 香气随着呼吸喷洒而来, 一下下落在脖颈上的血管时,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流窜起来。

  顾淮安偏过头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特别近,几乎是鼻尖擦着鼻尖,呼吸相闻。

  女子微微张开唇。

  她的唇形极为好看,唇珠饱满,唇色接近于花朵的颜色,有种纯粹的引诱,想要让人试试看触感是否真的像花瓣那般。

  “世子爷……”眼眸濡湿带着水汽,一簇簇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小心亲了上来。

  顾淮安略略低头,就能看见她的唇贴着他的,轻微地触碰又短暂地分开。反反复复,不像是亲吻,反倒像是在撩拨。

  女子亲了一会之后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才尝试性地亲了亲男人的唇,按照之前世子爷教过自己的那样,一点点含着,其他倒是忘记了。

  她自认为自己学的还算不错,可半天也不见男人有任何的反应,就停了下来。

  顾淮安听见她自己反倒是上气不接下气,黑眸沉沉瞧不出什么情绪,“就会这些?”

  “也不止……”她咬唇,又重新亲了上去。

  温度渐渐上来,将脸熏得通红,她一边觉得害羞一边执着地亲吻着,觉得心口有数万只兔子狂奔,怎么都不能抑制这种平静。

  顾淮安顿住,罕见地失态起来。

  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大多数时候姜若都是乖顺地任由他动作。一方面是年纪小对这方面上知道不多,另一方面她本能的对他有几分惧怕。仅有的几次主动,都是外人逼着她去的,更像是完成某种任务。

  这倒是她头一次这么主动起来。

  贴紧时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疯狂乱跳,稍稍的触碰便会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她蜷缩着身体,心跳飞速快要喘不过气,忍不住张开嘴让新鲜的空气混入进来。

  只是才微微张开些,男人吻就灌入进来,唇齿相依,缠绵又多了点其他东西。

  她觉得难受,急需想要将什么宣泄出来。被推到在锦被上时,脸颊坨红,用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看面前的男子,整个人慵懒而又妩媚着,让人有种将她揉碎的冲动。

  黑眸沉得吓人,顾淮安斯条慢理解开衣带。

  随着衣服解开,他的身形也显露出来。

  不同于文人的清瘦,他身上覆着一层肌肉,显得肩腰的比例极好。不过也没有武将那么夸张,肌肉紧实匀称,彰示着成年男子的力量。

  她又朝着下面看了看,想起在书房的那次,觉得下颌都开始发酸。直到这时她才觉察出害怕,整个身体用力朝着上面挪动。

  挪动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寸,顾淮安拽着她的腿又重新拖了回去。

  “别怕,像之前那般。”男人声线不复稳定。

  姜若是信这句话的,也就导致她没有什么防备,三两下之后就溃不成军。以至于实打实发生些什么时,她反而没吃什么苦头。

  迷乱和愉悦交织在一起,类似于全身浸泡在温水里,每一寸皮肤都舒展开,像是踩在棉花里落不到实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明明疲倦至极,可心里的一处空缺却被填满,甚至想要更多的。

  随后发生什么,她已然记不清了,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去清洗,替她上了药膏。药膏冰冰凉凉,很好地缓解了那些因过度摩擦带来的热痛。接着自己就被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抱到床上睡了起来。

  她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也并不是一片空白,之前在针线房里做工的也有不少成了亲的妇人,偶尔几个人凑在一起,也会所几句荤话,再彼此挤眉弄眼笑着。

  不过她倒是听说,不少妇人在这方面不如意,嫌弃自家丈夫什么都有。

  她没有不如意,反倒是太如意有些缓不过来,挨到枕头上不久就直接睡了过去,完全没了意识。

  直到第二日醒,她全身酸软到起不了身,连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下身倒还是清清爽爽,感觉已经上过药膏。

  这让她更觉得羞耻,越发觉得昨天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般。

  她缓了很久之后,才开始起身。

  墨竹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见她出来之后,立即侍候她洗漱,吩咐厨房那边端来一碗红豆元宵。

  红豆早就炖上,被炭火煨得出沙,再配上红糖和元宵,味道很好。

  姜若喝了一碗下去,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随口问上一句,“今日怎么想起来做红豆元宵了。”

  “是安管事吩咐的。”墨竹想起什么,又说:“安管事早上出了门,说是施家那边有事情找他看看,晚点再回来。”

  说完之后,墨竹也没有追问施家那边的事,安安静静在旁边站着。

  姜若知道世子爷不在,原本想回去继续睡上一会,结果没睡着,索性让墨竹找几匹布来。

  她之前想过替世子爷做寝衣,后来有事被耽搁住,现在在年前也不好立马就赶制一件出来。仔细想了想之后,她决定还是绣一个荷包。正好还有几天时间,她也能将图样绣得精致些。

  打算好了之后就开始动手,她选了一个湛蓝色的布料,又花了一个时辰画了个图样。正准备下针时,墨竹就进来禀报说:“隔壁的杜夫人想要来拜访,现在人就在外面,要请她们进来吗?”

  姜若觉得有点儿突然,他们同隔壁杜家,除了买卖宅短暂接触过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前几日她虽然搬进来,但想着要在扬州低调行事,也没有同隔壁打声招呼,怎么杜夫人就突然上门了。

  不过人都到了府上,她也不好直接拒绝,思索片刻还是同墨竹说:“将人请进来吧,顺便告诉墨玉,让她上些茶水点心。”

  墨竹点点头,退了出去,很快就领着杜家的人进来了。

  杜夫人不是空手来的,带着的五六个丫鬟手里都拿着锦盒。

  才进门,她将披风解下交给旁边的嬷嬷,双手合在一起吹了口气,“这天气说冷下来就冷下来了,我过来时还瞧见外面结冰了。你这次真的搬对了,当初西府在建造时还专门请匠人砌了火墙,到冬日就没有那么冷了。”

  她语气亲昵自然,仿佛同姜若认识很久。

  姜若不太习惯这样突然而来的亲昵,干巴巴应了一声,“确实暖和。”

  “不过火墙烧多了,人容易燥热,你记得让丫鬟在屋里多洒洒水。”杜夫人丝毫没在意她的冷淡,接过身边丫鬟手里的盒子递给姜若,“这次也是我冒昧拜访,就是想着我们两家人都恰好住在隔壁,也是一场缘分,合该走动走动,便掐着点儿来拜访。这是送你的乔迁礼,看看可还喜欢。”

  姜若将盒子掀开一条缝,看见里面一整套红宝石头面,顿时就将盒子盖上了,推拒道:“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从世子爷那边听说过杜家近两年被打压落魄的事,可也没想到她出手会如此大方。

  “这可不是我送你的。”杜夫人拉过旁边站着的柳如是,“早晨起来说要来拜访你,你柳姨欢欢喜喜挑选出来的。”

  这是姜若第二次见到杜二夫人柳如是。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柳氏披着头发冲过来,她受到惊吓也就没注意到柳氏的相貌。不过透过柳氏的体态和露出来的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能判断出她是位美人。

  今日她认真梳洗打扮过,如云的黑发被堆在脑后用簪子固定,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柳如是的五官美且没有任何攻击性,特别让人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睛下方有一颗不大的泪痣。

  她身上极具江南女子的特点,娴静柔美又温婉端庄,如同某个不知名角落里静静流淌的湖水。一般上了年纪后,那怕外貌维持地很好,可眼神也会透露出岁月的疲态来。

  可柳如是恰恰相反,正巧是因为心智失常退化到孩童后,她的目光也跟着清亮起,宛若少女。

  听见杜夫人的介绍,她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安的抓住衣摆,既期盼又害怕地看向姜若,唤了一声“岁岁……”

  “如是,这不是岁岁,你应当叫她若若。”杜夫人指正,给她不停使眼色。

  柳如是来之前在家里被认真教过,知道岁岁现在不认识她了,要是自己太过热情会直接吓到她。她不想吓到岁岁,所以即使不情不愿,却还是改口了,“若若。”

  姜若瞬间明白杜夫人上门的意思了。

  她其实想和杜夫人说清楚,这么糊弄人也没什么意义,还真的能骗过一辈子不成。可当她面对惴惴不安看着自己的杜二夫人,有些话却说不出口,想了想还是起身行礼,“见过杜二夫人。”

  柳如是连忙摆手,想要说不用,也想要夸赞岁岁真好看,可她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杜夫人解了围,“她病了之后,同人交谈就不利索,常常词不达意,这只是在高兴呢。”

  姜若点点头,她看的出来。

  杜夫人接着说:“你兴许是不知道,她父亲是麓山书院的山长,自小在书院里面长大,两三岁就被抱着识字。先前世道不好,江南民风更是开放,她便混在学生堆里跟着念了好几年书,学问好得很,家里的孩子还是由着她启蒙的。”

  柳如是在旁边连忙点头,想要证明自己读书确实厉害。

  “如是,你去写一幅字来,让若若看看。”杜夫人缓声同她说,转而才问姜若,“那让她借用一下这里的书房,成吗?”

  姜若知道他是想她同自己单独说一些事,便让墨竹带着突然变得高兴起来的柳如是出去。

  等人走后,杜夫人脸上才显露出疲态来,她有些无奈地笑道:“她现在是不是就和孩子一样?”

  姜若觉得这句话不好回答,含混着问了一句,“二夫人之前也这样吗?

  “之前比这还要糟糕一点,整日都在哭,闹着要找孩子。不过这些年她一直在吃药,病情虽然反反复复,但是大体上好了很多,没有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和常人差不多。”

  杜夫人停顿了一会儿,也有些奇怪地说:“不过,她往年虽然闹着要找孩子,也不会专认一个人。这次她认准了你,在家中闹了几天,一定要过来看看你。我们怕出事,让她喝了几天药又说了好多道理,等她稍微

  稳定一些后才带过来见你。”

  说完之后,杜夫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姜若身上看。

  姜若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摇头否认道:“我双亲还在世。”

  杜夫人说不上失望或者不失望,低声感叹了一句,“也是她的痴想吧。” 天寒地冻,又有追出去的杀凶,那个孩子几乎不可能还活着。

  不过她还是提出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我也知道是她认错了,之前之所以一直没登门,也是不想来打扰你的生活。不过我们年后就准备启程离开,往后怕是不再来扬州,她又心心念念都是来见你。我就想着,哪怕是哄哄她,也该让她如梦一回。”

  她眼眶湿润,祈求着:“这段时间,能不能让她和你带着,就这么几日。”

  “她以前是个特别好的人,为人知书达理,也极为讲究体面,身边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可瞧瞧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疯子。就是某一天她忽然清醒过来,她瞧见自己的样子自己都会崩溃。

  她是个好人,却实在不是什么如意人,奢求的都成了妄想。

  你就当是当成是可怜她,成全她这么一次成吗?”

  姜若于心不忍,却不大能做这个主,她不知道世子爷那边还有没有其他的打算,方不方便有外人进来。

  杜夫人见她不说话,带着几分哀求道:“你若是有任何的难处,只管提出来,杜家能做的都会做到,只求你帮这么一回。”

  姜若捏着帕子,没说话。

  屋内的气氛陡然冷下来。

  就在这时候,柳如是带着字画从外面走过来,如同献宝一般走到姜若的面前,给她展示自己的字画。

  画面上寥寥数笔,勾勒出各种形态的蝴蝶,有停在花朵上的,有翩跹起舞的,还有张合翅膀往花朵上冲的。

  “岁……若若,你最喜欢蝴蝶了。”她有些自责道:“这里没有彩色的颜料,不然我能画得更好。”

  说完之后,她就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年轻的女子,期待着从年轻女子的口中听到一句喜欢。

  就连杜夫人都紧张看过来。

  姜若眸光浮动,最后还是不忍心叫面前的夫人失望,点点头道:“很好看,”

  柳如是一下子高兴起来,眉眼完全舒展开,“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桃花园送给你怎么样?春天桃花开了,附近就会有很多蝴蝶过来。”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就开始问杜夫人要地契。

  “我不需要。”姜若连忙摆手。

  “若若,没有关系的,我有很多很多东西,都是准备留给你的。”柳如是尝试着要去抓姜若的手,又害怕会吓到她般将手缩了回去,“要是不喜欢桃花园的,我还有其他的园子,都可以给你,你喜欢什么我们就种什么好不好。”

  自然不好,姜若解释,“这是你的东西,这么贵重不可以随便给人的。”

  “可若若不是别人啊。”柳如是眼眸纯粹,目光温柔祥和,“我想叫你高兴。”

  姜若感觉有什么东西戳中自己的泪腺,眼眶陡然发热。

  杜夫人见状,找了个借口直接先回去了,将柳如是直接丢了下来。

  姜若心绪复杂,到底还是没将柳氏送出去。她同自己说,就留杜二夫人这么一日,若是世子爷不同意,明日再拒绝她上门好了。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只好低声问杜二夫人,“我要去绣荷包,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柳如是很快摇摇头,“我跟着若若一起。”

  她原本以为同杜二夫人相处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毕竟她们不怎么熟悉,对方的心智又更接近是孩童。

  可实际上她们相处的状态要比她想象好很多。

  杜二夫人虽然心智更接近孩童,可并不像孩童一样吵闹,就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看她绣花。

  杜二夫人做的最大的动作,就是是以为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点点靠近她的身边,尝试性地想要抱抱她。

  刚碰到她的肩膀,姜若就回过头去。

  柳如是匀速缩回自己的手,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道:“我只是想抱抱你,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害怕。”

  她微微抿唇,轻声说:“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抱过你了,我都快要忘了抱你是什么感觉。”

  姜若鼻尖一酸,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觉得柳如是可怜,这么多年她一直困在旧日的梦魇当中走不出来,一遍遍想念自己下落不明的女儿,哪怕忘却所有都还记得她要对女儿好。而被这样深切的惦念着,对于那位杜家姑娘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只是她不是这个幸运的人。

  姜若反复张开嘴,想要告诉杜二夫人她不是她的女儿这个事实,可怎么都无法将这句简短却对杜二夫人来说过于残忍的话说出口。

  而就在犹豫当中,她陷入到一个温柔香软的怀抱中。在那个瞬间,她全身都僵硬住,一时忘记要推开。

  柳如是抱到心心念念的人之后就很快坐正身体,笑得像是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姜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了傍晚,杜家的人来接柳如是回去。柳如是反反复复和她确定着:“我明日还可以来,对不对?”

  姜若勉强地笑着。

  柳如是却以为她同意了。

  得到心满意足的回答之后,她高兴地笑起来,跟着杜家的人一起回去。

  所有人走了之后,屋里重新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姜若坐在圈椅中发呆。

  她手上还拿着刺绣用的针,针尖怼进指尖往外滴血,直接滴落在绣面上,她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顾淮安进来时就看见这一幕,立即走上前去拿走她手里的针和绣面,低声问,“在想什么?”

  姜若一下子回过神,痛感渐渐恢复,秀气的眉毛皱到一起。

  顾淮安见状,抓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小心些,我去给你上药。”

  她本该要拒绝,世子爷是主子,她是奴婢,哪里有让他侍候她的道理。更何况她也没有受多重的伤,学女工是手指被针都不知道戳破多少回了,将血擦干净一会就好了。

  可不知为什么,她整个人被卸去全身的力道只知道呆愣愣地坐着,没有一点力气去阻拦。

  就看见男人从外面拿了膏药和纱布进来,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用纱布沾着清水将她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

  落日的余晖在他脸上落下光和影,将他的眼神衬托的无比温柔。

  姜若瞬间想到杜二夫人,冷不丁问:“世界上每个母亲,都会很爱很爱自己的孩子吗?”

  顾淮安的手顿住,复而神色如常道:“也不是每个母亲都这样,虎毒食子的比比皆是。”

  她沉默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她的长发被挽起梳了个流云髻,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格外纤细莹白,仿佛是一根小花朵刚冒出头都苗儿,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她直接掐碎。

  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对自己很好,毕竟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哪怕她从小需要浆洗衣服、照顾妹妹甚至被卖进安王府,她都会告诉自己,这是命运将她们家逼到绝路上不得已的选择,就是从来没有往旁的地方想。

  可看到杜二夫人心心念念着自己失踪的女儿,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开始松动,娘亲真的在乎过她吗?如果连娘亲都不爱她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爱着她呢?

  她自嘲自己是多心,可也只有她心里又明白到底是不是多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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