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接着谢宽又道, “这会儿她正跟人打架呢。”
薛明?兰:“……”
薛明?珠:“……”
谢宽便将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还好心的提醒,“你们如果想看?, 现在过?去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你这人真是,不早说啊。”薛明?兰飞速的从上铺下来,穿上鞋就往那?边去,“有热闹不看?, 傻不傻啊。”
薛明?珠也跟了上去, 卧铺这边人少畅通无阻, 到了硬座借口的地方, 那?边人就多了。
但恰恰凑巧的是, 边翠玲的座位离着硬卧车厢,所以俩人站在这边隐约也能看?到不少人在那?儿围观。
俩人也的确看?到了正在打架的边翠玲。
以往的时候边翠玲最?是要脸面重面子, 没想到也有跟人打架的时候。
真是有意?思啊。
两人站的远, 边翠玲又在打架,所以两人也不担心被边翠玲发现, 就站在那?儿看?个全场。
可惜没一会儿乘警和乘务员过?来了,硬生生的将人拉开了。
然后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吵起来了, 甚至大有再打一架的架势。
俩人虽然都负了伤, 但边翠玲不是那?大婶的对手, 看?着更加恐怖, 脸上被抓的一道道的血印子,头发被薅的乱七八糟跟鸡窝是的, 衣服甚至都被扯破了一点, 裸露在外头的胳膊上也是道道血痕。
总之?, 那?大婶儿战斗力极强,边翠玲吃了大亏。
薛明?珠啧啧, “就这样?了她还好意?思往湖城去吗?”
薛明?兰叹息,“我突然有点盼着她去了。”
“你认真的?”薛明?珠看?着她乐了,“就她这样?,去了估计还能博同?情。看?看?,为了过?来操持儿子结婚的事儿做了多大的牺牲啊。”
这个猜测吓到薛明?兰了,脸都白了一分?,“她不会真的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吧?”
薛明?珠摇头,“不知道。”
那?边劝解已经到了尾声,到底是那?个大婶儿不占理,乘警重点批评了那?女人,然后安排那?女人往旁的地方去了。
恰好到了站,那?大婶干脆直接下车了。
然而车子再次发动的时候就听?边翠玲大喊道,“我的钱!”
边翠玲的钱包被偷了,她出门时候带的钱都在里头。
薛明?珠和薛明?兰暗搓搓躲着人看?着,没一会儿乘警又来了。
就很离谱。
薛明?珠有股不好的预感,“她会不会找我们?”
薛明?兰惊讶,拉着她就走,“走走走走,我们可不能承认。”
姐妹俩有志一同?的达成协议到了车厢还给谢宽做思想工作,让他不要应承。
谢宽好笑的看?着姐妹俩,问,“你们看?着我是做好人好事的人吗?”
俩人点头。
谢宽无奈,“放心吧。我偶尔也做做不厚道的人的。”
才商量好,广播果然响起来了,边翠玲跟乘警说了在车上还有她认识的人希望找人。然后就大张旗鼓的喊人了。
但是这时候买车票可不是实名制买票,车票上又没有个人的信息,想要在这么大的车上找到人无意?于大海捞针。
边翠玲的话乘警相信不相信是一个问题,哪怕边翠玲个车厢的找人,那?么大的车厢她也得找一会儿了,而且他们可是要在泉城倒车的。钱被偷了的边翠玲还有钱再买火车票南下吗?
三人淡定的听?着,只当?喊的不是自己?。
到了傍晚的时候火车终于在泉城停下,三人赶紧下车。
后头边翠玲找了一路,终于看?到了薛明?珠的背影,赶紧大喊,“薛明?珠,薛明?兰!谢宽!”
然而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三人听?见没听?见,反正边翠玲看?到那?三人提着东西身影渐渐远去了。
边翠玲气的不行,可她现在能怎么办?
只能下车了,下车后从其他口袋里抠出几毛钱去打电话往家里,等到秦杨接起电话,边翠玲就哭了起来,“秦杨,我钱包被偷了,还被人打了一顿,现在在泉城火车站没地方去了。薛明?兰和谢家那?两口子真不是东西,在车上我都让广播喊人了,结果他们也不吭声,他们坏死了……”
边翠玲哇哇大哭,秦杨接电话的地方就在办公室,这下可好,就没人不知道边翠玲在火车上被偷人打了一顿,钱包还被偷了,还骂了谢家的人……
这几天忙碌,好多人还没走呢,就听?的一清二楚了。
秦家现在什么情况,谢家什么情况,谢家人缘也好,办公室里就有人跟谢家关系不错。
各个竖着耳朵听?着。
秦杨冷汗直流,秦家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秦杨忙打断她,“那?你就赶紧回来,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他们谢家不做人,还不让我说了。还有薛明?兰那?个死丫头,就这样?的小贱人,搁在古时候就该沉溏,我可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居然这么恶毒居然对我不管不顾,她怎么这么坏啊,我一定不能让她嫁给秦勉,她不配。”
边翠玲又气又委屈,周遭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边翠玲气疯了,脏话一连串的从嘴里出来。
秦杨眼看?阻拦不住,直接啪的一声将电话给挂断了。
周遭人纷纷看?着秦杨。
秦杨讪讪道,“这娘们儿得了失心疯了……”
但这话谁也不信。
秦家仇视谢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上一辈子就开始了。但到了秦杨这一代,秦家没人往前进,谢正明?兄弟俩却是发展越来越好,根本就没法比,可怜秦杨还在暗搓搓比,殊不知人家谢家早就不把秦家看?在眼里了。
看?热闹的人乐呵呵道,“秦科长你爱人脾气可真大啊。”
“对啊。谢家倒是招惹你们了,是谢家的人偷了你老婆的钱了?”
秦杨冷汗直流,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次丢人真的丢到姥姥家了。
秦杨又解释两句,但边翠玲骂声格外大,电话筒又不能隔音,别说他们屋里的人听?见了,就是外头都有人听?见动静在门口探头探脑了。
只是秦杨的解释别人并不买账,讪讪的,脸色涨红。
然而过?了一会儿电话又被打了过?来,边翠玲的声音更大了几分?,“秦杨,你个混蛋,你居然挂了我电话,我现在没钱买车票,你赶紧过?来津市这边接我。”
接电话的老王似笑非笑的朝秦杨道,“秦科长,接个电话吧。”
秦杨脸色涨红,过?去接电话,先?喝止住边翠玲,然后道,“等着。”
秦杨面色不好的出去请假了,办公室里突然有人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他几个愣了一下也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办公室里的人除了主?任年龄大点,就数秦杨年纪最?大,但主?任是过?来养老的,秦杨可不是。其他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是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大部分?都看?不上秦杨那?狗德行。
秦家的事儿在坐的哪个不知道,平常只是顾忌着脸面不说罢了。也不乏有谢家相熟的人,自然不可能替秦杨隐瞒着了。
再说泉城,薛明?珠夫妻和薛明?兰三人其实是听?见边翠玲的喊声了的。
但在车上的时候他们都没应承了,这时候还应承才怪了。
三人顺着人流急色匆匆的出了站,他们打算在泉城吃停上一晚,去看?看?温大娘两口子,顺便看?看?薛家的叔叔婶婶然后明?天一早再坐车南下。
到了外边,薛家两个堂兄弟过?来接他们了,让他们住到家里去。
薛明?珠拒绝了,在火车站附近找了招待所住下,然后又去了几个堂叔家里坐坐,傍晚的时候又提了东西去了趟温大娘家。
如今不比几年前,温大娘和胡大叔还是守着小院做着吃喝的买卖,正是晚饭的时候里头坐满了人。
胡大叔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做饭,温大娘来往客厅里给客人提上凉茶,很是热闹。
看?到薛明?珠和谢宽的时候温大娘先?是一愣,接着就喊了起来,“老头子,你看?看?谁来了。”
胡大叔探出头来,看?到谢宽的时候差点把锅都给扔了。
当?初谢宽牺牲的消息他们也是听?说了,可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老两口当?年没等回来儿子,却等来了谢宽,要不是人太多都是熟客,他们都想现在关门好好跟谢宽叙旧了。
看?到薛明?珠的时候温大娘也很高兴,“好,很好,快到里头坐,让你大叔给你们坐好吃的。”
三人也没进屋,干脆就跟其他人一样?直接在院子里坐下了。
旁边摆了几桌,也都在低声说话,薛明?珠看?着周围的一切笑着说,“看?着院子好像大了一些。”
温大娘忙活完了在旁边坐下,“隔壁院子被我们买下来了,院子打通了,屋子里也打通安了门。”
许是因为生活好,温大娘比前几年胖了一点。
因为身份的关系,前几年两口子哪怕干着这营生,负责这一片的人也不忍心苛责,因为不干,夫妻俩生活都有问题。更何况老两口赚的钱也不只自己?花,还背地里帮着好几户孤寡老人的生活。
当?年薛明?珠有幸和温大娘认识,也多了交集,这两年也一直联系。
再相见的时候也格外的亲切。
温大娘拉着谢宽的手仔细问了这两年的事儿,谢宽只是轻描淡写的过?去了,温大娘抹着眼泪道,“苦了你了。”
其实不用说,只看?谢宽现在的状态也能看?出来了。
谢宽其实经过?这三个月的休养身体已经强壮不少,只是和从前比肯定还有不小的差距就是了。
没过?一会儿胡大叔做了饭菜上来,恰好这时候没客人过?来了,胡大叔进屋拿一瓶酒出来,“喝两杯?”
温大娘骂道,“阿宽现在还在养身体,怎么能喝酒,有瓶酒就不知道怎么着好了。”
薛明?珠忙道,“大娘,我跟大叔和两杯。”
薛明?兰也举手,“还有我。让妹夫看?着我们喝就行了,关键的时候扶着明?珠回去。”
听?她们这么说了温大娘这才不多说了,“行吧,你们喝吧,客人我照看?着。”
等胡大娘走开了,胡大叔给薛明?珠姐妹倒上酒,笑道,“这母老虎。”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心大娘听?见。”
胡大叔这酒是泉城这边特?有的白酒,趵突泉,酒味香醇,以前的时候薛明?珠也喝过?,现在再抿一口,熟悉的口感让她竟然有些怀念。
“怎么样??”
薛明?珠点头,“好喝。”
“这酒还是当?初去你家的时候你爷爷给我的呢,我一直藏着没舍得喝,就想着等哪天阿宽来了我们喝一杯,结果这一等就是好几年,结果还不能喝。”
薛明?珠没料到这酒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闻言感慨,“那?我这是沾光了。”
胡大叔喝了酒,然后道,“你们那?边院子也挺好的,你堂叔他们经常过?去看?看?,你大娘有时候也去拿钥匙给打扫挺好的。”
薛明?珠问,“我妈那?边就没过?去闹事过??”
闻言胡大叔看?了她一眼,笑道,“还真是瞒不了你。”
这年月房子多金贵啊,尤其这是省城,房子大家都不够住的,蔡家原来的日子的确还不错,但那?年闹过?一场后蔡思强和于军都被岑家收拾了,一直到现在蔡思强也没工作。因为这事儿蔡家一家对薛明?珠怨言很大,但薛明?珠早不在泉城,便把不满发泄到蔡思敏身上。
但是蔡思敏也因为这事儿和于军离婚了,蔡家生气,哪怕蔡思敏不乐意?也又把蔡思敏嫁了一回,还让蔡思敏以薛明?珠母亲的名义去薛家那?边闹,想住薛家的院子。
这就是打量薛家人现在不在泉城居住搞事情占便宜呢。
但也不想想,薛明?珠一家的确不在泉城了,但薛家家大业大,其他旁支都在泉城,薛家人团结,他们自家人都不去占这便宜,其他人更别想了。更别说当?初蔡思敏的事儿闹的大,根本就不可能让她得逞。
按照胡大叔所说,光是找公安就找了好几回了,蔡思敏后头嫁的男人一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反正这几年就一直没停下闹腾。
胡大叔道,“那?院子你们什么想法?”
这是问他们要不要卖掉了。
薛明?珠自然不可能卖,“这是薛家的祖产了,是不能卖的。至于其他的。”
一些曾经被抄家的人家在运动结束后家产大半发还,但薛家不同?,薛家是自动捐献的,唯一剩余的几套房产,在过?去那?些年一直由国家出面给出租着,如今哪怕到了这时候薛明?珠也没打算收回来了。
不过?他们是明?天十?一点多的车票,在走之?前倒是可以去看?看?那?几套房子,看?看?什么情况,如果有破坏的,那?就只能收回来了。
胡大叔道,“那?明?天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再叫上你几个堂兄弟。”
胡大叔也是担心他们人少吃亏,这安排薛明?珠没有什么异议。
从胡大叔这儿喝了酒吃了饭,三人也就准备回去了。
薛明?兰道,“爷爷那?些院子,时间长了会不会收不回来了?”
“你当?这是封建社会呢。”薛明?珠笑道,“房产手续咱们都是齐全的,谁能占了去不成?虽然房子是租给他们住的,但是咱们哪天要是不出租了,咱们也能收回来,如果占着不走,咱们也能找公安或者去法院起诉。”
不过?听?爷爷的说法,当?初租房子的多半是薛家原先?店里的伙计,当?初合约什么的都有备份在房管所有,自家也有,不至于到那?一步。
薛明?兰嗯了一声,“爷爷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薛明?珠赞同?,“是啊,爷爷是很厉害的。”
她有时候就在想,她重生回来后如果直接把事情告诉爷爷了,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崔家已经成为历史,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云烟了。
回到招待所,各自休息,谢宽没喝酒,见薛明?珠隐隐有点醉意?便去打了水让她擦擦身上,等她擦完了,谢宽就用那?些水也擦了擦身上。
他擦的时候薛明?珠就趴在床上看?着他,看?的谢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薛明?珠说,“你是在害羞吗?”
谢宽看?了她一眼直接背过?身去了,薛明?珠看?着他的后背拱起的弧度,还有清晰的骨骼,忍不住又笑了。
“笑够了吗?”谢宽将水端出去倒了回来见薛明?珠还在那?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薛明?珠扯扯他的衣服,“热不热?”
“嗯。”七月天,不热才怪。
谢宽将身上短袖和裤子都脱了,在她旁边躺下,随手拿了一个蒲扇扇了起来,“睡吧。”
薛明?珠睡不着,往他身边靠了靠,却没有以前的热度。
以前的时候谢宽身上就跟火炉子是的,大夏天靠近他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现在他皮肤泛着凉意?,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热度了。
薛明?珠双手抱住他说,“好凉快。”
谢宽扇蒲扇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随即将蒲扇放下,将台灯关了,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上去。
两人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亲吻了,再次亲吻缠绵至极。
薛明?珠攀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后背,亲的难解难分?。
然而过?了许久,谢宽仍旧觉得挫败,却只能亲了亲她的嘴角打算动用五指舞娘。
然而下一秒薛明?珠的动作让谢宽一怔,接着脑子嗡的一下要炸开了。
“明?珠……”
“放轻松。”薛明?珠亲着他吻着她,小手柔软又带着魔力。她发布着命令说,“亲我。”
男人炙热的吻随之?而来,比之?前更加热烈让人难以招架。
许久之?后,谢宽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说,“算了……”
有了点点反应,但也就那?一点点。
但这也足够两人兴奋了。
薛明?珠和他并肩躺着,说,“你看?,你身体好了许多之?后那?里也有点反应了不是。”
“嗯。”谢宽也有些高兴,但脸火辣辣的。
薛明?珠笑,“睡吧。”
夜色漫长,早起五点多,外头已经亮了,薛明?珠起来,和谢宽洗漱过?后出来,与薛明?兰一起吃过?早饭,薛家的几个堂兄弟也跟着过?来了。
然而明?城堂哥却说,“有一处院子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