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万物的根本诸源。可以说,从曜阁的名字上便可以看出,正道会执掌天下正道的无上权威。
平时甚少使用的曜阁,今日却是意外的座落满堂。
蜀山派的执剑长老道玄真人,昆仑派的奉剑长老水云师太,梵音寺的主持法印大师,墨门的天匠墨啸天,麒麟庄的庄主公孙远——执掌正道之牛耳的五位长老,一个不差的齐聚于曜阁的议事厅,却是十多年不曾有过的景象。
议事厅的东西南北四方,放置着四樽铜鼎,阵阵烟雾从铜鼎里升腾而起,汇聚上方刻着日月星曜的穹顶下。五位长老席地而坐,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穹顶烟雾浮现的影像。
只见苍雷千烈,煌柱耀日,正是那时青河天劫时的光景。不过和先前墨琴给穆兰看的模糊影像不同,那烟雾里呈现的画面不但清晰明确,并且还包括许多墨鸠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面对浩世天劫的摧压,青河镇有如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然而随着画面的拉近,青河镇前一处没被注视到的战场给放大出来。
战场的一方是数以千计的幽冥鬼物,另一方却是翠绿唐装的娇小女童。身躯为枯瘦骨骸的千冥鬼,无视天上奔烈的雷煌,高举着手里锈剑断枪,聚成黑压压的大军朝着青河镇杀去。
那冥鬼本是从污浊阴气生出的妖邪鬼物,就算一时间被打倒,只要阴气不散便可频频再生。算是颇难对付的鬼物,何况还聚集成如此军势。
看到这里,就连五长老亦不禁眉头微皱。
岂料面对威势骇人的冥鬼大军,那娇小女童却是凛然无畏,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粗长铁柱,铁柱宛如旗杆般高竖起,引得一道雷煌猛然轰落。
耀眼的雷光,轰落的雷煌将冥鬼大军炸出个缺口,而女童却是毫无伤,反而趁势挥起铁柱。那女童的神力无双,重达数吨的粗长铁柱手她里竟像是竹杆一般,左右挥舞着,杀入冥鬼大军里面。
冥鬼大军被呼啸而来的铁柱碾压过,霎时间化成漫天碎骨散落。
纵然冥鬼只要阴气不散便可频频再生,然而依凭的骨骸却被物理性暴力给打成碎末,这样阴气再盛也是无用。只见女童挥动着钝重铁柱,摧枯拉朽般的冥鬼大军里杀进杀出,片刻过后,数以千计的冥鬼便悉数化为了地上的满满碎骨。
“那是铁门的丫头……”
五长老里传出这样的低叹,显然已有人认出画面上女童的身份。
铁门被公认为隐世强的战斗集团,其子弟战力强悍自然毋庸置疑,然而小小女童竟也厉害到这般程,多少还是出乎长老们的意料。随着几声轻呼,画面又再向前移动。
只见那女童消灭冥鬼大军后,向左右看了看,随后抛掉手里已然变形的铁柱,朝着远处天劫落下的山丘赶去。女童身影消失后不久,那连通天地的逆元煌柱出现几番摇颤的迹象,但终还是稳定下来,持继吸聚着天穹墨海里的玄刹雷煌。
五位长老的注目下,天雷劫的势态越衰弱,片刻后勉力轰出一道响雷,随即嘎然而止。没了雷煌的补充,那煌柱亦慢慢转为黯淡,后消失无踪。煌柱消失后,天穹积聚的黑云里陡然下起暴雨,暴雨将地上的鬼物骸骨冲散开去,一场浩世天劫就这样落下帷幕。
画面的后是沐浴暴雨里的青河镇,经历浩世天劫和冥鬼侵扰,看上去却是毫无损,面貌依旧……
随着画面后定格,议事厅里紧张的气氛也跟着消散。五位长老仿佛犹自沉浸刚刚目睹的非凡光景里,或是紧皱眉头,或是闭目默念,一时间竟无人开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气氛笼罩着议事厅。片刻过后,身披玄青法衣的蜀山道玄真人,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诸位道友,刚刚那幕便是前日生青河镇的天劫光景,老夫且以灵观幻视之法将其重现。不知诸位道友看后有何见解?”
道玄真人询问般的朝四位长老望去,先回应他的是一身素白法袍的水云师太。
“道玄师兄,我以为此事非同小可。”
昆仑派与蜀山派并称为隐世两大剑宗,互相常以同门相称。水云师太是昆仑派的奉剑长老,其御剑修为已至灭剑之境,性格疾恶如仇,行事亦颇为激烈。这时开口说话,声音里带着腾腾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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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劫乃是天律所化的惩戒大劫。威能诛灭天神魔,功导正天律诸仪,此番却被造师门以外道诡法消弥开去,必然遗祸后世。造师门的行为已是扰乱纲常,大逆天律,为天地正道所不容!”
“我建议,立即派出执行部队前往青河镇,调察并严厉处理此事!否则先例一开,天纲不复!”
“阿弥托佛。水云师太,请勿嗔怒。”
一声佛号响起,身披袈裟的法印大师开口说话。
法印大师是佛门名刹梵音寺的方丈,于佛法上有着极高修为,是和蜀山派的道玄真人齐名的正道名宿。佛门主张以大慈心接纳天地万物,因此相对于性子激烈的水云师太来,法印大师的意见偏向稳重。
“正道会的成立是为集结正道各派力量,共同镇守人世太平。又岂有攻伐同道之理?老纳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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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印大师的意思是,就不管那扰乱天纲的恶行吗?”
“阿弥托佛。”法印大师再念了声佛号,低声道。“天律诸仪,自有纲常,然业随心转,命非定数。造师门以玄法化解浩世天劫,令得青河之地的万千生灵得以避过死劫。老纳以为,这也未尝不是一桩大善事。”
“大师此言差矣。”水云师太摇摇头,以激烈的语气反驳着。
“天律诸仪为天地万物存亡之根基,天律紊乱则万物绝。造师门以邪法解消天劫,此乃反逆天律之大恶,又岂是一小善所能弥补的?况且此番连天雷劫都拿之不下,若是正道会再视之不理,待到将来酿成大灾祸,我等又要如何对付?”
法印大师本就不是喜欢争辩的性子,面对水云师太的逼问,默念了声佛号,随即闭目不语。道玄真人作为议会主持,见状于是出言调解。
“诸位道友,就像水云师太所言,此事非同小可。我等不必急着得出结论,大可先好好讨论一番。”道玄真人望向坐斜对面的墨衣大汉,开口询问着。“墨道友,座之以你墨门对机关阵法有研究,不知你有何见解?”
那位身着墨衣的胡须大汉,正是墨门“天匠”的墨啸天。
先前已介绍过,墨门是擅长机关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