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生女儿!”
可我妈根本不听我争辩,她硬声硬气地把我数落了一通,末了才叹了口气:“你啊,好好过日子,别成天瞎想,脚好了之后就赶紧找工作,我看你那脾气就是闲在家闲出来的!”
直到她挂了电话,我都还不敢相信,原来我的痛哭流涕,还及不上路旭东的三言两语。
我真的不明白,路旭东既然能跟我撕破脸,又何必再编谎言去哄骗我妈?
仅存的一点希望都被掐灭,我头痛欲裂的握着手机,背靠着床蹲坐在地上,突然好希望自己可以就此从世上消失。
手机又响起了起来,我过了一会才摁了接听,路旭东打来的,劈头就是一句怒喝:“你居然敢跟你妈告状!”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好笑地提醒他:“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就算要告状,也是告到他家里去吧?
脑袋里一个激灵,不经考虑地话语已经冲口而出:“说真的,我还真想试试找你爸妈告状的滋味,路旭东,你爸那么讨厌我,如果我去向他求助,只怕一毛钱都不用凑,就能顺利离婚吧?”
路旭东压根不以为意,“你尽管试试,没有我的同意,老头子能不能帮到你!”
我迟疑的愣了一下,乍然升起的希望又仿佛翩然远去。
路旭东语带嘲讽、满是不屑的提醒我,“你别忘了,我们领过结婚证!老头子就算有再大能耐,他能逼我去签字离婚?”
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偏偏又不想承认,我自嘲地扯唇,不抱希望地说:“说不定他愿意借我钱呢?”
就算路旭东不在面前,我也能从电话里感受到他的怒意。
他像被我戳中痛处一样,咬牙切齿地反问我:“你凭什么认为老头子会给你钱?你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值那么多钱?”
“凭你爸不想要我这个媳妇。”我相较他的愤怒,我很平静,“你既然能给那么多钱给我妈,可见你觉得我值那么多钱,况且你爸在意的是你吧,你应该比我贵重多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没有要嘲讽他的意思,但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让他也尝尝被人以金钱论贵贱的滋味。
本来只是毫无指望的气话,可话说到这里,又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说不定,真的可以试试?
路旭东他爸是不待见我,从前我对此还略有些伤心,还企图有朝一日搏得他的认可,想不到眼下,他居然成了我逃离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个希翼。
我又自嘲地笑了笑,虽然不耻这个念头,却越来越蠢蠢欲动,人都已经被逼到末路穷途,为什么还要顾及什么尊严和面子,相比被绑在这样的婚姻关系里,我愿意去赌上一回!
“是吗?”路旭东的语气冷得像冰,“拿完我的钱,再去拿我爸的钱来跟我谈离婚?你以为我是傻子?”
他轻而易举就抹杀掉我的希望,我无力地闭上眼,仿佛一条脱了水份的鱼,“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扔出去,眼泪也滑落下来。
路旭东的声音毫无感情起伏:“我说过,如果你想离婚,最多再等三年,或者也可以不离婚……”
他嗤笑了一声,才又继续说:“我是真的觉得你合适当我妻子,从前,现在!”
合适?呵呵,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在他之前说我合适的时候心里渗了蜜一样的甜,也只有到了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合适原来也是一种讽刺!
无能为力的认知太清楚,我有太多不甘,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连我妈都不肯帮我,好像除了妥协,我别无选择。
好像连呼吸都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我不再说话,路旭东很快就收了线。
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整个人都脱了力一样,连起身去洗手间都有点摇摇欲坠。
姨妈期第二天,量有些多,我换上夜用的卫生棉,又在马桶上坐了好久,才慢吞吞又回到房里。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好像此刻乌云密布的心情,我抱着靠枕窝在飘窗上,突然有种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的错觉。
心头有千头万绪,时而忿恨时而忧伤,甚至还会懦弱的后悔自己不应该跟路旭东闹起来,过一会,又嘲笑自己是个大笨龟,遇到挫折了,就只想缩回自己的壳里。
其实我完全明白,我能有勇气那么歇斯底里的闹,不过是沾了生理期情绪不稳定的光而已。
但又真的很伤心,为什么小心翼翼活了二十年,连唯一一次想为自己抗争一下都这么艰难?
我可以不怨路旭东冷血,可为什么我妈在这样的终身大事上都能偏帮别人?
小时候,我时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偶尔我也会奋起反击,但结果通常就是人家父母找上门来跟我妈告状。
每当那个时候,我妈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把我打一顿,她总说不论对错,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就是不对的,更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管不到别人家的孩子,只能管好自己家的。
我因此养成无论什么事都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性格,哪怕是后来我嫂子进了门,跟我的关系不太亲密,我都归咎为是自己没有尽职当好一个合格的小姑子。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很多我妈偏心得特别厉害的时候,我也想过去要质问她一句到底我是不是她亲生的。
就像四年前我突发急性肠胃炎,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到医院,我特别无助地给我妈打电话,结果她只说要在家照顾我坐小月子的嫂子,连几个小时时间都不愿意为我腾一腾。
那时候我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又嫉妒我嫂子可以吃定我妈和我哥,虽然有时候也恼火我妈对我的不重视,可每次想到她毕竟是我妈,她虽然不喜欢我但也给我拉扯到这么大,我就矛盾重重,根本没有办法去怨她怪她。
我忍啊忍啊忍了这么多年,却是到了这一刻,才完完全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心灰意冷。
我又争气地哭了一会,后来就靠着窗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沙沙的,是下雨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打在玻璃窗上的水珠,思绪有些混沌,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要感冒了。
真糟糕!
我咬了咬下嘴唇,不想在这种时候真的把自己弄生病,费力的起身去到客厅喝了一大杯热水,灯都懒得打开,借着外面昏暗的自然光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零食,三下两下消灭干净,再灌下一大杯温水,觉得自己稍稍恢复些元气了,才又摸回房间。
去洗手间简单擦洗了一下,再换过一个加长卫生棉,上床前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