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我这边联系您,不知道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我一听到对方是派出所的心就凉了一半,再一听说装着叶圣音身份证的钱包在南湖公园被人捡到,一颗心顿时凉了个透彻。
急匆匆问清了地址,说我一会就过去,挂了电话又赶紧给去吃饭的护工阿姨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在等护工阿姨回来的间隙里,我连给婆婆喂药时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不是说她买了去临市的票吗?怎么会跑到南湖公园去了?还有要确认的视频又是什么鬼?
心不在焉地等到护工阿姨回来,我跟她简单交待了一下说有事就抓起包包往外跑,上了计程车报了地址,才拿出手机准备看时间,就发现了两条未读短信。
陈鼎丰发来的,一条是问我接到派出所电话了吗?估计是在给派出所留了我电话之后就想给我打过来问情况,又怕打早了会占了线让派出所的打不过来。
另一条信息里紧接着说他和姜俊修在那边没有查到叶圣音的任何信息,怀疑她买了票却根本没有上车,他们现在已经在回h市的路上了。
我看完信息整个人就更不安了,如果叶圣音没有去临市,那么她真的去了南湖公园?
给陈鼎丰回了信息,说我正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又告诉他我回头再跟他们联系,然后就握着手机一路胡思乱想地到了南湖派出所。
车停稳之后,我付了车费,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咬着牙下了车。
春末的夜风挟着寒意迎面扑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所里只有两个值班民警在,听说我的来意,其中一个立刻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看看,是不是就是你朋友的?”
袋子里装着的是一个钱包和一串钥匙,我一眼就认出来,那绝对是叶圣音的东西。如果说钱包可以当成是凑巧同款的,可又要怎么解释连钥匙扣都那么凑巧的是同款呢?何况那个钥匙扣,还是有一年情人节我送给她的。
我心口发凉,那种刺骨的凉意一直蔓延到全身,我觉得自己思绪都有点迟钝了,好半晌才愣愣地抬头看了着民警,怔忡地问他:“我……我能打开看看吗?”
他对我点了点头,大概估摸着我这个样子是认出来东西了,又紧接着说:“你先别激动啊,一会还有段视频要麻烦你帮忙看看。”他边说边移动鼠标在电脑上操作着。
我应了声“好”,竭力镇定地从袋子里拿出钱包,才一打开,视线就被钱包里面的一张大头贴吸引了目光。
那是叶圣音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年暑假回来我们一起拍的。
那时候大头贴才刚刚流行,拍一组八张小贴纸十块钱,虽然才要十块钱,但我们仍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去花的,也因为这样,那天原本说好去一起去吃沙冰,最后都改成了一人喝一杯三块钱的奶茶。
我伸出手指缓缓抚上照片,忆起当年,再思及眼下,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手也跟着颤抖起来,眼泪更是忍也忍不住,一颗接一颗地疯狂往外涌。
兴许是我已经在心里下了最坏的结论,所以当民警同志把电脑屏幕转向我,开始给我播放那段“需要确认”的视频时,我虽然很快就辨认出来,视频里那个丝毫没有犹豫就翻过护栏跳了下去的身影,确确实实就是叶圣音,可我却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我只是沉默地捂着嘴泣不成声,固执地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观看着那个视频,直到那位民警把屏幕转了过去。
他说:“狄小姐,看您这个反应,应该是确认了视频里面那位小姐就是这个钱包的主人叶圣音小姐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吸鼻子,这才点点头,又猛然想到什么似地哽咽着追问他:“视频是谁拍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没有人去救她吗?”
“您先别激动狄小姐!”民警同志很耐心地向我解释道:“视频是一位路人拍的,她就住在南湖公园附近,每天早上都会很早去公园里跑步,今天早上她跑完步准备回家,刚出公园不久就看到街对面的桥上站着这位叶小姐,拍视频的这位小姐是个摄影爱好者,当时觉得叶小姐站在桥上沉思的画面很唯美,于是就掏出手机准备拍下来,由于是偷拍,她一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就点了拍摄,点完才发现自己手机是摄像模式,正准备调回来,就通过相机画面看到了刚才这一幕……”
“她受惊之后也立刻喊人呼救了,但是由于时间太早,而且公园对面那边平时基本去的人也少……”民警同志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少许遗憾的表情:“他们没能及时把叶小姐救上来,等我们这边接到报警赶过去之后,也没有找到叶小姐。”
我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看着民警,有些期待地问道:“所以她很可能没有事是吗?”
民警同志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同情:“叶小姐跳下去的那个河道直通南湖的,而南湖的水域那么辽阔,水下情况也极复杂……所以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我当然知道南湖的水域辽阔,去年夏天才有个新闻报说南湖公园里有两只游船相撞,船上一名未穿救生衣的女子落水,当时就有救生员赶来搜救,可是那女子的尸身至今都还没有找到!
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叶圣音才二十五岁,她还这么年轻,更重要的是她还怀着孕不是吗?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傻事?怎么会?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派出所的,只知道自己脑袋里一片混沌,木然地往前走出老远,才在街边的绿化带上呆呆地坐了下来。
街道旁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夜色寂寂,冷风阵阵,大概因为靠近市郊的缘故,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倒是不时有车辆飞驰而过。
我痴痴地发了一会呆,才从包里掏出已经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手机,路旭东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惶恐,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瑟瑟?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刚才没注意听……”我很想掩饰得若无其事,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又突然汹涌的泪意,我哽咽着,听着路旭东在那边的焦急追问,好半晌才说出那句:“圣音死了……”
我捧着手机嚎啕大哭,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和叶圣音在一块的点滴回忆,那些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