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忐忑地查了查过敏要怎么办,结果被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吓得心惊胆颤。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决定换衣服去医院。
我从房里出去的时候,小书房的门仍旧关着,我在门口迟疑了一会,最终打消了跟路旭东说一声的念头,一是怕他嫌我事多,二则是不好意思让他知道我身上长疹子了,光想想就难为情啊!
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那换好鞋,正准备开门,路旭东的声音猛地在身后响起:“你要去哪?”
我泪流满面,这人属鬼的吗?!
一直到去了医院,挂号,就诊,开药,交费,挂水,陪在我旁边的路旭东都全程黑着脸。
我确实是过敏了,但医生说引起过敏的原因太多了,基本上没办法搞清楚具体原因,然后就很不耐烦地开了药让我去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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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注意影响
晚上十一点多的急诊输液室里廖无几人,路旭东面沉如水地坐在对面的空位上玩手机。
我好几次想开口让他先回去,但每次视线刚落到他身上,他就能迅速地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给我瞪回来。
我只好默默在心里流泪,又感觉自己好憋屈,压根不明白我是哪里惹到他了。
就算我没有打招呼就要出门是我不对,可他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再说我吃他一碗面就吃过敏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跟我摆这么一副扑克脸!
我气呼呼地憋屈了一会,索性也不搭理他了,靠在椅子上无聊地盯着药水看,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两大瓶药水呢,这得挂到几点?身上还是有点痒,想到路旭东就在对面,使劲忍住……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被护士推醒,药水挂完了,她来拨针。
我一边说“谢谢”,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抬头往对面看,正好迎上路旭东毫无情绪的目光。我有点尴尬地冲他笑笑,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但他面无表情的别开脸,直接无视了我的示好。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外面的雨已经比夜幕初临时大了许多。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我默默地跟在路旭东后面去搭乘电梯,看着脚下灯光投射过来的他的影子,心里有莫名的暖意一点一点地涌上来。
大晚上的陪着我这么一通折腾,还真是难为他了。
虽然路旭东不搭理我,我还是很过意不去的跟他说了几次“不好意思”和“谢谢你”。
路旭东拽着一张高冷脸,到家后就应我了一句:“我份内事,你不用客气!”然后就回房了。
过了一小会,他又在我的目瞪口呆里,拿着换洗衣物施施然地进了主卧,紧接着关上了主卫生间的门。
我回头看了看玄关那的公卫,一脸凌乱。
虽然很困,但鉴于路旭东脑袋抽风跑到主卧的洗手间来洗澡,我只能坐在飘窗那等他。
好在路旭东洗澡的速度还算快,他打开门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等得简直快要立地成佛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躺上了那张两米二的大床。
我立地成了化石,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要在这睡?”
路旭东没有回答,他翻了个身,似乎在寻找最佳的入睡姿式,然后闭上眼睛之前终于吐出两个带了点温度的字:“晚安!”
安你妹啊安!我简直要抓狂,两眼冒火地瞪了他一会,见他毫无动静,只得无可奈何转身进了洗手间。
迅速冲洗了一下,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身上的红疹子们都已经消失了,我才换衣服出去。
床上的路旭东保持着原来的姿式,呼吸平和,好像真的睡着了。我忍了忍,想着他晚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认命的转身去次卧。
结果才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我吓得本能的想尖叫,可嘴巴刚刚张开就被温热的掌心捂住,路旭东的声音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响在耳畔:“三更半夜,注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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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昨晚睡得好吗
他也知道三更半夜!人吓人会吓死人好不好!而且路旭东他这是几个意思!!
我瞪着雪白的天花板欲哭无泪,路旭东的手和腿牢牢缠着我,把我紧紧困在床上。我动都不敢动,想到刚才我挣扎时他说的那句“你再乱动试试”,满心满肺都是惊慌。
路旭东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睡着了,温热的鼻息拂在我脖颈上,微微的痒。
我有些惊魂未定,又觉得自己堪比一张蓄势待发的弓,随时都可能绷断弦。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再次睁开眼时路旭东已经不在,我慢吞吞的翻身,有些混沌地怀疑关于昨晚的某些记忆是不是只是个梦。
洗手间那边突然传来抽水马桶的冲水声,这下子我彻底清醒,条件反射般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跳下床,随着洗手间门的打开,路旭东的问候也随即响起:“早啊!”
我利落下床,转身警惕地看着他,同时在心里琢磨着他是要玩什么把戏。
但他对我的戒备似乎不以为意,还轻松自在的弯了弯嘴角问我:“昨晚睡得好吗?”
顿了顿,见我不回答,他又自己给自己解围似地说:“我想应该还不错吧!”
我深刻检讨,昨晚没有顺便给路旭东挂个脑科是我的错!
做了个深呼吸,我强逼着自己要冷静,忍了半秒,还是受不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状况,有些崩溃地朝他发问:“你到底想干嘛?”
路旭东朝我微微一笑:“狄瑟瑟小姐,我们结婚三个月又二十天了!”
“啊?”我愣了愣,总算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慢慢会意,然后顿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而且他的脑回路有没有奇特了点?跟我耍完黑脸再宣布要结束分居时代,他是不是幼稚了点?
但是心里那点小窃喜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好像一切都变了个样。虽然路旭东并没有其他表示,但一想到他昨晚怕我误会的解释和搬到主卧的决定,怎么都觉得很愉悦。
心情太愉悦,看什么都觉得特别顺眼,连每天千篇一律的工作内容和即将到来的台风都好像显得很可爱。
爱八卦的小刘一直朝我挤眉弄眼,还打趣我:“看起来下着雨的情人节之夜很让你沉醉哦!”
我抿着嘴傻笑,回想路旭东那句“我们结婚三个月又二十天了”,居然又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欢喜。
可惜这欢喜只持续到下午三点多,然后就被穆洁的一通电话给终结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到我的手机号码,我才接通她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我是穆洁,有点事想找你聊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