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奠/喜(1 / 1)

我带幼儿园崽崽求生[天灾] 流浪咸芝士 5898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13章 奠/喜

  这里漆黑一片。

  豆丁班的十三个人刚到这里, 被极夜末世支配的恐惧就再次清晰的攻击而来,这里的环境又是一片黑,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这泰山压顶般的压抑与沉闷。

  甚至比极夜末世还要强烈。

  空气裹杂着浓郁的臭泥土味凝结在四周, 闷得人头疼不适, 如果用指尖细细搓弄身上的衣服, 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潮气。

  “哎呀我的天哪,这里怎么又是黑乎乎的呀, 太阳是跑到外太空被怪兽吃了嘛。”王小虎一拍脑门, 简直无语。

  上一个末世, 崽崽们都在基地里被保护得很好,即使中间到达过地下生活, 但氛围也是热闹和谐的,又有很多玩具可以玩, 还算是开心度过。

  如今又见黑暗, 所有人的小表情都是失落与担忧。

  戚迷四处看了看,指了下前方远处的几点红光:“去那边看看吧。”

  她有着夜视的能力, 观察下来就能确认他们现在是在地底, 头顶上方紧实的土壤离他们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所以才会有着如此浓重的泥土和霉味。

  一时间, 她忘记了这些人都看不见,等到杜瑞和郑媛媛反应过来打开手电筒功能, 明亮灯光中,她看见十多双眼睛全都眼巴巴望着自己, 满脸写着疑惑。

  郑媛媛下意识转头,疑惑道:“去哪边看看啊?”

  放眼望去, 上下两面都是一片空阔的黄土地, 萧条间还带了几分诡异, 不由打了个激灵。

  这时候,不知道于娇娇看见了什么,转身就将小脑袋埋到了郑媛媛身上,紧抱着她的两条腿不撒手。

  郑媛媛心咯噔一下,看向戚迷。

  于娇娇通灵这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现在她这么害怕,一定是四周存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戚迷抿唇,沉默。说实话,她也有些心虚,她虽然是物理攻击MAX,但对于鬼怪这种东西就不灵光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疑惑挑眉,紧接着目光又全方位的搜寻了一圈,眉头皱得更深。

  朗予不见了。

  她本想着暗物质的事情还是得询问拥有暗物质操纵能力的人,刚想问问情况,谁知道转头一看,他人居然不见了。

  可她明明记得朗予就是在她后面进入的传送门,怎么会不在?

  戚迷又到处看了看,确定朗予没有跟来后,深吸了一口气,安抚着于娇娇走到一边询问。

  不管怎么说,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好能想办法应对。

  “娇娇不怕,有戚老师在呢,你告诉老师,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了呀?”戚迷边问边用手顺着于娇娇的后背,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于娇娇小手搂着戚迷的脖子,将小脑袋搭在她的肩膀,几秒后,她不做声地点了点头。

  “是在哪里?离我们有多远呢?”戚迷没敢具体问那些东西长成什么样子,怕脑补得太过恐怖直接掉SAN值。毕竟刚从上一个世界出来之前,她曾用仪器测过自己SAN值大概就是50的临界值,要是一不留神再意识混乱,这些大的小的可就都危险了。

  于娇娇听完,忽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又看了一遍,嗫喏着在戚迷耳边道:“很近,又很远,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

  戚迷倒吸了一口凉气,忙追问道:“那用你的符咒可以对付它们吗?或者说,你看见的它们有没有想要攻击我们的意思?”

  于娇娇又扫视一周,确认:“没有,它们只是看着我们。”

  “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吗?”

  “没有。”

  戚迷认真再问了一遍,得到还算安全的答案后缓缓吁了口气,安抚了一会儿后,她直接将于娇娇抱在怀中,好方便随时问询那些暗物质的动向。

  目前情况特殊,就只能由队伍中阳气最重的杜瑞打头阵,男宝宝和女宝宝交叉着排成一排,彼此手拉手,郑媛媛走在最中间,戚迷走在最后,警惕而又整齐的向着远方那几处光亮走去。

  这是戚迷临时想到的应对办法,虽然没有什么玄学依据,但总归能求个心安,而且又有小半仙于娇娇的点头应允,大家便都这么乖乖照做了。

  脚下的黄泥土地虽然脏了些,环境又黑暗,但是好在到处都是平坦开阔,放眼望去头上是土地,脚下还是土地,而他们就像穿行在地底的蚯蚓泥虫。

  离得那几处红光越近,就越能看得清晰那些是什么东西。

  是一盏盏大红灯笼。

  与现在春节家家户户挂的灯笼形状略微不同,眼前那些灯笼都是长条的圆柱形状,颇有些年代感,看上去应该是厚红纸糊的,透出来的光线很暗,隐约能照出一个十分高大的牌楼。

  牌楼的顶部正好顶着上空的黄泥天花板,静静的伫立于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所为,这些红灯笼左右两边并不对称,左七盏,右四盏,配合着这一顶天立地的大牌楼,给人以很强的压迫感。

  不仅是压迫感,诡异感也十足。总觉得在那孤零零的牌楼后面,会突然冒出个奇怪的东西,老式牌楼+黑暗中的红灯笼,光是氛围就可以脑补出一个恐怖片——

  而且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对于中式恐怖最深的惧意。

  霎时间,仿佛唤醒了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杜瑞咬紧后槽牙,不自觉就放慢了步伐……离得那幢牌楼越近,他的心跳得就越快。

  忽然间,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忙不迭就僵住了身子。

  跟着他后面走的大部队也堪堪停住。

  戚迷望了眼身后,确认背后空无一人后,继而探出身子问道:“杜老师,出什么事了?”

  因为身有【言咒】不能说话,杜瑞机械式地转过身,抬起手机,将惨白的光束铺向那幢高大的牌楼。

  这里没有风,盏盏灯笼安静坠在牌楼下方,每个灯笼上都用黑色的毛笔写着同样的一个字——

  奠。

  寓意着死亡丧葬的字眼却写在了喜庆的红色灯笼上,任谁一眼都是头皮发麻。

  莫名的寒气从脚底下升起,一下便直击心口,郑媛媛和杜瑞默默对视,有些犹疑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毕竟这明摆着的诡异往往就是各种恐怖片的前奏,从套路上不难看出,敢于深入鬼穴的十个有八个都不能活着出来。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最幸运的那两个。

  然而放眼望去,仅有牌楼后面的那一片村落亮着光,如果不向前就只能在这片荒野中留宿,地底寒凉,孩子们将厚热的羽绒服都脱在了上一个世界,一个个穿着单薄外套的他们小手都是冰凉。

  默不作声后,环境陷入了一片死寂。

  成人讳莫如深的恐惧影响了孩子的情绪,几个崽全都扎着堆往大人身上靠来。

  戚迷顺势搂住他们。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说让他们留在这里等,自己进去看一看之类的话。可是经过老魏点拨过后,她有些不敢了,这里不比其他末世,在这种暗物质遍布的世界,处处都有可能埋着她的死穴,稍不留意可能就会出事,怎么看都是要一起行动比较好。

  她按捺住乱七八糟的思绪,故意转移话题道:“知道那些灯笼是什么意思吗?”

  几人摇头。

  “像不像象征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说着,她还扬头示意了一下,故作深沉道,“不信你们品,仔细品。”

  郑媛媛和杜瑞又回头再看。

  本应是喜庆的婚礼灯笼写了个死亡的奠字……经戚迷这么一说,还真有一点儿那个意思。

  “所以没什么,别多想,我们继续往前走。”戚迷鼓励地拍了两下手。

  打茬过后,杜瑞心中的恐惧的确减轻了些,登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引着孩子们往前。

  这里仅有这个村庄,即便是诡异也得进去看看有没有通关的线索,安全起见,戚迷边走边前后两边都看着,时不时会问询于娇娇现在鬼怪的动向,确保鬼怪们在行动时她能做出快速反应,即便是打不过,也能开出个空间结界带着大家躲躲。

  因为恐惧,杜瑞和郑媛媛在走过牌楼的时候都在有意识地低头,回避视线不敢去看头顶的那几盏怪异的大灯笼。

  只有几个没有被诡异感所影响的崽崽在看个不停,死寂间,好学宝宝赵一哲突然开了口。

  “氏庄子……什么氏庄子?戚老师,那个字好奇怪,我都没有见过。”他手指着牌楼上的四个大字道。

  戚迷抬眸:“那是蒯字,kuai,三声。”

  “蒯?”赵一哲似懂非懂的跟着念了一遍,大致知道了这是个不太常见的姓氏。

  戚迷在解释完后,也有意过了下脑子,从古到今这些姓氏村不少,什么‘张家村’‘李家屯’的,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这些村庄一般都是个庞大的大家族,从老到少都是同一个姓,而这个写着蒯氏庄子的村落,顾名思义,这里的男女老少都是姓蒯的。

  “戚老师,那里有……”

  她正想着,王小虎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小家伙手指的是什么,就听得他尖叫起来,倏地甩开方欣悦的手一头扎到她身上。

  戚迷轻拍他的背安慰,寻着他刚才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双鞋。

  一双用崭新黑布做的老式男士布鞋,就摆放在村中十字路口的正中间,左右两只鞋摆得很整齐,像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

  很像是为死人准备的寿鞋。

  黑夜的空荡街头摆放着一双黑色寿鞋,任谁看见这幅场景都是脊背发凉。杜瑞打着电筒照去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更不用说王小虎这么小的孩子了,脸都吓得没了血色。

  这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胜壮和叶殊诗同时惊叫道:

  “郑老师,你拉得我好痛啊。”

  “郑老师,疼!”

  两个崽的声音拉回了郑媛媛的理智,这次她进步了不少,即使再怕都没有再哭也没有吓得叫出声来,只是两只手不自觉的使力,攥得这两个崽嗷嗷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不是故意的……”郑媛媛急忙松开手,赶紧帮他们揉了揉。

  戚迷望了眼于娇娇,于娇娇一眼明了她是想问些什么,登时摇了摇头:“它们没有动。”

  “没有动吗?”

  “没有。”

  那就奇怪了,戚迷皱眉思考,如果鬼怪没有吓人的话,王小虎怎么会这么害怕?这么多孩子看见那双寿鞋都没有什么反应,一般只有懂得那双鞋是什么含义的大人才会觉得害怕,比如郑媛媛和杜瑞,怎么一向胆子很大的王小虎吓成了这个样子,浑身还发起了抖?

  她摸了摸王小虎的头,刚想开口安慰,突然眼前闪过一个诡异的身影,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得她只看见了那张浆白色的脸。

  带着两团鲜红色腮红的,纸扎人的脸。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机械女音——

  【你的耐久值-1,目前耐久80】

  耐久值=生命值。

  耐久值降低也就意味着生命值降低。

  戚迷脸色愈发阴沉,强烈的直觉让她赶紧将手从王小虎的头上移开,继而查探了一下王小虎现在的身体数据,果然,比刚进来的时候掉了1个耐久值。

  八成跟刚才吓到有关系。

  她又盯向那双寿鞋,回想王小虎大叫前的举动,试探性的伸出手——

  刹那间,在她手指向寿鞋的那一刻,一个身穿黑底金钱纹饰的纸扎人脚穿着那双鞋,浆白色的脸上带着两个红脸蛋,怪异的笑了一下又消失了。

  嘻嘻,哈哈。

  尖笑也是一闪而过。

  戚迷收回手。

  下一秒,耳边又传来了耐久值-1的声音。

  现在可以确认了,王小虎就是因为刚才用手指了那双鞋,看见了凭空出现的纸扎人后才吓成了这个样子。

  “不能用手指那双鞋。”戚迷提醒道。

  众人点头。

  以防万一,她又挨个探查了一下他们的数据,好在其他人都没事,安抚好了王小虎的情绪后,一行人才又继续往前。

  这片村落古老而破旧,很像是旧时期的老宅,整体为长方形,仅有一层,排列得很有秩序,门前挂着的两盏红灯笼算是黑夜里唯一的光,街道两边黑红相间,每一帧的画面似乎是静止的,又似乎是活动的,带着不可名状的寒意。

  他们没敢往里走得太多,直接奔着离得牌楼最近的一幢平房去了。

  杜瑞举着手电筒左瞧右看,终于在长方房子的侧面,找到了门和窗。

  一时间,这种讨厌的不协调感又出现了。

  农村的房子他见过不少,建筑形状为长方形的房子也有很多,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将门窗开在侧墙上的屋子,而且除了眼前的这扇老旧木门和木窗,其他三面都没有窗户。

  配上这阴沉沉的水泥色,说像是樽棺木都不为过。

  碍于杜瑞不能说话,戚迷便和他换了个位置来到队伍最前,轻轻敲了两下木门。

  很快,屋内传来了轻快年轻的男人声音,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小伙探出脑袋打量了他们两眼,声音兀地沉下:“你们是什么人?”

  戚迷礼貌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都是路过的,请问你们这里方不方便借宿一下?房费我们是可以付的。”

  小伙眼珠一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再次来回扫了他们一眼:“你带了十个孩子?”

  “对。”

  “十个孩子,双数,还好……”

  戚迷疑惑:“什么还好?”

  小伙没有回答她,手忽然呈拈花状,挨个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点了几下,口中喃喃自语:“六个男孩四个女孩,都是双数,还可以,一共十三人,七人男六人女,阳气还算丰……”说着,他手指忽然定了一下,幽幽抬眸盯向杜瑞,“你,是不是七月份的生日?”

  杜瑞犹豫了一下,点头。

  登时小伙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五官全都嫌弃地扭在一起,向他们摆了摆手:“男身阴煞命,不要不要,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滚!妈的真晦气,哪来的这些没人要的孤魂野鬼敲我家门,快滚快滚!”

  戚迷眼眸一沉:“你说什么?”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算命算出来闭门羹的。

  小伙没打算再跟她浪费口舌,转头向屋里嗷了一嗓子:“把屋里那坛黑狗血给我弄一碗过来,踏马的,遇到阴煞冲门真是晦气死了!”

  嘭!他将门狠狠关上,隔着门都能听见他高声催促拿黑狗血的声音。

  戚迷皱眉,刚准备敲门再跟那男人好好掰扯一下,就被郑媛媛拽住。

  她向戚迷摇了摇头:“算了吧,可能我们真的是犯了人家的忌讳呢,还是走吧。”

  她边说边拉着戚迷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门又被打开,紧接着一碗难闻的黑狗血就泼了出来。

  差一点就泼在了两人的身上。

  关门之前,男人还不忘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好像他们是什么不待见的臭虫似的。

  戚迷轻啧一声,忍着怒气非要过去问个清楚不可,挣脱开郑媛媛的手就又走了回去。

  【戚迷站住!】

  低沉磁性的男音响起,霎时间,戚迷就感觉四肢像是被绑上了千斤沙袋,完全动弹不了。

  她微微侧目,看见杜瑞脖颈处乍现一圈奇异的光。

  这是他在使用言咒时的表现。

  戚迷眼眸微动:“杜老师?”

  杜瑞笑着摇摇头,用口型告诉她算了。

  他能看出来,那个男人是在听得自己是七月生日才变了脸,八成骂的是他,戚迷这么做也是想为替他打抱不平,这份心他领了。

  戚迷看了眼地上那滩黑狗血,叹气:“好吧,是我冲动了,放开我,我们走吧。”

  杜瑞点点头,低语:“破!”

  顷刻言咒碎裂,萦绕在他脖间的光芒消失。

  戚迷活动了两下发酸的手脚,由她走在最前面带着这队崽崽,转身往牌楼方向离开。

  刚走两步,一声锣响突然炸破这片死寂。

  这里空旷有回声,离得有段距离的锣响都感觉在耳边敲开似的。

  众人好奇回头。

  在两侧挂着红灯笼的街道之中,一队打着白幡穿着孝服的人抬着棺木从远处缓缓而来,漫天的烟黄色纸钱飘散,染得空气都隐隐飘着香火味道。

  两个身上挂着白幡的人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怪异且活跃的旋转跳跃,欢快的撒着纸钱。后面跟着敲锣的人,严肃而庄重的为逝者鸣锣开道。

  棺木上写着一个字——喜。

  单人喜。

  哐!第二声锣起。

  “先人喜丧,即刻向上享受荣华富贵,笑!”

  嘻嘻哈哈,哈哈嘻嘻。

  咯咯嘿嘿,嘿嘿咯咯。

  ……

  棺材两侧以及队伍后的人全都掩着白袖大笑了起来。

  本应是该哭丧的葬礼,这些身着孝服的人却是笑得前仰后合,刺耳的尖笑声此起彼伏,令人头皮发麻。

  听着耳畔的机械女音报告耐久值-1,戚迷赶忙让他们转过头来不要再看。

  众人听话继续向前走。

  可是生命值还在减少。

  怕留在这里生命值越掉越低,戚迷便赶紧拉着他们往前跑,没想到耳边每隔几分钟还是有-1-1的声音播报,霎时她就不敢动了,急急停下脚步。

  怎么会一直掉生命值?

  难道是遇见丧葬队伍不能跑?

  她正思忖着,这时就听见牌楼方向传来了两声浑厚的笑。抬头看去,一个衣服有些破烂的中年男人侧身笔直的站在路边,用手捂着耳朵,不紧不慢的悠悠开口。

  “路遇丧队,不得在队伍前方行走,需立即让路站到一边不动,站位要背对着丧队,闭上眼睛属不看,捂上耳朵属不听,闭紧嘴巴属不念,只要做到[不动、不看、不听、不念]这四不,方能保命也!”

  众人听罢,急忙手忙脚乱学着那人的样子,背对丧队,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排成一排站在路边。

  这边刚站好,锣声就从不远处又响起。

  “先人喜丧,不忘保佑亲人富贵平安,笑!”

  嘻嘻哈哈,哈哈嘻嘻。

  ……

  又是一阵怪异的笑声。

  笑声持续时间很长,丧队路过的时候就在他们的背后回荡,忽远又忽近,离得最近的刹那,那笑声好似直接穿过了他们的双手,直接抵达了耳膜,最后钻入大脑。

  不少纸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和肩上,鼻腔时不时就有呛人的香火味道钻入,可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所幸,生命值都没有再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得耳边再没有锣响声传来时,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猝不及防的接近,感觉有人来,戚迷猛地睁开眼,动作利落直接扼住那人的脖颈。

  陌生男人吓得尖叫,黑胖脸上的五官都吓得飞了起来:“怎么着这是,我刚帮了你,翻脸就不认人了?!”

  发现是那位好心人,戚迷手一缩,尴尬笑笑:“抱歉,你突然离得太近,所以……”

  好在男人心胸还算大度,没有死乞白赖的深究,清了清嗓后又道:“呦,小姑娘下手稳准狠,看来你是个练家子嘛。”

  “嗯,学过一点儿。”

  男人眼睛滴溜溜一转,似乎在琢磨些什么:“这样吧,既然刚才我救了你们一二三……十三个人,你就帮我做十三件事怎么样?”

  戚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抱起手:“算盘打得可够响的,一下子就讹了我十二件事。”

  男人嘿嘿笑,神秘兮兮地挑了下粗黑的眉毛:“你帮我做十三件事,我给你们这群人找个地方住,顺便再告诉一些日常用的规矩给你们,怎么算你们也不亏啊。就拿刚才你们撞白煞来说,要不是我告诉你们怎么做,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跑出那个牌楼的时候可就只剩半条命了。”

  戚迷没急着回答,目测了一下这段距离,虽然没有男人说的半条命那么夸张,但从这跑到牌楼外面,掉四分之一的生命值是肯定的。

  她看着想着,突然发现那边的十字路口处除了纸钱和掉落的白幡穗,那双崭新的黑色寿鞋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