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新家聚会
老魏离开后, 病房里只剩下了宋春和戚迷。
两人无言整理着旁边的空床铺，忽然，宋春十分郑重的向戚迷鞠了一躬：“对不起, 之前我不应该故意吓唬你的, 真是对不起。”
戚迷扶她起身：“不用, 当时你脑子不清楚罢了。”
“不，无论如何, 这都不是一个净化官该做的事情, 你放心, 我会把这件事写着书面检讨交给老大的！”
“……”
戚迷有些无奈，心说老魏的两个手下怎么都这么热血中二？
不过较真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对了, 还有这个……”宋春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小恐龙，双手奉上, “还给你, 谢谢。”
戚迷将她的手推过：“不用，这是孩子们送给你的, 留着吧。”
宋春双眼一亮, 也不再继续客气，欣喜的将它捧在怀里：“那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
“嗯。”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宋春绕过床铺，稍显亲昵的走到戚迷的身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真的谢谢你……”
戚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继而眉眼一弯：“你喜欢就好。”
“喜欢, 我很喜欢！”宋春一再说着谢谢，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小女孩的天真。
大约是感觉彼此熟识了很多, 她又问戚迷：“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戚迷恍然, 才想起来那天只是随便敷衍了她一下，便主动伸出手：“我叫戚迷。”
“宋春，你已经知道了。”宋春笑眯眯握住她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抛去了先前的不愉快。
*
另一边，老魏出了医院，驾车一路右行，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戚迷所说的那家修得好维修店。
他将车停好，刚推开维修店的大门，迎面就与一个男人相撞。
视线匆匆扫过男人胸口那两枚并排得一丝不苟的五角星徽章后，老魏立即扯出了一个商业笑脸，抬起头：“李长官，这么巧？”
男人眼眸微动，不动声色的打着招呼：“魏长官，来修理东西？”
他的口吻温和，但却如机械话语，完全不掺杂感情，微微上扬的嘴角好似已是他能表露出的最大温柔。
像是习惯了他这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老魏脸上波澜不惊：“没有，来帮朋友带个话。”
“哦，魏长官的朋友还真是多啊。”
扔下了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语后，男人抓紧手提箱，径直从老魏身边走过。
“李长官请等一下。”
老魏转过头，表情捉摸不定，像是蒙上了一层冷雾，“听说今天下午我的手下在给上级报告情况请求支援的时候，基地里所有的中级净化官和高级净化官都出任务去了？可我怎么记得，今天应该是李长官你留在基地值守吧？”
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后，男人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反将了他一军：“是啊，魏长官没来及出的A级任务，基地长只好派我去了，所以……我没有在。”
他说得点到为止，似乎在给他们同事之间留得一丝情面。
老魏感觉吃了瘪，忙解释：“我那是有原因的，我是去接个朋友，然后就遇见了……”
“所以我说，魏长官的朋友还真是多呢。”
“……”
男人打断了老魏，完全不想关心他有什么理由，整理了板正的领带后，他淡淡勾了下唇角：“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扔给老魏一个潇洒的背影。
“告你娘的辞！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老魏小声愤愤道。
这位让他炸毛的男人名叫李胥，中级净化官，和老魏是同一个级别，属于合作竞争的关系。不知道是因为八字不合还是气场不合，两个人的关系总是不对付，一个看不惯一个。
被李胥这么一搅和，老魏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郁闷的抽完一根烟后，扇了扇身上的烟气，才推门进入维修店。
他走进去还什么都没说，就看见维修店老板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一副很惊慌的样子。
老魏狐疑：“你怎么这个表情？”
“没、没什么，长官……你来这里是想修理什么东西吗？”老板讪讪陪着笑。
一听老魏是特意来为戚迷请假的，老板都快要把腰给弯断了，满脸堆笑：“啊呀，那个女生是长官您的妹妹啊，难怪那么心灵手巧，再说她不来也就不来了，我也不可能满基地的找她不是？真是麻烦长官您还特意跑一趟来了，您坐着休息会，我给您沏杯茶？”
“不用，不缺你这口茶喝，话带到我就走了。”老魏四处扫了一眼，推门走出。
老板刚舒了半口气，就看见那位长得凶神恶煞的长官又推门探进身子，登时那颗心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我问你，刚才那位长官是经常来你这里修东西吗？”他目光犀利盯着老板，审犯人的眼神也不过如此。
“不、不是经常，偶尔帮他修个刮胡刀、热水壶什么的。”老板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迅速撇清关系。
老魏若有所思的盯他几秒，没有再说什么，关上门后便驾车离开。
*
*
*
一周后。
与戚迷料想的一样，郑媛媛和三个孩子的恢复情况都很慢，在101病房住了五天，又在楼上的轻症病房住了两天才完全恢复。
所以在这一周内，戚迷就只能两头跑着，辗转于基地幼儿园和中心医院，不是陪吴沐晨那一边的孩子，就是陪于娇娇这一边的娃。
宋春出院后，101对面的房间没有新的病人进来，戚迷有时守夜就会在里面眯一小觉，但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会坐在病房门口听着动静——
郑媛媛和孩子们的动静，以及地底下的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这五天里她都没有再听见地底传来的咚咚声，好像她那天晚上只不过是幻听了一样，这间病房平静如常，没有其他。
渐渐的，她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出院当天，老魏早早停车等在了门口，叶石六也骑着摩托车赶来迎接。
郑媛媛清醒过后，为那天误将老魏认成不法分子而内疚不已，连连向他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不好意思。”
大约是早就和孩子们商量过了，三个崽也都垂下小脑袋：“对不起叔叔……”
老魏一怔，从没有接受过如此郑重道歉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忙摆了摆手：“这话怎么说的，戚迷的朋友那就是我老魏的朋友，用不着这么客套，快上车吧。”说着，他向戚迷递了个眼色，“丫头，你也过来坐车里。”
要是路上再出现点什么状况，他可不知道怎么应付。
戚迷本想坐叶石六的摩托车，头盔都戴好了，一听老魏这么说，又将头盔摘下：“能坐得下嘛？”
“怎么坐不下？三个孩子能占多大地方，挤挤就行了，你过来，坐副驾驶。”老魏不由分说就抢过头盔，扔给叶石六。
叶石六手忙脚乱总算是接住了，一转头，所有人都满当当挤在了那辆黑色轿车里。
他叹了口气，孤独的骑上了自己的小摩托，慢悠悠跟在后面。
车里，戚迷瞄了一眼车旁的后视镜，感觉叶石六怪可怜的：“我应该陪他骑摩托就好了。”
“你陪他骑摩托，那我怎么办？”老魏白她一眼。
他心说叶石六只是一个人孤独点，他这里可是有三个……不，四个定时炸弹呢，万一再跟他道谢致歉顺便再哭一场的，他可受不了。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车里刚安静了两秒，社交悍匪于娇娇马上就对老魏打开了话匣子，奶声奶气问道：“叔叔，你脸上怎么会有一个刀疤啊？”
老魏怔住，干笑了两声：“这个……”
“娇娇，不许没礼貌。”郑媛媛故意板起脸。
于娇娇不明白啊，为什么这个问题会有没有礼貌呢，就跟她妈掰扯起来：“我只是在关心叔叔，为什么会没有礼貌？妈妈你就不好奇这个长得像坏人一样的叔叔，为什么会认识戚老师吗？难道你就不怕戚老师被骗？妈妈，你好不关心戚老师哦。”
郑媛媛：“？”
是怎么绕到这里的？
老魏听着有趣，犹豫着还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听见戚迷适时抢过了话口：“叔叔这个刀疤是救人留下的哦，是不是很英雄？”
三个崽崽崇拜的哇了一声，叶殊诗接着问：“那叔叔是为了救谁受伤的啊？”
戚迷想了想：“就是你们马上就要见到的那个廖老师呀，叔叔为救她都受伤了，是不是很勇敢？”
“勇敢！”
“那戚老师和英雄做朋友，是不是很安全？”
“安全！”
老魏轻笑两声，忽然有些害羞：“哪有那么夸张……”
一条疤换了个媳妇，那是做梦都能偷着乐的程度了，他可不敢自称英雄。
戚迷稍倾身子，压低声音解释道：“不这么通俗易懂的向他们解释你的人设，他们还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要问的。”
老魏恍然，长长的哦了一声：“果然还得是你。”
戚迷得意的挑了下眉，靠着座椅浅浅笑着。
她很了解这些孩子，别看他们平时看起来就是个傻乎乎的小不点儿，其实安全意识比谁都强，经她这么一说，老魏高大威猛的英雄形象就算是在三个孩子心中扎下了根，不管他开车带他们绕到哪里，三个崽都不会多问的。
毕竟在他们心中，英雄是最安全的，他们可以放心跟着。
车行驶了十几分钟，老魏没有朝着既定的路线拐弯，而是向一片高楼小区驶去。
戚迷看不明白：“我们不回幼儿园吗？”
“不急，先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老魏神秘兮兮的笑着。
戚迷刚要再问，就听见两个崽你一眼我一语的跟说相声似的，用平时经常对他们说的话反过来教育她。
“戚老师你就放心吧，英雄叔叔是不会拐卖我们的。”
“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戚迷无奈看他们一眼，温声回道：“好~”
*
不久之后，老魏驾车拐进了小区。
高楼鳞次栉比，中间穿插着葱郁的绿色树木，是他们在上一个世界从未看见过的安宁。
电梯上行到了十五层，一开门，砰砰几声炮响过后，五颜六色的彩带迎面飘来。
廖阳带着几个孩子站在电梯间，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异口同声道：“恭喜出院，欢迎回家！”
漫天彩带间，戚迷看着这一张张天真可爱的笑脸，眉眼含笑：“嗯，我们回来了。”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们和孩子们之间的羁绊早已不仅仅是师生，更多的是并肩战斗的友情，以及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
如同许久未见的亲人再次重逢，这一刻，感动撩拨心弦，郑媛媛忍不住情绪，没来及出电梯就哭了出来。
戚迷拍了拍她的肩：“高兴的事，哭什么？”
于娇娇已经司空见惯，麻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塞到郑媛媛的手里：“我妈妈就这样，大家见笑。”
郑媛媛破涕为笑，忙擦眼泪：“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
七个崽崽排排站，眼巴巴瞅着她。直率如他们，高兴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才会哭，搞不懂大人的想法，怎么开心还会哭？
老魏左右看了看，试图缓和气氛：“快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快进去看看，这是我给你找的新房子，看你们喜不喜欢。”
“好耶！”崽崽们兴奋欢呼，拉拽着郑媛媛一起去参观他们的新家。
老魏笑眯眯刚要跟上，被戚迷不急不慌的拉住：“事先声明，我暂时可没那么多钱还你。”
又是治疗费又是房费，她得打多少工才够还的？
“哎呀不用！”老魏摆摆手，“这算是基地给净化官的福利，我只是动用了关系提前给你申请了一个，等你过段时间当上净化官，这间房就顺理成章就是你的。”
过段时间？察觉老魏是话里有话，戚迷下意识扫了眼他的胸口。
还是两枚五角星徽章。
“这都一周过去了，你还没晋升呢？”她轻挑眉梢。
老魏尴尬的舔了下唇，干笑两声：“啊，本来那天下午完成A级任务就能升的，这不是没赶上嘛。”
“那个任务虽然没赶上，但我们进入的也是A级诡什子的结界啊。”戚迷还是搞不明白。
“这个……”老魏挠了挠头，“没有上报给基地的诡什子，就不能算是出任务。”
戚迷哦了一声：“可够官僚的。”
“害，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的考核标准就差一个A级任务了，这次不行下次再说呗……再说了，上次那个诡什子是你解决的，又不是我，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揽功劳啊。”老魏倒是看得开，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只是暂时不能举荐你成为初级净化官了，你是等等我，还是自己考？”
戚迷垂眸想了想，问道：“我让你帮我留意的那四个人有没有消息？”
“方圆三公里内，没有，更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去找。”
“只有成为净化官才能离开基地吗？”
“是。”
戚迷抱着手，若有所思：“那最近的考试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五天后吧。”
戚迷沉默了两秒，点头：“那我就先准备考试吧。”
毕竟只有亲自出门寻找，她才能够安心。
正巧这时廖阳出来催促着他们进屋，两人草草交谈了两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进门之后是宽阔敞亮的客厅，客厅的对面就是餐厅，长桌摆放着许多美味佳肴，几个贪吃的孩子早已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桌前，招呼着戚迷赶紧落座。
吴沐晨特意留出来旁边的一个位置，见戚迷进来才把他的小书包拿到一边，双眼亮晶晶的期待着：“戚老师，坐。”
戚迷顺势坐下，摸了摸他的头。
不一会儿，叶石六赶到落座以后，聚会开始。
众人纷纷动起筷子。
大人们在笑着说着，孩子们在吃着闹着，欢笑的魔力萦绕在房间久久不去，顷刻就洗尽了一切的疲惫与焦虑。
他们就在此时此刻，享受当下，不负年华。
*
一番热闹后，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廖阳突然站起身：“戚迷，小叶，这次要特别感谢你们，这次要不是你们的话，恐怕我家老魏就出不来了……我不能喝酒，就以果汁代酒，谢谢你们。”
戚迷和叶石六对视了一眼，麻溜起身提起杯子：“不用谢廖阳姐，老魏是为了替我接人才被拉进结界的，我去找他合情合理。”
“就是，老大有难，我当然得帮。”叶石六也附和道。
郑媛媛一听，也赶紧加入致谢队伍：“说到谢应该是我谢谢大家，大家都是为了救我们才陷入危险的，谢谢！”
她深深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直角。
一时间，聚会好像变成了道谢会，场面有些混乱。
老魏突然缓缓开口，站起身：“戚迷，小叶，你们两个就受着吧，尤其是戚丫头，这一杯你受得应该。”正说着他轻轻按下廖阳，举杯提起一杯酒，“丫头，这杯酒是我敬你的。”
他仰头，将酒一口饮尽。
戚迷不动，静静盯他。
接着，老魏又倒了一杯面对叶石六，笑道：“小子，就冲你进结界救我的这份情谊，我也敬你。”
叶石六无措，只得倒了一杯酒陪着。但他不会喝酒，一口咽下去，火辣的酒味肆意在口腔弥漫，白净的娃娃脸立刻像颗红透的苹果。
老魏笑了笑，将酒杯放下，开始说正事：“经过机构的检查，这一次诡什子的判定级别有变化，不是A级。”
“不是A级？”
“嗯，不是。”
戚迷皱眉：“那是几级？”
“A级往上，S。”
“竟然是S级吗？！”叶石六瞪大眼睛。
老魏干笑了两声：“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受得起，A化S级的诡什子，我一个人恐怕真的应付不来。”
叶石六沉默。
A级诡什子他勉强还能咬着牙搏一下，如果早知道是A化S级，他可真不一定能够有胆量进入。
老魏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其实我当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这玩意儿也挺考验运气的，如果戚迷的意识当时没有恰好穿越到那个反社会人格的女孩身上，而是其他任何一个普通的人格，我们都可能一直在被病人守则耍得团团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戚迷赞同的点点头，顺着他这个思路思考下去，她确实不会这么快解开那里的局势。
甚至是解不开。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格，那她的玩法就和扮演封然的玩法不一样了。她一定会被这个《病人须知守则》困住，想尽办法寻找这里面的真假，容易忽视其他的可能性。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普通人格不会受到夜间值班医护的保护。
这样她稍不注意就会违反规则，救不了人还得搭上性命。
现在想想，的确惊险，一步出错那就是满盘皆输。
“……”
戚迷喝了口饮料，静静平复心绪。
趁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老魏拉着她走到客厅坐下，还在继续S级诡什子的讨论。
“这次是你净化的诡什子，结界崩塌之前你有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信息？”老魏问道。
现在任何有关污染源头巫婆的信息对于他们这些玩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他得想办法尽快带着怀孕的廖阳离开。
戚迷一听，脸色忽然变得微妙：“有，是个图案，给我那张纸来。”
老魏马上动身找来纸和笔。
只见戚迷先画了一个圆，并排在它旁边又画了一个圆，再在上面画了一个很粗的长条……
老魏看着这个图案，五官不自觉的紧急集合，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你怎么画的像个**？”他表情纠结道。
戚迷把笔一扔，干笑道：“我也觉得像**。”
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眼，老魏咂了咂嘴，拿起画：“难道和之前的信息重复了？这东西也只能说明巫婆是个男的吧。”
戚迷耸肩：“说不好。”
见两人相谈甚欢，喝醉酒的叶石六跌跌撞撞走过来，一看老魏手里拿的这张画，脸红得跟冒了烟似的，惊叫道：“老大，你你你看的这是什么？！”
老魏一惊，马上将画放下。
戚迷则动作迅速的翻过沙发，去捂叶石六的嘴。
然而还是晚了。这幅画没有躲过那些崽崽们的好奇心，听他们这边在神秘兮兮的看什么东西，吃饱喝足的五六个崽集体出动，戚迷抓得了一个防不了第二个，最终这张画落到了叶殊词的手里。
戚迷赶忙抢了过来，团成了一个纸团后就让它魂归垃圾桶。
作为唯一有幸看过这个画作的叶殊词眨了眨眼，一脸不解：“那把宝剑画得还挺好看，戚老师为什么要扔了它？”
戚迷怔住：“宝剑？”
老魏恍然，一拍手：“对哦，也像是把宝剑。”
反应几秒后，两人同时递给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异口同声——
戚迷：“丢人啊。”
老魏：“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