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SAVE 77(1 / 1)

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梦鹿天鲸 5932 汉字|2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7章 SAVE 77

  早在温黎"昏迷"之后, 她就被赫尔墨斯抱到了他的卧室。

  断壁残垣中穿行呼号的风声离她远去,四周一片安静。

  她被放在熟悉的柔软宽阔的床垫上,无声之间, 她无法辨认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

  温黎还没有思考多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衣衫摩挲声响。

  她瞬间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强迫自己放松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赫尔墨斯竟然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

  温黎闭着眼睛。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变得前所未有的灵敏。

  她清楚地听见赫尔墨斯长袍摩擦的声音。

  他似乎坐在了她身边, 柔软的床垫向下凹陷,她身上的衣裙也顺着重力向下坠。

  一道目光不冷不热地落在她身上, 专注而沉郁,辨不清喜怒, 令她浑身都开始下意识地僵硬。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她:【作为你“姘头”的泽维尔离开了, 接下来色谷欠之神要算的, 就是你们之间的账了。】

  【亲爱的玩家,他不会直接杀了你吧?】

  温黎没有回应。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来和系统闲聊斗嘴了。

  因为她也在赫尔墨斯接下来的动作中突然间失去了一点把握,甚至也不能给出系统一个肯定的答案。

  赫尔墨斯真的不会杀了她吗?

  温黎感觉到,她身体最脆弱的咽喉上, 此时正被一只宽大的手来回抚摸着。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力道。

  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抚弄着宠姬,带着点暧昧旖旎的狎昵。

  又像是冷漠残酷的掌权者, 动作间充斥着绝对的掌控和算计。

  但唯一不变的是, 无论如何, 她在他手中都是那样弱小,在他温柔的控制之中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任人鱼肉, 任其宰割。

  温黎竭力放松着颈部肌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下意识紧绷起来。

  然而下一瞬, 她就感觉赫尔墨斯的动作停了下来。

  紧接着,她喉咙一紧。

  温黎心头一惊,险些控制不住挣扎起来。

  赫尔墨斯搭在她颈间的手指微微收拢,力道并不重,只充其量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但不至于要她性命。

  可这样极具死亡威胁的动作,却让温黎感受到彻骨的寒冷和危险。

  这一刻,温黎毫不怀疑,赫尔墨斯真的想杀死她。

  如此近的距离,近得甚至像一对爱侣,可她却直面着与浓浓爱意截然不同的杀意。

  这样汹涌而来的杀意让她的睫羽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少女安静地沉睡着,皮肤白皙的得像是传闻中圣山上常年不化的白雪。

  脸型流畅在下颌处恰到好处地收窄,脸颊处透着一点血色的红晕。

  玫瑰般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唇角小幅度地上扬着,像是在做着什么不知名的美梦。

  她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自然的依赖感和安心感,在这座熟悉的神宫中躺在熟悉的人身边,睡得十分香甜。

  赫尔墨斯意味不明地一挑眉,看着温黎毫无防备的美丽模样,像是被稍微取悦了,松开了些许手中的力道。

  “睡美人独自躺在床上未免太过孤独。”他轻笑,“长夜漫漫,不如让我陪在你身边吧,甜心。”

  温黎心里一抖。

  就是他躺在身边她才觉得更危险好吗。

  但她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此刻只是虚虚搭在上面,片刻前那种凉的彻骨的杀意消弭殆尽。

  不远处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传来,温暖的空气中蔓延着暖黄色的光芒,静谧安宁得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属于情人的夜晚。

  没有资格拒绝的话,不如就去享受它。

  温黎闭着眼睛躺在原地,感觉赫尔墨斯俯身欺近,不远不近地靠在她身侧。

  随即,她听见他优雅磁性的声音。

  “最近,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温热的唇风裹挟着好闻的木质暗香,穿过她的发丝,拂过耳侧。

  “既然我们此刻相拥而眠,不如我就将它分享给你。或许,你会像我一样喜欢这个故事。”

  赫尔墨斯的语气太过寻常,就像是她清醒着正与她交谈一般。

  绅士风度几乎成为刻入他骨髓中的面具,哪怕在这一刻都没有丝毫错漏和改变。

  温黎甚至有一种错觉,赫尔墨斯一直知道她根本没有真正昏迷。

  那双迷人的金眸在一开始便轻而易举地洞察了她的一切小心思和小把戏,此刻不过是出于某种能够令他感受到愉悦的原因,不厌其烦地配合她的演出。

  这种猜测让她脊背发凉。

  自己吓自己才是最可怕的。

  温黎暗暗告诫自己,耐住性子没有回应。

  这时候,赫尔墨斯又像是一早便知道她陷入沉睡根本不会回答,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

  “从前,有一位声名远扬的农场主,专门以提供号称这世上最干净新鲜的牛肉而闻名。”

  温黎感觉头皮传来轻微的牵扯感。

  她几乎能够想象赫尔墨斯是如何把玩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金发,神情懒散而深邃。

  “他在整个国度里都十分出名,无数达官显贵不远万里专程购买他牧场中的牛肉,甚至就连远在王城的公爵都有所耳闻,并且为止心动。一时间,他可以说得上风头无两,财运亨通。”

  赫尔墨斯话音微顿,尾音染上了点笑意,“然而,农场中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故。”

  是什么呢。

  “在无数只被驯化得失去思想、只知道追求沉溺在每天稳定的食物和悠闲中,却完全不知道即将面临着什么样命运的牛群中,出现了一个异类。”

  “它并不满足于整日待在牛棚里仰人鼻息,反而具有一种未被驯化的野性,但它反抗的程度又恰好停留在完全不可掌控的底线之前。”

  “所有人都以为,农场主会一早就将它杀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没有。”

  “不仅如此,他几乎给了它范围内最大的自由。”

  赫尔墨斯的声音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好听得简直像是声控福利。

  但温黎却感觉身体上的温度在一点点出走。

  她开始理解赫尔墨斯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温黎沉思时,赫尔墨斯的声音轻缓落在她耳畔。

  “见惯了麻木的牛群,这样生机勃勃的异类不仅没有被厌恶,反倒引起了农场主前所未有的兴趣。”

  “他每天都会让仆人去山脚下河流的上游取最干净的水给它饮用,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为它购买最好的牧草,甚至会专门为它空出空闲的时间陪它散步、晒太阳。”

  赫尔墨斯垂眸凝视着少女精致的脸庞,慢条斯理地勾唇一笑,“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甜心?”

  温黎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没有回应。

  后面?这头牛一定还是被农场主杀了。

  “后来,由于它得到的自由实在太多。某一天,农场主的仆人忘记了给牛棚落锁,它趁着没有人看管的时候,独自偷偷跑了出去。”

  “偌大的牛棚,大门敞开。然而有趣的是,鼓起勇气离开的只有它。”

  “在农场主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他仔细地清点了牛棚中剩下牛群的数量——结果发现,唯独少了他最喜爱的那一只。”

  所以赫尔墨斯这是在警告她不可以逃离他身边?

  温黎漫无目的地想。

  维持着一个姿势躺得太久,她的脖子开始有点酸了。

  温黎有点难耐,但却不敢动弹。

  可她没有想到,下一瞬她的后颈便触上一道温热柔软的触感。

  赫尔墨斯不轻不重地帮她按摩着酸痛的脖颈。

  温黎惊了一跳,先前的那个怀疑随着这个动作更加猖狂地在心里打转。

  但赫尔墨斯是个危险至极的人,温黎深知这一点。

  不到最后一刻,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试探。

  思来想去,她依旧没有动弹,任由赫尔墨斯动作。

  赫尔墨斯的手指修长,指腹并不细腻,反而带着一种极具野性的粗粝感。

  他极有技巧和规律地揉着她僵硬的肌肉,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花大价钱追回这只牛,毕竟,农场主先前对它的喜爱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但是,这一次农场主的选择让所有人再次意外了。”

  意外?

  难道农场主没有杀了那只牛?

  温黎一怔。

  所以,赫尔墨斯在告诉她,其实他不会因此而对她动杀意吗。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赫尔墨斯蕴着散漫笑意的声音传来。

  “农场主选择了放过那只逃跑的牛,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每日不再派人去取上游的清泉,也不再购买上等的牧草。”

  “一切又回到了远点,少了那只曾经‘备受宠爱’的牛,农场依旧在规律而有序地运行着。”

  “但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三个月后,那只牛主动跑了回来。”

  “和它离开时相比,它看起来狼狈极了,瘦骨嶙峋,浑身脏污,被养的发亮的毛发变得干燥灰败,身上甚至还有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伤口。”

  赫尔墨斯伸手抚过少女光洁的额头,将碎发拨到两侧,指腹不带任何谷欠望地摩挲着。

  他轻笑,“习惯了娇惯,它从来没有见过农场之外的世界,更无法想象那些它从未经历的危险。”

  “它以为自己挣脱了牢笼,摒弃那些束缚一般的好意重新获得了自由,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无法适应外界充满着危机和野性的生活,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回到曾经的温柔乡。”

  赫尔墨斯话音微顿,指尖掠过少女挺翘的鼻尖,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女她的唇瓣。

  他语带笑意,语气轻缓地问。

  “那么……这一次,甜心,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温黎不想猜。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场声控福利里。

  她已经放弃去猜测赫尔墨斯的心思了。

  他城府太过深沉,说话也总是一层套着一层。

  她还不如简单,一点放过自己。

  赫尔墨斯的声线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充满了成熟魅力的低沉嗓音,有点摩挲的颗粒感,随性中带着点慵懒的味道,就像是夏夜的一场晚风。

  【当然是重新像以前那样对它了。】

  系统窥屏许久,忍不住主动进入这一场诡异的无声群聊。

  它已经好久没有听过故事了,玩家也不喜欢和它闲聊。

  每天它都只能一个统非常无聊地在系统空间里打转转,把数据凝集又拆散,拆散又凝集。

  它十分期待故事的后续,紧接着便听见赫尔墨斯的声音传来。

  “或许,你会认为,农场主会恢复它曾经拥有的一切特权。”他慢悠悠地说。

  “故事里的所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这一次,他们再次大吃一惊。”

  赫尔墨斯指尖用力,将少女的唇瓣按出一个柔软的凹陷,唇瓣包裹着他的指腹,服从而依顺。

  他满意地笑了,用一种十分冷静的语气,最后将答案揭晓。

  “农场主杀了它,然后毫无负担地将它作为最新成交的那笔大订单,以一种远超平日成交价位的价格,将它送上了公爵的餐桌。”

  “在所有人惊讶狐疑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

  “——‘它值得’。”

  它值得,因为它是由最好的牧草喂养而成,每天只喝最纯净的山泉水,甚至有农场主的陪伴和阳光的沐浴,就连心情都是松弛而愉悦的。

  它配得上最高昂的价格,也配得上成为公爵的一餐。

  温黎在心里默默将后半句话接过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开始有些刺痛,可能是在这一场游戏般的中不小心破裂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这真是个有趣的故事,不是吗?”

  她听见赫尔墨斯的声音。

  “猎物的宿命,就是发挥它应该有的价值。”

  温黎感觉唇瓣上的手缓慢地抽离了。

  唇瓣上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刺痛来得更深。

  “许多时候,浮华醉人,猎物也偶尔会被表象蒙蔽双眼,从而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它意识不到,在猎手的眼中,它注定应该在被送上餐桌的时候死去。”

  那只手一点点下滑,划过下颌,划过耳侧,不轻不重地再一次落在颈间。

  但这一次,赫尔墨斯没有收拢掌心。

  “太过贪心而不听话的猎物,反而会失去它已经拥有的自由和权利,而只留下它被猎手所需要的那一部分。”

  与他口中吐出的暗藏杀意的话语截然不同,赫尔墨斯温柔地抚过少女白皙的脖颈,动作几乎称得上轻柔地替她将略有些凌乱的被子盖好。

  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他单手撑在少女枕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你觉得,如果换作是你在这个语境下,最终被留下的部分会是什么?”

  温黎作为声控沉浸的幸福瞬间破碎了。

  她就是心再大,也做不到在一个人想要她的命的时候欣赏他磁性的声音。

  她感觉毛骨悚然。

  不过赫尔墨斯并未指望她回答,在她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僵滞之前,他便勾着笑意自顾自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想,应该是你的一切。”

  赫尔墨斯俯身贴近她的耳畔低声呢喃。

  “毕竟,你的一切都令我如此着迷。”

  随即,他低头顺势在她前额印上一吻,笑意在无边的夜色中无声氤氲。

  “晚安,我的甜心。”

  

  在赫尔墨斯离开许久之后,温黎才倏地睁开眼睛。

  系统被赫尔墨斯最后深情却古怪的笑容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地在她脑海中不断地提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赫尔墨斯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温黎飞快地翻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便三两步走到衣柜旁随意抽了几件衣服套在身上。

  具体怎么办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赫尔墨斯本人都已经开始对她心存杀意了。

  但是有一点她很肯定。

  【他应该没有发现我太多的破绽。】温黎系好腰带,笃定地说。

  实际上,虽然面临的时候让人压力巨大,甚至可以和唐人街探案小女孩微笑一起并列成她的青少年阴影。

  但赫尔墨斯对她心存杀意,似乎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至少他现在对她动了杀心,不是坏事。

  系统再次有些跟不上温黎的脑回路,狐疑地问:【为什么?】

  【如果是初见时,赫尔墨斯想要杀我,我会直接BE。】

  在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高跟鞋中,温黎艰难地找到了一双适合活动的平底鞋。

  她弯腰穿上:【但是当时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在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之后才对我动了杀心。】

  温黎最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这说明,他越来越在意我——而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

  对于一个崇尚掌控的人来说,这种不可控的情绪就像是定时炸弹。

  一旦发现,就要绝对根除。

  可赫尔墨斯分明已经动了手,最后,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放过了她。

  他最后那些似是而非、不轻不重的敲打,哪怕蕴着浓郁得令人胆寒的杀意,可比起真正的死亡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赫尔墨斯可能比起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在意她。

  但无论怎么说,她还是要尽可能消弭这份杀意。

  温黎转身拉开房门,门外并没有女仆看守。

  幽深的走廊一片死寂,墙壁上五步一盏高悬的夜明珠点亮着方寸大小的空间。

  她四周张望了一下,倒也不那么在意是否有人监视她的动向,却还是佯装小心谨慎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神宫。

  系统耿直地提醒她:【赫尔墨斯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去向。】

  温黎轻声:【我知道。】

  他虽然没有安排任何眼线守在她身边,给予她最大限度的尊重和自由。

  但就像他故事里说的那样,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有些特别、有些讨他欢心的猎物。

  她的一切,永远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我要的就是让他知道。】

  温黎披着宽大的长袍,在帽檐拢下的阴影中露出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

  系统更困惑:【这个时候,你要去哪?】

  【你刚刚才回到赫尔墨斯身边,甚至还没有和他清醒地面对面说上一句话,更没有安抚他解释一下,反而清醒之后迫不及待再次往外跑。】

  【你就不怕他生气?】

  温黎十分赞同地点头,不紧不慢地回答:【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要跑。】

  这样,她才能为自己之前和泽维尔见面找到一个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系统:【?】

  温黎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而是低着头抓紧赶路。

  她的时间很紧迫,每一秒钟都要用在刀刃上。

  这么长时间以来,温黎已经将魔渊摸透了七八成。

  最北边是色谷欠之神的神土,东边则属于暴食之神,南边和西边,分别是傲慢之神和嫉妒之神的地盘。

  但在神土交界处,和温黎想象中的严防死守不同,反而是魔渊中最荒无人烟的地方。

  ——是最适合她做一些不可告人事情的场所。

  温黎朝着嫉妒之神的神土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在交界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来。

  她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平整的石块坐在上面,打开游戏背包栏。

  [SR:两粒X达口香糖

  或许,小时候的你也曾经把嚼过的口香糖当作临时的橡皮泥吗?只要心里想着什么,把它吐出来捏一捏,想象或许会成真也说不定呢。

  Tips:美梦总是会醒过来的,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持续时间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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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分钟……稍微有点紧,但勉强还可以接受。

  温黎在造型朴素的白色塑料瓶上轻点一下,掌心便出现了两粒长方形的口香糖。

  爷青回,好久没吃到益达口香糖了。

  她最后一次吃的还是炫迈的。

  温黎心情复杂地将两粒口香糖送入口中,闭上眼睛开始凝神回忆她在水镜中曾经惊鸿一瞥看见过的画面。

  ——在水镜闪烁的画面中,她曾经无意中留意到赫尔墨斯身边总是摆着一盅香薰。

  而自从她来到赫尔墨斯身边,她就从未看见过造型一模一样的香薰摆件。

  甚至连香薰都很少看见。

  ——赫尔墨斯似乎已经将这种东西当做了一种无用却美观的摆设。

  水镜中和现实里,唯一的区别就是魔渊之主是否依旧在世。

  这多半是魔渊之主为赫尔墨斯准备的、类似于她这种“储备粮”一类功效的东西。

  原本其实温黎并没有将这一点细微的差别放在心上,但是生死危机当头,前所未有地调动了她的记忆,也逼迫了她的求生本能。

  她脑海里条件反射地出现了这个画面。

  温黎把口香糖从口中拿出来随意捏了两下,然后睁开眼睛。

  一枚造型古朴的镂空金制香薰静静地躺在她掌心。

  正是她曾经在水镜中见过的样子。

  系统安静了片刻,突然上线:【这是什么?】

  温黎将香薰捏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确定和记忆里的样子没有什么偏差,才弯腰在地上挖坑。

  【这是能够解释我和泽维尔见面的原因。】

  系统能够感受到她先前的计划,稍微有点不赞成:【你自己也知道,这是魔渊之主准备的东西。现在他已经死去了,按照常理,你根本不可能拿得到。】

  温黎挖了不大不小的深坑,她比了比尺寸,正好足够将香薰放进去。

  她将沾着尘土的手在身上拍了拍,几个鲜明的手印便突兀地印在了上面。

  她却像是丝毫不嫌弃一般,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视若无睹地再次轻轻拍了几次。

  原本一件剪裁贴身,质感极佳的衣服,就这样被沾满了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灰扑扑的,十分狼狈。

  【我知道,但是没关系。】

  做完这一切,温黎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她又不是真的要用这个东西替赫尔墨斯减轻痛苦。

  她只是有点贪心。

  她不想只做他这位高贵农场主喜爱的某个异类。

  她想要他的整颗心。